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火领着秦芷瑶等一行人,脚步匆匆地来到了一个隐匿于山林间的山洞口。这洞口仿佛是大地张开的一个深邃黑洞,透着一股阴森与神秘的气息,仿佛随时会将靠近的一切吞噬进去。
秦芷瑶站在洞口,目光小心翼翼地向洞口中探去。黑暗像是一堵无形的墙,将洞内的一切秘密都严严实实地遮挡起来,她根本无法看清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一种莫名的恐惧和犹豫如同藤蔓一般,在她的心底迅速蔓延开来,让她不由得停下了原本向前迈进的脚步,身体也微微向后缩了缩。
司徒明火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一双明亮的眼睛带着几分戏谑与挑衅,挑眉看向秦芷瑶,故意拖长了音调说道:“怎么了?小嫂子,你该不会是怕了吧?”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秦芷瑶听到这话,脸上原本犹豫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倔强和傲娇。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服输的劲儿,立刻反驳道:“没有,就这小小的山洞而己,能奈我何?”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暗暗打气,试图驱散那一丝萦绕在心头的恐惧。
说罢,秦芷瑶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然后迈开大步,毅然决然地朝着山洞深处走去。她的步伐虽然坚定,但微微颤抖的双腿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紧张。
司徒明火看着秦芷瑶那故作镇定的模样,不禁无奈地耸了耸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他低声嘟囔了一句:“这小嫂子还挺要强。”然后便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此时正值黑夜,山洞里更是乌漆麻黑,伸手不见五指。周围的空气寒冷而潮湿,带着一股刺鼻的霉味,仿佛是时间在这山洞里留下的腐朽气息。秦芷瑶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脚下的石头硌得脚底生疼,而黑暗又让她失去了方向感,心里不禁更加慌乱起来。
就在这时,司徒观快步上前几步,在黑暗中摸索着拉住了秦芷瑶的手。他的手宽大而温暖,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秦芷瑶原本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秦芷瑶下意识地握紧了司徒观的手,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而司徒明火则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他抬起手,轻轻打了个响指。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原本漆黑的洞内瞬间被点亮。无数的烛火像是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在山洞的石壁上依次亮了起来。柔和的烛光摇曳着,将洞内的景象一点点地展现在众人眼前。
原来,这山洞的石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镶嵌着一支古朴的蜡烛。此刻,这些蜡烛的火焰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微弱的“噼里啪啦”声,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山洞古老而神秘的故事。秦芷瑶看着这突然亮起的烛火,心中的恐惧也渐渐消散,她好奇地环顾西周,开始打量起这个神秘的山洞来。
秦芷瑶、司徒明火等人小心翼翼地朝着山洞的最深处进发,一路上怪石嶙峋,洞壁上时不时渗出的水珠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山洞中回荡。他们的脚步声很轻,生怕惊扰到洞内可能潜藏的危险。
当众人终于抵达山洞的最里面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瞬间停住了脚步。只见在山洞对岸,一个人正惬意地躺在摇椅上,双目紧闭,似乎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旁边,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手持一把蒲扇,有节奏地轻轻扇动着,微风拂过,让那躺在摇椅上的人显得更加悠然自得。从他的穿着打扮以及那周身散发出来的独特气质,秦芷瑶等人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司徒瓜子。
司徒瓜子依旧闭着双眼,仿佛察觉到了周围众人的行动,突然开口喊道:“二哥被支开了,大家不用着急,慢慢挖。他那声音低沉而又带着几分慵懒,在山洞中缓缓传开。
话音刚落,从山洞里其他几个不同方向的洞口,隐隐约约传来了回应声,声音有些模糊,但却清晰地传达出一种默契和配合。很明显,司徒瓜子这次绝非偶然来到这里,他精心策划,安排周密,要说他只是来山洞里散步的,恐怕连鬼都不会相信。
看着眼前这荒诞又让人有些不知所措的场景,秦芷瑶不禁低笑了几声。那笑声中,既有对司徒瓜子此番行径的嘲讽,也有对这意外局面的无奈。而站在一旁的司徒明火,在听到司徒瓜子的话以及周围传来的回应后,原本疑惑的眼神瞬间变得恍然大悟。他的脸色先是一愣,紧接着,一种愤怒和懊恼的神情迅速爬上了他的脸庞。
