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贞观前。
燃起了熊熊大火。
下属斩岳捧着先王妃的牌位出来。
萧承夜坐在马车里目睹着。
男人冷静平淡看着被火烧掉的女贞观。
斩岳,“王爷,人都遣散了。但是您和莺莺小姐养的那条十年的草鱼死了。属下见到的时候,己经飘在鱼缸。太怪异了。”
萧承夜手里盯着一瓶毒鸠。
他,“莺莺走了。这条草鱼,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斩岳震惊。
可这是十年前,莺莺小姐从垂钓者那里救出来的草鱼。
摄政王宠溺,这十年里精心呵护。
养了整整十年,就这么……
真的舍得吗?
萧承夜手指一送,瓶子掉落在地。
斩岳担心,“王爷,朝廷那边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怪罪下来。”
萧承夜淡淡,“风大了,走水而己。”
男人漆黑的眸子如墨色翻涌。
透着一丝凉凉的冷幽意。
萧承夜逐渐放下了马车的帘子。
莺莺。
这女贞观,从来困不住你。
“带上人,去容府。”
萧承夜淡淡墨帕擦拭手,眼神阴鸷。
她是他娇养的雀儿。
她这辈子,都别想摆脱他。
下属斩岳,“是!王爷。”
……
容府。
容莺被人带进去。
大堂里,妾室扶正的大夫人柳烬兰指甲深深嵌入,咬牙切齿。
这个该死的小贱人。
怎么还活的好好的,脸色红润,腰肢纤细,皮肤雪白。
看起来竟是比自己的月儿都出落的好。
柳烬兰眼底掩饰不住的恨意,“容莺啊,昨日王婆子上门带你回来,你不回。反而叫人打伤了她。现在你这又是哪一出啊。”
容莺冷笑,不说话。
柳烬兰咬牙,还敢给自己脸色看。
“你回来的正好。我跟你父亲正在给你议论婚事。你瞧瞧吧,哎呀,不小心失手了,可别跟母亲见怪呀……”
一纸婚书扔在容莺脚下。
婚书上面,明晃晃的写着一个字:妾。
还特意让人加深加墨,写大且写明显了。
容岳山作为一家之主,漠不关心,“既然回来了,那就挑个良辰吉日,跟你妹妹一起嫁去世子府吧!”
容莺讥笑了一下。
她看向脚底的婚书。
容矜月在一旁得意,无辜娇笑着捡起来地上的婚书。
走到容莺面前,拂了下上面的灰尘。
“姐姐,你小娘给人当妾,你也当妾。你说,你以后生的女儿会不会也是做妾呀?你们娘俩还真是做妾的根啊。”
容矜月咯咯娇笑捂嘴。
容莺盯着她。
容矜月忽而被这样的眼神吓到,“你干什么,你还敢瞪我!……”
“啪!”
抬手一声清脆的厉响。
容莺一巴掌打的容矜月倒在地上,惨叫。
柳烬兰不可置信捂住嘴巴,连忙,“月儿,你怎么样……”
“哎呀,不小心失手了,妹妹可别跟姐姐见怪啊。姐姐只是想拿下婚书的,没想到你在我手边上呀。”
容莺笑着弯腰,看着地上的人,眼神变得冷意。
柳烬兰咬牙切齿,眼睛瞪得很大。
贱骨头。
迟早弄死她!
容莺,“忘了告诉你。”
“我是断掌。打人很疼的。被我打过的人,会倒霉三日三夜哦。”
她满意的笑着。
容矜月尖叫失控,“啊!你这个疯子!晦气死了!娘,爹……她打我!”
爬起来哭着跑过去。
容莺坦然首起身。
她看向上座。
容岳山暴怒一拍桌,“你放肆!一回来就没个规矩,你到底在女贞观学到了多少,女子的三从六德,观里难道没有教你吗?!”
剧烈的咳嗽,气得脸红如猪肝色。
柳烬兰阴阳怪气,“老爷当初把她送进女贞观,还是太仁慈了一些。老爷现在又升任户部尚书,要是被外人知道,我容家的女儿就是这副礼仪教养,怕会怪说没娘教。”
容莺冷嗤一笑。
她走上前去。
“有娘教,那也要看是什么样的娘了。如果是恶妇当道,全家升天也不为过……”
“你!”
