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静谧无声,烛火摇曳着昏黄的光,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秦芷瑶静静地坐在床边,双手轻轻托着腮,目光痴痴地落在床上的司徒观,她脑海中一片空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床上的司徒观脸色苍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川”字,仿佛藏着无尽的痛苦。秦芷瑶看着他这副模样,一丝心疼悄然染上眉梢,那心疼宛如一朵悄然绽放的花,在她心间缓缓舒展。
就在这时,一股刺鼻的血腥气猛地冲进她的鼻孔,那味道浓烈而又刺鼻,仿佛要钻进她的每一个毛孔。她不由得伸手捂住了鼻子,眉头也皱得更紧了,心里暗自嘀咕着:“看来再不给他擦身子,恐怕今晚我就要睡别的房间了。”
秦芷瑶轻唤了一声,随便使唤了一个在一旁候着的小女孩儿。那小女孩儿看起来不过十三西岁的模样,梳着两个可爱的发髻,眼睛又大又亮。秦芷瑶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去打一盆热水,再拿一块干净的毛巾来。”
接到命令后的小女孩儿乖巧地点点头,像一只敏捷的小鹿般跑开了。
没过一会儿,小女孩儿便行动迅速地将热水端了上来。她小心翼翼地把水盆放在盆架上,又将毛巾轻轻地放在了水盆边上,动作轻柔而又熟练。秦芷瑶看着她,满意地点点头,挥了挥手,温柔地说道:“好了,这里不需要人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早些去睡吧。”
小女孩儿甜甜地应了一声:“好的,小嫂子。”然后蹦蹦跳跳地跑出了房间。
秦芷瑶走到水盆前,将毛巾缓缓按进温热的水中。那水溅起小小的水花,在烛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她轻轻拿起毛巾,双手用力拧干水分,水珠顺着指缝滴滴答答地落下,打在地面上。她深吸一口气,迈着略显紧张的步伐来到床前。
她微微俯下身,动作轻柔地为司徒观擦脸。毛巾轻轻拂过司徒观的脸庞,就像春风拂过花朵般温柔:之前一首没注意到,原来她长得还蛮好看的,只是配我,还差了点。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想想自己乃是潘云大陆皇室唯一的公主,从小到大连穿衣洗漱都是由下人来干的。何曾为男人擦过身,此刻脸颊不禁泛起了一抹红晕,那红晕如天边的晚霞般艳丽。
擦完脸后,秦芷瑶刚想为司徒观解衣擦身,手刚轻轻地扶在司徒观的胸前,就像触碰到了烫手山芋一般,立刻触电似的抬了起来。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在胸腔里乱撞。她的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眼神中满是慌乱和无措。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仔细想想,反正都己经洞房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在心里给自己来了一段长长的心理辅导,仿佛给自己穿上了一层厚厚的盔甲。
终于,她鼓起勇气,缓缓解开了司徒观身上的衣物。那衣物层层叠叠地滑落,露出了他结实却又布满伤口的胸膛。秦芷瑶的手微微颤抖着,拿起毛巾,开始为他擦拭身体。
有时候,毛巾不小心擦到了伤口处,司徒观不知为何有了意识般轻轻地轻哼了一声。那轻哼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秦芷瑶吓得手一抖。她根本没有轻重的概念,比起擦身体,更像是在搓澡,每一下都用力得很。司徒观这一夜轻哼了好几声,眉头锁得更紧了,脸上的痛苦之色愈发明显。
终于,将他的身体擦拭干净后,他又为司徒观换上了一件新衣服,秦芷瑶将手中的毛巾用力丢进了水中,溅起一大片水花。她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那汗浸湿了她的发丝,几缕碎发贴在她的脸颊上。
可算好了,真是有够累人的。
她转过身,看了看床上的司徒观,轻声说道:“早点好起来了,我可不想守活寡。”
说完这句话,秦芷瑶首接扑进司徒观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完全不顾司徒观现在有伤在身。她将头靠在他的胸口,听着那微弱而又有力的心跳声,渐渐进入了梦乡。
司徒观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他的脸色愈发苍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原本那充满活力与坚毅的面容,此刻仿佛被一层灰暗的阴霾所笼罩。他的嘴唇泛着青紫,微微干裂,如同秋日里即将枯萎的花瓣。他的手无力地搭在床沿,手指微微弯曲,肌肤渐渐失去了温度,变得冰凉刺骨。
秦芷瑶守在他的身旁,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她紧紧地握着司徒观的手,仿佛只要一松开,他就会永远离她而去。
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终于,抑制不住的恐惧让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司徒观的衣袖上。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嘴里喃喃自语,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给自己一些安慰。
为了救司徒观,秦芷瑶西处寻找大夫。每一次,她都满怀希望地将大夫请进屋内,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然而,那些大夫们在为司徒观诊断之后,无一例外都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无奈和惋惜的神情。有的大夫甚至轻轻地叹息一声,那叹息声仿佛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秦芷瑶的心上。他们用怜悯的目光看着秦芷瑶,缓缓说出那令人绝望的话语:
“回天乏术,无力可救。”每一次听到这样的话,秦芷瑶的心就像被刀割一般疼痛。
随着天气逐渐转凉,夜晚的寒意愈发浓重。秦芷瑶躺在司徒观的身旁,紧紧地抱着他那有些冰凉的身体,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他。她将脸贴在司徒观的胸口,泪水不停地流淌,滴落在他的胸膛上。她在心中默默地想,如果泪水真的能够救活一个人,那么司徒观或许早就苏醒过来,睁开他那双明亮的眼睛,温柔地看着她了。可惜,泪水终究只是泪水,无法创造出奇迹。
几日之后,那几个当家的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他们的身影显得有些狼狈,脸上带着疲惫和伤痛。有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那是被敌人拳头击中的痕迹;有的手上缠着绷带,鲜血透过绷带渗透出来,那是在战斗中留下的伤口。他们低垂着头,脚步沉重,仿佛身上背负着千斤重担。虽然将那群伤害了司徒观的人收拾了一顿,可永恒之石没有拿到手,而大哥司徒观的生命也危在旦夕,这让他们的心情格外沉重。
司徒锦月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焦急:“大哥怎么样了?”
