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这可是季大人亲自递来的水!
第二十二章 这可是季大人亲自递来的水!
季兰霜趁官差不注意往她袖子里塞了两瓶金疮药。
苏枝枝微微一愣,不解地看向季兰霜:“兰霜...你这....”
“嫂嫂,这是我娘在流放前偷偷藏的,是上好的金疮药,你尽管拿去用,不够的话我们再想办法,今日的事真是多谢嫂嫂了!”
她一改往日对苏枝枝不喜的态度,言辞诚恳,眼里满是感激。
“嫂嫂,之前我们二房对你……多有得罪,是我们不对。”
季兰霜见苏枝枝没回应,下意识咬了下唇,垂眸开始解释。
“我们母女三人是真的很感激你,当时多亏有你,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恐怕我们母女三人的命早就丧在那群野狼的口中了!”
季兰霜越说越激动,一提到救命之恩就弯腰想跪下——
得亏苏枝枝眼疾手快将她捞了起来,一连说了三个‘不必’。
“哎呀,这还没过年呢,你可别跪我!”
她受不起啊!
当时那种局面,就算是旁人,她也会救的。
毕竟在那种境地下,帮别人,也是在帮自己。
只是季兰霜见苏枝枝连跪拜感恩都不肯接受却急了,忙问:“嫂嫂可是还在怪我?”
季兰霜的眼泪说掉就掉,她们母女三人如今已经看白了太夫人和三四房一家。
唯有苏枝枝不计前嫌以命相救,她们怎会不懂感恩?
“诶,行了行了,你别哭啊。”
苏枝枝叹气,手忙脚乱地给季兰霜擦眼泪。
她虽然自己爱哭,可最见不得别人掉眼泪,特别还是漂亮姑娘。
“好了好了,你们母女的心意,我收下了。”
苏枝枝笑道:“不过我只拿一瓶,剩下一瓶你们母女三人自己留着急用,这流放路还长得很,说不定往后还要遇到什么事。”
“从前之事我们都不必再提,将来互相照应着就是。”
少了个敌人,对苏枝枝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有了她保证般的承诺后,季兰霜总算是收了眼泪,只是膝盖还软着,起身时差点又要跪下去,被苏枝枝连忙搀起来。
“都说跪天跪地跪父母,你我是同辈,现在又都沦为罪奴,你跪我这叫什么事。”
“嫂嫂,你是我们全家的恩人,我理应该跪你!”
苏枝枝笑道:“哪有这样对恩人的,你跪我,难道是想让我折寿?”
“我、我没有!”
“好啦好啦,我逗你呢。”
苏枝枝拍了拍她的肩道:“心意我领了,赶紧将药还给你娘吧。”
“恩!”
季兰霜喜极而泣,重重点了下头,捏着金疮药快步回到了母亲和妹妹身边。
跟家人缀在队伍后边的江氏将方才一幕看在眼里,见季兰霜笑眯眯同苏枝枝咬耳朵说话时,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二房还真是软骨头,这么快就忘了苏枝枝打翻咱们口粮的事儿了!”
这话落到长子季辞盛的耳朵里,只觉得分外刺耳和酸溜溜。
他忍了又忍,本不想和母亲争辩,却又听她嘀嘀咕咕:
“那个苏枝枝也是个不要脸的娼妇!”
季辞盛终于忍不住:“娘,你骂的也太难听了吧,当初要不是咱们自家人先克扣了大房他们的口粮,人大嫂也不会打翻我们的吃食啊。”
季辞盛此话一出,登时引来了母亲江氏和媳妇喜儿的不满。
“季辞盛,你这是什么话!”
喜儿推了他一把,咋咋呼呼埋怨。
“况且婆母骂的没错啊,她苏枝枝就是不要脸的娼妇,你忘了她是怎么欺负我欺负咱们家了吗!”
喜儿话里话外全是怒气。
她就是看不惯苏枝枝那个恶婆娘做什么都能比她好,现下就连自家夫君竟然也帮她说起话来,叫她怎能不恨!
江氏见状腰板也硬起来,指着季辞盛一顿数落。
“阿盛不是我说你,你怎么总灭自家威风长他人志气,你还是我们四房的人么!”
季辞盛被媳妇和老子娘一人一句怼的气闷。
怎么他的这些至亲一个二个尽都是蠢的。
想起方才苏枝枝领人击退野狼。
以如今的形式当然是别去找她的茬才是上上策!
可她们非但想不明白,还觉得他帮偏架,实在是愚蠢!
季辞盛闻言叹气,发现自己和她们根本说不通,便闭上嘴,找后头走得慢的父亲和弟妹去了!
—
一行人走走停停,时刻也不敢停歇。
队伍继续沿着山岭走,不知又走了多久,众人累得够呛之时——
李贵手底下的官差钱三从远处狂奔回来,边跑边喊:“头儿!前面有一处废弃的茶摊和马厩!”
李贵赶忙招呼队伍:“大伙儿再加把劲,咱们今晚就到茶摊去休息!”
有了李贵发话,众人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
老拖小,一步一个脚印,疾步往钱三所说的驻扎地走。
待官差解开镣铐的空隙,早就疲惫不堪的罪奴们赶紧从怀里掏出干粮补充体力。
队伍中间的苏枝枝走得腿软,听到终于可以停下了,一头靠在季辞言所坐的囚车旁,撑着膝盖,直喘牛气。
想当初——
她在末世时虽然要应对丧尸和各种危险生物的追逐,可她运气好啊,每次买盲盒开出来的装备和载具都是稀有物品,完全不需要自己亲自狂奔……
哪用得着像现下这样徒步甩火腿,比他妈躲丧尸还累。
脚步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更别说原地休憩了!
搞得她完全没有机会偷摸进入空间喝灵泉补充体力,只能硬抗。
苏枝枝累的头晕眼花,正想扶着囚车蹲下休息休息再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水囊伸到她面前。
苏枝枝猛地抬起头,冷不丁对上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似是被她盯得有些发毛,季辞言偏过头咳了咳,语气多了一丝冷然。
“不喝我收了。”
“喝!我喝!这可是季大人亲自递来的水,小的岂有不喝之理,嘿嘿!”
苏枝枝笑嘻嘻一把将水囊从他手里拽过来,大口大口喝起来。
喝过水。
她感觉自己又行了。
谁知下一刻,干瘪的肚子经过水分冲刷,紧跟着发出一阵绵长惨叫。
声音巨响,将季辞言都吓了一跳。
“你——”他垂眸盯着眼前的女子,一时有些语塞。
“怎么了!你没听过肚子叫啊!”
苏枝枝揉着肚子理直气壮地瞪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