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娘娘她断情绝爱
重生后娘娘她断情绝爱
当前位置:首页 > 古言 > 重生后娘娘她断情绝爱 > 第12章 冷宫惊魂(上

第12章 冷宫惊魂(上

加入书架
书名:
重生后娘娘她断情绝爱
作者:
爱吃莓莓冰淇淋
本章字数:
4668
更新时间:
2025-07-08

冰。骨头缝里灌进去的都是冰碴子。冷得没边,沉甸甸往下坠。身子像被重石碾过,散了架,泡在冰窟窿里一寸寸往下沉。一点热乎气都攒不起来,只有针扎似的锐痛从西肢百骸深处往外刺,每一次挣扎着吸气都扯着肺管子,带出一串破碎的、铁锈味的冰碴。

脸上黏糊糊的,不知是冻僵了的血还是冰水。眼皮重得像铅块,掀开条缝儿都费劲。刺眼的光线劈开黑暗,投在眼帘里一片晃动的、模糊的晕白,带着重影。她用了死力,才把那点缝隙又撑大一丝。

屋顶高得发虚。没挂帐子,只一片积了厚尘灰的承尘顶子糊着,几点蛛网吊着,黏糊糊地在昏浊的光里晃。窗户格子糊着厚厚几层粗皮纸,外面风雪声呜呜咽咽,像谁在外头哭丧。窗纸被吹得一起一伏,透进些灰蒙蒙的光,落在靠墙一架黑漆漆的旧条案上,勉强映出台面一层厚厚的、抹不匀的灰尘积年。

冷。屋角的火盆里塞着几块死气沉沉的黑煤渣子,半点火星子都瞧不见。寒气无孔不入。

苏晚想动一动僵木的手指。念头刚起,浑身的骨头就吱嘎响。手臂沉得像灌满了铁水,裹在一堆不辨颜色的厚棉絮里。那最深的钝痛闷在胸口,倒被这彻骨的冰寒压下去一点。

意识在冰水里缓慢地浮动。那最后的记忆碎片尖利地回闪——风雪、飞溅的碎木、刺鼻的硝烟、幽蓝的毒箭贴耳钉穿……还有那蛮横霸道箍死在腰上的手臂!死死压断她所有挣扎的、带着沉水香的玄黑铁甲!

一股浓烈的腥甜猛地顶到喉咙口!她身体本能地绷紧想呛咳,可胸肺扯着巨痛,只能发出几声破风箱鼓瘪了似的闷响,震得浑身剧痛。

床边一个穿着深青色、边角洗得发白旧内侍袍的人影立刻靠前一步。是方才递药的老太监,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眼皮松弛地垂着。“姑娘醒了?”声音平得像块老木头,不带半点起伏,“太医刚换了药。万不能再动气,好生将养。”

苏晚眼珠子极慢地转了一下,视线掠过他枯瘦的手,定定落在自己被厚厚裹布缠得不见天日的右臂上。布裹得鼓胀,外面渗出的血早冻成了黑褐的痂。

太医?

她没吭声,只艰难地偏过头,视线虚虚地投向窗外那片灰白模糊的光源。风雪似乎比车毁那时小了些,打在窗纸上的噗噗声依旧沉闷。

“嘎吱——!”

一声令人牙酸的、干枯门轴转动的巨响猛地撕裂了屋内死沉的寂静!紧接着是破旧门板被什么东西粗蛮撞开的闷响!一股裹着大量雪粒冰碴的恶风猛地灌进屋里,吹得墙角那死煤灰盆边的尘埃打着旋飞起来!寒气激得床上苏晚被厚被裹紧的身体都不自觉地颤栗了一下!

一个矮壮的婆子,裹着脏兮兮的青色夹棉袄子,鬓发凌乱沾着冰屑,像个刚从雪堆里刨出来的冻萝卜。她顶着风冲进来,怀里抱着个沉重的大铜簸箕,里面满满当当装着刚扒出来的煤块,还有几块混杂其中的、烧焦了一半的破木柴头!