回想起曾经,他与司徒瓜子关系亲密无间,两人称兄道弟,无话不谈。有一次,他曾半开玩笑地对司徒瓜子说:“如果有一天,自家的矿被开采完了,可以去‘拿’兄弟家的。兄弟家的就是自己家的,不算偷,最多就算是拿。”当时的他,说得真诚又豪爽,完全是出于对兄弟的信任和慷慨。更多的是希望司徒瓜子去拿其他兄弟的矿产,而自己的能不拿最好不要拿。可如今,现实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脸上。曾经的玩笑话,如今却成了司徒瓜子明目张胆“拿”走他矿脉资源的借口。
司徒明火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愚弄的傻瓜,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望和愤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苦涩又嘲讽的冷笑。那冷笑中,包含着对司徒瓜子背叛的不满,也有对自己轻信他人的悔恨。他心中五味杂陈,就像打翻了一个五味瓶,各种情绪在心中翻涌。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久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对岸的司徒瓜子,仿佛要把他此刻的模样深深烙印在心里。
司徒明火摆了摆手,示意同行的其他人在原地等候,自己则迈着轻缓而无声的步伐,如同暗夜中的幽灵一般,悄然朝着司徒瓜子所在的位置靠近。此时,司徒瓜子正惬意地半躺在躺椅之上,享受着身旁小姑娘手中扇子轻轻摇曳所带来的丝丝凉风。
为司徒瓜子扇风的那位小姑娘,眼神敏锐,最先察觉到了司徒明火的靠近。她微微一怔,刚要张嘴叫出声来,司徒明火眼疾手快,迅速比了个嘘的手势。小姑娘心中一凛,毕竟二当家的威严在这司徒家可不容小觑,她硬生生地把即将脱口而出的呼喊咽了回去,赶忙抬起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只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紧张。
司徒明火悄无声息地走到司徒瓜子身后,伸出手一把揪住司徒瓜子的耳朵,用力一拧。司徒瓜子只觉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疼得他“嗷”地一声首叫唤,同时破口大骂道:“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招惹小爷我,是活得不耐烦了吧?是不是不想混了!”司徒瓜子一边骂着,一边气呼呼地把头往后用力一扭,想要看看究竟是谁如此大胆。
当他的目光落在身后的人身上,看清来人正是他的二哥司徒明火时,原本愤怒扭曲的脸瞬间僵住,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愣在那里。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却一时说不出话来。不过,司徒瓜子毕竟是个机灵人,仅仅愣了片刻,脸上便迅速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堆起满脸的褶子,小心翼翼地问道:“二哥,您怎么有空来这儿了呀?难不成是来这儿吹吹风,享受享受这山间的清凉?”
司徒明火冷冷地看着他,语气中透着一股寒意:“这句话本应是我问你才对。你给我听好了,这山洞里的所有矿产,那可都是我名下的产业。你倒好,大摇大摆地跑来这儿吹风,你有问过我一声吗?嗯?”司徒明火说着,眼神中射出两道锐利的光芒,首首地盯着司徒瓜子。
司徒瓜子听了,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赶忙赔笑着,开始循循善诱起来:
“哎呦,二哥呀!您之前不是还跟我说过嘛,咱们兄弟之间那可是不分彼此的,兄弟的就是自己的呀!我就是把您当成亲哥哥,才会把这矿产当成自己的一样。要是我没把您当兄弟,我能这么心安理得地待在这儿吗?您说是这个理不?”司徒瓜子一边说着,一边还轻轻地拍了拍司徒明火的胳膊,试图拉近两人的距离。
司徒明火听了他这番狡辩,不由得冷哼一声,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山洞中显得格外刺耳:“少在这儿给我胡说八道、油嘴滑舌。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痛痛快快地说吧,你之前到底从这矿里偷拿了多少东西?”司徒明火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满是质问。
司徒瓜子被问得心里一慌,但还是硬着头皮,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咧了咧嘴说道:“没多少啦,二哥。也就不过是咱们司徒家一年的伙食费而己嘛,这算得了什么呀!”
听到司徒瓜子轻描淡写地说出“一年的伙食费”这几个字,司徒明火只觉一股怒火“腾”地一下从心底蹿起。他原本阴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双眼圆睁,像铜铃一般,额头上的青筋也因为愤怒而高高鼓起。他猛地大吼一声:
“什么?你胆子可真够大的啊!”那声音在山洞中回荡,震得山洞都仿佛在颤抖。
司徒瓜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吼吓得身子一缩,脖子也不由自主地往衣领里缩了缩,脸上露出一丝惊恐的神情。他呐呐地说道:“二哥,您这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呀?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儿发这么大的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