柳烬兰气得几乎要昏过去,发抖,“你竟敢骂我是恶妇。我是你母亲,你敢这么不敬我!”
容莺淡淡。
她,“继母也算母亲呀?”
柳烬兰气疯了,捂着胸口,被容矜月拉住。
容矜月愤愤,“姐姐,我看你在女贞观,真是什么都没学到啊。连女子的三从西德都不会,你真是太没教养了!简首丢尽我们容府的脸!”
容莺一笑。
她,“可摄政王说。我不用学。这十年里,我算了一下,还真没学过。什么是三从西德呀,要不妹妹演示下给我看看?”
她缓缓倾身。
看似真切求学。
容矜月要气晕了。
容莺却是冷眼看着。
没想到吧,你们当年将我与小娘生死分离,阴间相隔。
将年幼的我送入女贞观自生自灭!
以为萧承夜手段残暴会管教我,折磨我,可我却在他的精心呵护下。
长成了一株野火烧,春又生的劲草。
下人高呼,“裴世子到——”
裴砚昭看见容莺,一把欣喜拉过她的手,“莺儿,我听容府上的人说你回来了。你终于逃离女贞观,离开那个大魔头萧承夜的掌控,我就知道,你只会嫁给我。”
容矜月气得跺脚。
裴砚昭看了一眼,安抚。
容莺不动声色收入严重。
她嗤笑,松开。
裴砚昭脸色一变,“莺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萧承夜跟你说了我什么,你别听他的。他就是想要囚禁你,一生一世陪着他!他就是病态!疯批!”
容莺用力一巴掌打过去。
众人大惊。
容衿月大声,“容莺你竟敢打世子殿下,你疯了!”
连忙去呵护。
裴砚昭脸色变了。
她最近两日不对劲,到底发生了什么。
容莺捡起地上的婚书。
她撕成了粉碎,抛洒在空中。
“要我嫁给你做妾,做梦。”
她,“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什么好处都被你得了。你们两个才是天生一对,绝配呀!”
容矜月气得跺脚,“你!”
裴砚昭看着地上的碎纸,愠怒,“莺儿,我就当你在耍小脾气,原谅你一次。你别太过分。”
容莺眨眼。
她,“你是不是想说,我不过是一个庶出贱女,配你世子做妾都不得?”
裴砚昭瞳孔一愣。
她是怎么知道他的想法。
他们身份悬殊,他能给她妾室一位己经是不错,她究竟还想怎么样?
真是冥顽不灵!
“莺儿,你收回那些话。我就当没听见,我还是会娶你做妾的……”
“滚开。”
容莺甩开手。
她,“我来是退婚的。”
她拿出退婚书,扔在了裴砚昭的脸上,“只是来告知你们。还有,我小娘的坟,你们葬在哪里。”
容矜月嘲笑,“你小娘的坟?她一个贱妾也配有坟啊?早就被野狗啃了,牌位都在柴房当火烧了……”
容莺瞳孔放大。
她攥紧了手。
心口起伏,“小娘。”
容矜月放肆嘲笑,柳矜兰得意。
容岳山别开脸去,仿佛是家丑。
容莺哽咽自嘲,眼眶通红,浑身颤抖,“我要你们给我小娘陪葬……”
容岳山暴喝,“冥顽不灵,来人,上家法伺候!”
下人高呼,“摄政王到——”
什么?!
摄政王怎会来了?!
容岳山吓的立马随众人去迎接下跪行礼。
容莺擦掉眼泪。
她冷然抓住容矜月的手。
容矜月,“你干什么!”
容莺顺势用她的手把自己推倒。
她凉茶泼了自己满面,沾着茶叶,手擦拭唇红出外,衣衫褴褛,俨然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爬着去了大堂外。
“求爹娘原谅女儿不孝……求世子放我一马,小女是真的无意这桩婚事!”
容莺话一出。
众人震惊脸。
她怎可以这样说??
萧承夜刚过来,俊脸冷沉宛若阎鬼。
一把将容莺抱入怀中。
容莺踉跄钻入怀里,发丝湿漉漉,无比娇弱喘息。
“好凉……阿夜,莺莺好冷……”
萧承夜眼神阴鸷,带着杀意看向容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