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心崩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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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备战前夕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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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道心崩了呀
作者:
喜欢九孔葫芦丝的陈澜
本章字数:
4626
更新时间:
2025-07-07

三个月的时间,在陈澜紧锣密鼓的备战与推演中飞速流逝。他如同最高明的棋手,在沙盘与地图上落子布局,推演着北荒可能掀起的滔天巨浪。然而,风暴的中心,此刻正在北荒深处酝酿着更血腥的雷霆。

草原王庭的金帐内,一场气氛压抑的会面刚刚结束。北荒第一雄主巴图鲁·那哈出,身披华丽的狼裘,端坐于铺着雪熊皮的宝座上,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视着下方脸色铁青的貔虎。他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话语却如同淬毒的利箭:

“貔虎大酋长!你的好兄弟貔延,可真是给整个北荒‘长脸’啊!八万各部勇士,十万妖兽大军!何等雄壮的力量!结果呢?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南人小子,叫什么……陈澜?对,镇北王!一战尽没!勇士们成了俘虏,妖兽成了人家的看门狗!这是我北荒百年来未有之奇耻大辱!”

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金杯跳动:“你部落的损失,是你的事!但那些被你们强行征发、如今陷在南人手里的各部战士,他们的亲族在哭泣!他们的怒火在燃烧!这怒火,烧的是整个北荒的脸面!烧的是我黄金牧场‘草原共主’的威信!”

巴图鲁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强大的压迫感,俯视着貔虎:“立刻!给我筹集你部最精锐的战士!备足粮草军械!一个月后,我的金狼旗将与你的血熊旗并立!共同踏平镇妖关,用那个镇北王的头颅和南人的血,洗刷这耻辱!若敢推诿……” 他冷哼一声,未尽之言中蕴含的威胁,比北荒的寒风更刺骨。

貔虎低着头,粗壮的手指捏得咯咯作响,眼中凶光闪烁,却不敢发作。他知道巴图鲁这是赤裸裸的借刀杀人,想用南人的城墙消耗他的精锐!但他更知道,此刻翻脸,巴图鲁立刻就能以“维护北荒尊严”的名义,联合其他被激怒的部落将他撕碎!

“谨遵大汗之命!” 貔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低沉压抑,“我貔虎部定当倾尽全力,誓取陈澜狗头!”

走出金帐,貔虎脸上伪装出的恭敬瞬间化为狰狞的杀意。他望向南方镇妖关的方向,眼中是刻骨的仇恨,但随即,一丝更阴毒的光芒闪过。

‘巴图鲁,你想借刀杀人?好!老子就顺你的意!’ 貔虎心中咆哮,‘等大军混战之时,老子先送你一份大礼!南人的关隘和你巴图鲁的金狼旗,老子一起踏碎!’

带着满腹的暴虐杀意,貔虎没有回自己的大帐,而是径首走向部落深处那阴冷潮湿、散发着腐臭气息的地牢。最深处的石室内,一个曾经尊贵的身影,如今如同烂泥般蜷缩在冰冷的稻草上。正是他的亲弟弟,前任大军统帅——貔延。

此时的貔延,早己不复当初大萨满的威严。他浑身遍布鞭痕与烙印,伤口化脓,散发恶臭,一条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断了。听到沉重的脚步声,他惊恐地抬起头,浑浊的眼中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

貔虎高大的身影堵住了门口的光线,带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缓缓踱步进来,手中把玩着一根通体漆黑、顶端镶嵌着惨白骷髅头、缠绕着暗红色血纹的狰狞骨杖——象征萨满至高权力与沟通邪神之力的噬魂骨杖

“我的好弟弟,” 貔虎的声音如同毒蛇在嘶嘶作响,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看看你,被额娘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了?”

貔延如同受惊的兔子,身体剧烈颤抖,语无伦次地哀嚎:“大哥!大哥饶命!是那个陈澜!他不讲规矩!他……他是天枢道院大比魁首!天之骄子!我没想到他胆子那么大!敢放弃坚城跑出来野战啊!我们……我们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南人将领!他……他不可用常理揣度啊大哥!” 他试图用陈澜的强大来为自己开脱。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伴随着骨头碎裂的轻响!貔虎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抽在貔延脸上,将他半边牙齿都打飞了出去,鲜血混着口水喷溅在肮脏的墙壁上。

“废物!还在狡辩!” 貔虎的咆哮在地牢中回荡,震得石壁嗡嗡作响,“兵力悬殊!你手握兽潮这张王牌!就算被偷袭,只要你稳住阵脚,驱动兽潮反扑,何至于全军覆没?!是你贪杯误事!是你临阵怯懦!是你只想着抱头鼠窜!把额吉赐予你的血脉,把我赐予你的权力和力量,都丢进了粪坑!”

他弯下腰,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狰狞面孔几乎贴到貔延脸上,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与厌恶:“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我最恨的,不是你丢了兽潮!不是我貔虎部落的损失!而是你丢了我血熊部的脸——” 貔虎猛地举起手中的噬魂骨杖,骷髅头的眼窝中仿佛有幽绿的鬼火在跳动!

“这骨杖!才是力量的源泉!才是沟通‘噬魂之影’的桥梁!它比你这个废物亲兄弟,可靠一万倍!” 貔虎的声音充满了病态的狂热,“你弄丢了骨杖,就等于斩断了我与兽潮的联系!你,该死一万次!”

看着貔延眼中彻底崩溃的绝望,貔虎首起身,脸上恢复了那种令人心寒的平静,仿佛刚才的暴怒从未发生。他抚摸着冰冷的骨杖,语气变得异常“温和”,却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恐惧:

“不过,你毕竟是我一奶同胞的亲弟弟。大哥我……会给你一个体面。来人!”

两名如同铁塔般、面无表情的蛮族巨汉应声而入。

“给我尊贵的‘大萨满’兄弟,好好沐浴更衣。” 貔虎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用最干净的雪水,最柔软的兽皮……让他干干净净、体体面面地去见我们伟大的先祖之灵。”

“不——!大哥!不要!饶了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 貔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用尽全身力气向前爬行,试图抓住貔虎的皮袍下摆,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貔虎看都没看他一眼,仿佛地上蠕动的只是一堆垃圾。他最后瞥了一眼那根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骨杖,眼神中是病态的痴迷与志在必得,然后决绝地转身,大步走出了这间充满绝望和血腥气的地牢。

沉重的铁门“哐当”一声关上,彻底隔绝了外界的光线,也隔绝了貔延那如同濒死野兽般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喊与哀求。黑暗的地牢深处,只剩下噬魂骨杖顶端骷髅那两点幽幽的绿芒,仿佛邪神正无声地注视着这场兄弟相残的惨剧,发出无声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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