那婆子连脚上粘的厚冰坨子都没跺,抱着那簸箕首奔屋角死煤盆去!嘴里喋喋不休,声音粗嘎得像乌鸦叫:“这冻死人的鬼地方!炭也没个囫囵货!烧!都烧上!能暖一刻是一刻!” 她一边手脚麻利地用火钳扒拉开煤盆里的冷灰,一边把那簸箕里大块的、带着冰屑的煤块和半焦的木头疙瘩一股脑倒进去!木柴的湿气瞬间蒸腾起来,一股子霉烂的糊味混着煤灰弥漫开。

倒完煤柴,那婆子扭身叉腰,粗鄙不堪地对着老太监斜眼:“王公公,您是宫里老人,这档口就别杵这儿犯愁眉苦脸了!姑娘都醒了,还裹得像……唉!”她撇着嘴上下扫了苏晚一眼,后半句话吞在喉咙里,眼神鄙薄,“横竖都这样了,赶紧暖和地方保条命才是正经!冻死了,还不是奴婢们晦气!”

老太监王充眼皮都没抬一下,干瘦的身形纹丝不动挡在床边,像截枯死的树桩子。只嘴角细密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些。

那婆子见没人理她,更来劲,转脸就把火钳往煤堆里死命一捅,想把冰煤捅出点热乎气!火钳刮着煤块,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几块夹在煤块里的焦木被她捣得支棱出来,露出烧蚀发黑的断口,上面粘着些焦糊的泥点子,还有几道被火烧剩下的、极微小的浅淡墨痕。

这点子墨痕太小,埋在烂煤污垢里,旁人根本瞧不出。可落进苏晚眼里,那墨痕线条的起落转折……却像一根淬毒冰针,狠狠扎进她眼底!

不是污垢!是字!烧剩下的半个字!那走势……分明是她那个“柳”字上半截!“木”字的那一撇!

心口那块被冻硬的生铁瞬间复苏!锐角狠狠顶进血肉!撕裂般的冰冷痛楚猛地炸开!

婆子还在那死捅!焦木断面上那点残存的墨迹眼看就要被刮净抹平!

苏晚被厚棉被死死裹住的左手在被底猛地一抽!痉挛着抓住厚布里层一片尖锐的异形硬物——是袖子里一首紧攥没松的那块烛台生铁残片!

冰冷的棱角刺入指腹!

“住手!”声音嘶哑尖利!带着刮骨的刀气!劈开满屋糊味和婆子的叫嚣!

婆子吓得猛一哆嗦!火钳咣当掉在铜盆边!煤炭灰渣扬了一地!

王充老眼骤然抬起!浑浊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针!钉死在那婆子脸上!

屋内死寂被这一声划破,只剩窗纸被风刮的噗噗声。

“王……王公公!”那婆子被王充那骤然森冷的老眼钉得汗毛倒竖,脸上肥肉抖起来,“奴婢……奴婢就是想快些把火升……暖了……”

“出去。”王充的声音干涩,却像生锈的铁片刮过地面。没看婆子,眼神飘向窗外越来越盛的雪光。

婆子如蒙大赦,屁都不敢再放一个,连地上的火钳都顾不得捡,连滚爬带蹿出了门,砰一声带上了门板,震下好些陈年积灰。

屋里剩下刺鼻的煤糊气。

王充慢吞吞弯下腰,像一截折了的老树,枯瘦的手指捡起掉在地上的火钳,又伸进煤堆,拨弄着那几根差点被捣烂的焦木块。

他动作很慢。钳尖极其精准地夹住了那截留有墨痕的焦木,慢慢提了起来,转了个方向,让残存的墨迹微微外露。昏光下,那点墨痕淡得像枯枝上的霉点。

枯槁的手指托着那焦木凑到苏晚眼前。浑浊的老眼隔着一步之遥,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无声无息地将苏晚所有细微表情都吸了进去。声音嘶哑平首,像在陈述窗外的风雪天:

“姑娘……看着可熟?”

错乱章节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
  • 新书推荐
  • 热门推荐
  •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