午后的阳光被奇玛伊拉的触手撕裂成斑驳的碎片,夜绫锦年站在写字楼的天台边缘,指尖缠绕着一缕淡金色的魔法丝线。
她看着泰迦的斯特利姆爆冲将触手震退时泛起的红光,又看着高压电流窜过奥特战士的装甲,将那抹红色击得粉碎——优幸踉跄落地的瞬间,她袖口的金线轻轻颤动了一下,却终究没有化作护盾。
“真是狼狈啊。”
托雷基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黑白衬衫被风掀起一角,他把玩着手中的怪兽光戒,眼眸里盛着看好戏的笑意,
“你看,所谓的光,也会被黑暗啃噬呢。”
夜绫锦年没有回头,目光始终追随着钻入地底的奇玛伊拉:
“你的手笔。”
她的语气很淡,却带着笃定,“那些触手吸食的不只是梦想,还有光的能量。”
“哦?”
托雷基亚绕到她面前,指尖几乎要触到她的发梢,“你倒是比那些奥特曼聪明。”
他忽然笑起来,转身看向远处忍路与怪奇玛伊拉,“不过,有人不懂分享呢。”
夜绫锦年看着他化作蓝光俯冲下去,一拳将忍路击晕,看着那道暗紫色的强化能量注入奇玛伊拉的蛋中。
她指尖的金线突然散开,化作无数细小的光蝶,在天台上空盘旋——这是她的感知魔法,能清晰捕捉到奇玛伊拉体内暴涨的黑暗能量,像一锅沸腾的毒液。
下方的街道上,麻璃亚正对着魔法杖喃喃自语,杖尖的紫光微弱得像将熄的烛火。
夜绫锦年看见优幸焦急地拍打着毫无反应的泰迦火花,看见少女忽然抬头望向天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魔法不会消失。”麻璃亚的声音很轻,却顺着风飘进了夜绫锦年的耳朵。
托雷基亚不知何时己回到天台,正低头看着掌心凝聚的黑暗能量:
“天真的谎言。”
他嗤笑一声,“就像有人总说‘光不会熄灭’,可你看,泰迦现在连变身都做不到呢。”
夜绫锦年终于转头看他,眸中映着远处麻璃亚魔杖重新亮起的紫光:
“她的魔法和你的黑暗不同。”
她顿了顿,补充道,“和光也不同,是从‘相信’里长出来的。”
托雷基亚挑眉,正要反驳,却见优幸手中的泰迦火花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泰迦再次现身时,夜绫锦年清晰地看见他装甲上的纹路——那是被黑暗侵蚀过的痕迹,却在光芒中泛着奇异的韧性。
“有意思。”托雷基亚站首身体,看着泰迦与奇玛伊拉的二次交锋,“被打碎过的光,会变得更脆,还是更硬?”
战斗比刚才更激烈。
奇玛伊拉的高压电流像一张巨网,将泰迦困在中央,滋滋的电流声里,能听见奥特战士压抑的痛呼。
夜绫锦年的光蝶突然躁动起来,它们扑向电流网,却在接触的前一刻被她召回——她看见麻璃亚举起魔法杖,紫色的能量顺着杖尖注入泰迦的计时器,像一道桥梁,将人类的信念与奥特战士的光连在了一起。
“她在透支自己的魔力。”
夜绫锦年轻声说,指尖微动,一道极细的金光悄然缠上麻璃亚的手腕,替她稳住了即将溃散的魔法核心。
这是她唯一的干涉,轻得像一片羽毛。
托雷基亚没有察觉她的小动作,他的注意力全在泰迦身上——当奥特战士挣脱电流网,甩出季郑克束将奇玛伊拉的触手钉在地面时,他忽然低笑出声:
“快了,快到极限了。”
奇玛伊拉的反扑来得猝不及防。
它猛地甩动触手,将麻璃亚卷向高空,少女的惊呼声刺破云层的瞬间,夜绫锦年看见托雷基亚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期待。
但泰迦比光更快,他纵身跃起接住坠落的少女,金色的奥特屏障将她护在街角,自己则转身冲向天际。
“故乡之海……”麻璃亚的声音带着哭腔,魔法杖指向天空,大片大片的幽蓝水光凭空出现,在城市上空汇聚成云海。
夜绫锦年的光蝶突然西散飞开,在云海边缘织成一道无形的结界——她知道泰迦要做什么,这道结界能让海水在冻结时保持最完美的密度,既不会伤害城市,又能将奇玛伊拉的行动力降到最低。
这一次,托雷基亚终于瞥到了她指尖的金光,却只是挑了挑眉,没有点破。
煜坤形态的黄金光芒撕裂云海时,夜绫锦年听见托雷基亚低声说:
“你看,光要靠别人的力量才能赢呢。”
他看着黄金斯特利姆将奇玛伊拉劈成两半,看着那团黑暗能量在光芒中消散,“可借来的光,终究会熄灭。”
麻璃亚瘫坐在街角,魔法杖滚落在地,杖尖还沾着一片冰晶。
夜绫锦年的光蝶落在她的发间,替她拂去灰尘,又悄无声息地回到天台。
托雷基亚正低头看着掌心,那里残留着一丝奇玛伊拉的黑暗能量:
“泰迦用了煜坤形态的力量,对吧?”
他忽然转头看向夜绫锦年,眼中的戏谑变成了一种冰冷的认真,“光越是炽烈,熄灭时就越黑暗。你说,当他亲手点燃的光明灼伤自己时,会是什么表情?”
夜绫锦年看着他眼中跳动的暗火,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衬衫上的黑色条纹:
“你希望看到他崩溃。”
不是疑问,是陈述。
托雷基亚握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欲:
“我只是想看一场好戏。”
他凑近她,声音像淬了冰,“一场光与暗互相撕咬,最后同归于尽的好戏。”
风卷着奇玛伊拉消散的余烬掠过天台,夜绫锦年看着远处泰迦解除变身,看着麻璃亚被优幸扶起,看着那些曾被触手缠绕的人们重新露出笑容。
她反手握紧托雷基亚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去:“那我就陪你看。”
托雷基亚愣了愣,随即笑起来,笑声里带着惯有的嘲讽,却又多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暖意。
他松开手,转身走向天台边缘:“走吧,下一场戏,该换个舞台了。”
夜绫锦年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身影融入渐沉的暮色,指尖残留着他掌心的凉意。
她知道这场“好戏”的终点或许是毁灭,但只要他还站在舞台中央,她便愿意做那个永远坐在第一排的观众——用她的魔法,为他挡去那些不必要的、会打扰“看戏”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