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阁总部的危机指挥中心，杜云笙站在全球地图前，上面标注着数十个闪烁的红点。
"过去两周，全球共发生西十三起'诗意爆发'事件。"她点击平板，墙上显示屏出现一系列新闻截图：东京地铁电子屏集体显示《长恨歌》；伦敦大本钟的报时变成《琵琶行》朗诵；纽约时代广场广告牌全部变为《观刈麦》...
"最棘手的是这个。"杜云笙调出一段监控视频。画面中，一名瑞士钟表匠突然用流利的中古汉语背诵《缚戎人》，之后竟能修复一件唐代鎏金壶，手法专业得如同古代工匠。
"记忆覆盖？"李白想起自己重生时的状况。
"不止。"杜云笙放大视频细节，"看他的眼睛。"
当钟表匠抬头时，他的瞳孔竟呈现出与张雨桐相似的异色——只不过是一灰一金。
"白居易的诗灵附体。"李白脱口而出。
杜云笙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算了，先看这个。"她打开一份加密文件，"'诗意污染'正在扩散。每个红点代表一个污染区，区域内电子设备会自动生成古诗，而接触者会短暂获得古人记忆。"
李白注意到，所有红点的分布竟隐约构成一个乐谱图案。
"《霓裳羽衣曲》？"
"聪明。"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众人转身，只见一位身着唐装的圆脸老者飘然而入——真的是"飘"，他的双脚离地约三寸，身体微微透明。
"白...乐天？"李白难以置信。
老者微笑拱手："千年不见，青莲居士风采依旧。"
杜云笙的警卫立刻举枪瞄准，却被老者一挥袖定在原地——那些现代武器上突然爬满藤蔓般的诗句，无法操作。
"不必紧张。"白居易的诗灵和蔼地说，"我借这位书法家的身体显形，只为传达警告。"他转向李白，"你数字化诗魂的行为，无意中打开了'诗冢'。"
"诗冢？"
"历代诗人的意识归宿。"白居易解释，"本应安眠的诗灵被你的数字诗魂唤醒，又被《霓裳羽衣曲》的残谱操控，形成了这些污染区。"
墙上地图的红点突然开始快速增加，转眼间己超过百个。更可怕的是，它们明显在向中心汇聚——长安，如今的西安。
"有人在刻意引导诗灵汇聚。"白居易神色凝重，"目的是重启'天机策'。"
李白如遭雷击。天机策——那是玄宗年间最隐秘的宫廷秘术，传说能操控文脉流向，左右天下兴衰。他只在一次宫宴上偶然听高力士提起过。
"谁在操控这一切？"
白居易的身影开始闪烁："杨氏后人...她来了..."
诗灵突然消散，只留下地上一张宣纸，上面墨迹未干的诗句：
"...
霓裳一曲千门开，不见长安见尘雾。
..."
警报声骤然响起。技术员大喊："监测到西安出现S级污染！曲江新区所有电子设备同时播放《长恨歌》！"
杜云笙立即调出实时监控。画面中，曲江池遗址公园上空，无数发光文字正汇聚成一个巨大的人形轮廓——那是一个宫装女子的形象。
"杨玉真。"杜云笙咬牙道，"'新乐府'组织的领袖，杨贵妃的第三十七代孙。"
李白凝视着屏幕上逐渐成型的宫装女子，千年前的记忆涌上心头——那个霓裳羽衣的绝代佳人，那个在马嵬坡香消玉殒的悲剧灵魂...如果她的后人掌握了《霓裳羽衣曲》残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