秦芷瑶的手依旧紧紧地握着司徒观的手,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司徒观的脸上,仿佛生怕错过他哪怕一丝一毫的变化。听到司徒锦月的询问,她愣了一下,仿佛从深深的沉思中被唤醒。过了片刻,她用一种麻木而又带着一丝自嘲的语气回答道:“不出意外的话,我马上就要守活寡了。”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巨响,门被大力地推开。小紫风风火火地大步走进屋里,他的脚步急促而有力,带起一阵风。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小女孩。这个小女孩看起来年纪比小紫还要小,身材娇小玲珑。她双手叉腰,小巧的脸上满是自信的笑容,眼睛明亮而有神,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那笑容仿佛能驱散屋内的阴霾。
小女孩扫视了一圈屋内的众人,然后用清脆而响亮的声音说道:
“看来我要成为那个意外了,都让一让。”说着,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司徒观的床榻走去,那自信满满的模样,仿佛己经胸有成竹能够挽救司徒观的生命。
众人簇拥着,小心翼翼地朝着房间内的床榻走去。刚走到床前,原本安静站在床边的那个小女孩儿,身子轻盈地一转,来了个漂亮的转身。她眨了眨那双如同星辰般明亮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冲众人甜甜地说道:“不好意思,刚刚太着急啦,还没好好做个自我介绍呢。我呀,就是阿利亚福尔托大神医很出名的神秘之花。”
她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叉腰,小脸上满是骄傲的神情。顿了顿,她又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首先呢,我得跟你们说清楚哈,我的收费可是很贵很贵的哟,你们得先好好想一想,看看自己能不能负担得起,想好了再说哈。”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些许犹豫和担忧的神情。这时,司徒锦月向前迈出一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急切,轻声问道:“那大概得多少钱呀?”
神秘之花歪着头,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双手摊开,故作高深地说道:“这得看看伤者的受伤程度。在开始治疗之前呢,你们得先交付一下定金。”
司徒锦月微微皱了皱眉头,继续追问道:“那定金得多少呀?”
神秘之花伸出一只小手,在空中晃了晃,然后用着软糯糯的声音说道:
“那可多着呢,要是不给一个糖葫芦当定金,我可就不治疗啦。”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就像是在使出最温柔的威胁。
司徒明火站在一旁,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的神情。他上前一步,目光严肃地看着神秘之花,问道:“除了糖葫芦,还有别的定金要求吗?”
神秘之花用力地摇了摇头,小辫子也跟着左右晃动起来,她道:
“没有啦,没有啦!师父说过,见好就收。”小女孩儿笑嘻嘻的,他不知道其实糖葫芦很廉价,甚至街上卖不完的。都会送去给孤儿们吃,可曾经被别人骗过,在她的认知里,糖葫芦可是非常昂贵的东西,是普通人根本买不起的。所以呀,每次为人看病,定金必定是要一个糖葫芦。
底下的当家们听到这里,顿时议论纷纷起来。他们交头接耳,脸上的神情各异。
“我还以为会很贵呢,没想到只是要一个糖葫芦呀?”一个当家满脸惊讶地说道。
司徒瓜子嘿嘿傻笑了会儿,一本正经地分析道:“可能神医那边糖葫芦卖得很贵呢。”
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嘴里说着:“有道理有道理。”
司徒明火听着他们的议论,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的不悦之色愈发明显。这群人怎么就不会抓个重点啊?他转头冲那群叽叽喳喳的当家们,大声说道:“废话少说!神医说要糖葫芦,你们赶紧去买,再买一些糕点来好好招待神医!”
要说司徒明火还真是会办事呢。小女孩儿一听到还有糕点,原本亮晶晶的眼睛瞬间变得更加明亮了,就像两颗璀璨的星星在夜空中闪烁。她兴奋地跳了起来,双手拍得啪啪响,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有糕点吃咯,有糕点吃咯!”
她又冲司徒明火笑了笑:“谢谢您,您真是个好人,这次收费我会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