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拙小妻驯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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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夜探书房撞审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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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藏拙小妻驯夫记
作者:
花生米的花生壳
本章字数:
6008
更新时间:
2025-07-09

窗棂被夜风吹得轻晃,月光漏进来在书页上淌成银河。

我正对着《青囊秘录》里“隐蝶粉解法”的批注出神,后窗忽然传来极轻的“咔嗒”——像瓦当上结的霜被夜露压碎了。

指尖瞬间沁出冷汗。

我攥紧书页,喉结动了动,连呼吸都凝成了线。

前两日柳嬷嬷端参汤时,水面漂着半片薄荷叶;今日晌午给谢沉璧送蜜饯,他腕上的水疱边缘泛青——这府里的眼睛,比我想得还密。

窗外的影子晃得更明显了,比猫步还轻,却带着股子刻意压低的沉稳。

我耳尖微动——是玄影司的步频。

暗卫巡查时脚尖先着地,落地声比常人轻三成,可关节发力的闷响藏不住。

上个月墨七守夜,我数过他绕院子三圈的步数,每步都是这样的节奏。

心跳撞得肋骨发疼,我却强迫自己弯起唇角。

若被墨七发现我深夜翻书,明天柳嬷嬷的参汤里怕要多放朱砂——暗卫最恨被人窥见行踪。

我盯着案头将熄的烛火,突然用指节抵住唇,“咳咳”两声,尾音故意带点迷糊的颤。

窗下的动静顿了顿。

我立刻把书往枕头底下一塞,裹着被子翻了个身,袖口蹭到床沿的铜铃铛,“叮铃”一声脆响。

这是我前日故意挂的——若有人掀窗,铃铛会先响;若只是巡查,响动能引他确认我“睡熟”。

“吱呀”,后窗的风停了。

我闭着眼数到十,听见靴底碾过青砖的细碎声渐远。

墨七的巡查路线我早摸熟了:戌时三刻查前院,亥时初刻绕西厢房,亥时二刻该去库房——此刻他往东边走,说明确认过我房里无异,继续他的夜巡了。

我掀开被子坐起来,粗布衫的衣袋蹭着大腿——里面还塞着半把晒干的薄荷叶,是扮药农时攒的。

月光漫过妆台,铜镜里映出我泛白的指节。

谢沉璧腕上的毒压不过三日,可他那样的人,除非走投无路,绝不会主动示弱。

我得亲眼看看,他到底病得有多重。

顺着白天记的路径摸黑走,墙角的青苔滑得我踩稳了才敢挪步。

府里的灯笼都罩着青纱,影影绰绰的,我贴着花墙数到第七丛月季——这里是守卫换班的死角,前晚我瞧见两个暗卫交班时,背对着这面墙抽了袋烟。

书房的窗纸透出昏黄的光,我贴着墙根挪过去,指尖刚碰到窗棂,忽听屋里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说,谁派你来的?”

是谢沉璧的声音。

比白日里更沉,像淬了冰的刀刃。

我屏住呼吸,耳朵几乎贴在窗纸上。

“玄...玄影司的狗——”另一个声音带着血沫子,“你们杀了我全家,老子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在你心口捅个窟窿!”

“你当玄影司的刑具是摆设?”谢沉璧的语气淡得像在说天气,“上个月在南楚边境,我用半根银针对付过个硬骨头,他熬了三天才招。你猜猜,我是先挑断你手筋,还是先割了你的舌头?”

我后背蹭到墙皮,凉得发麻。

这和白日里那个靠在软榻上咳血的病弱暗卫首,判若两人。

白日他咳得腰都首不起来,此刻声音里却半点疲态都无,连呼吸都稳得像山。

“你以为...你躲得过?”刺客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破风箱似的嘶鸣,“那毒早渗进骨头了,隐蝶粉配赤焰草,少一钱都压不住。青囊阁的老东西死了,可他们的药——”

“噗”的一声闷响,像是拳头顶住了喉咙。

屋里安静了片刻,接着是铁链拖过地面的声响。

“墨三,把他押去地牢。”谢沉璧的声音冷得像腊月的雪,“让刑房准备银针,我亲自审。”

我攥紧了衣袋里的薄荷叶,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隐蝶粉、赤焰草——和我白日里在他腕上看到的毒,是同一种解法!

难道这刺客也知道青囊阁?

正想再听,脚底下突然“咔嚓”一声。

是枯枝。

我僵在原地,连心跳都漏了半拍。

窗纸后的光晃了晃,紧接着是靴底碾过青砖的声响——谢沉璧的脚步声,比墨七更沉,每一步都像踩在我心口上。

枯枝碎裂的声响像一根细针扎进耳膜。

我喉间泛起腥甜——前日里为躲墨七的耳目,故意在药篓里掺了半把晒干的薄荷叶,此刻衣袋里的碎叶被掌心汗湿,混着紧张渗出的冷汗,连呼吸都沾了股青涩的苦。

“去看看。”谢沉璧的声音像块淬了冰的玉,落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我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脚尖在青砖上碾出半道浅痕——东边是未修剪的月季丛,西边是爬满青苔的影壁,最近的藏身点只剩两步远。

可这两步要怎么走?

若跑,衣料摩擦声会比枯枝更响;若挪,说不定还没蹲下就被墨七的灯笼照个正着。

耳尖传来门闩滑动的轻响。

我咬着牙蜷起身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薄荷叶里,碎叶的汁水压着痛意往指缝里渗。

等墨七的皮靴尖刚跨过门槛,我猛地贴着墙根滑进月季丛,带得几根尖刺刮过手背。

血腥味混着草叶的苦在舌尖漫开,我死死抿住唇,连咳嗽的冲动都压成了细若游丝的气。

“首座,外头没人。”墨七的声音比白日里更闷,许是提灯的手抬高了些,光影在我眼皮上晃出一片暖黄。

我盯着他靴底沾的泥点——是前院新翻的花土,说明他刚才巡查过东厢,此刻心不在焉。

暗卫的警惕性原该像淬毒的剑,可他方才推门时,衣摆擦过门框的动静比往日重了两成——定是被方才的刑讯惊着了。

“嗯。”谢沉璧应得极轻,轻得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下一刻,书房里的炭盆“噼啪”炸响,混着他刻意放轻的呼吸声,像根细针慢慢往我耳膜里钻。

“退下。”

墨七的脚步声渐远,我攥着衣襟的手却不敢松。

方才那声“嗯”里藏着股子琢磨不透的意味,像冬夜的雪落在瓦上,看着安静,底下却结着冰。

我缩在月季丛里数到三百,正打算猫着腰往回溜,忽闻得一阵风裹着药香掠过鼻尖——是谢沉璧房里的沉水香混着我身上的薄荷叶味,在风里绞成了团。

“草药味不对。”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半分,像根弦被猛地绷紧。

我僵在原地,后心的冷汗顺着脊梁沟往下淌——白日里我给厨房送的是晒干的紫苏叶,可方才揉碎的薄荷叶带着新鲜汁液,气味比晒过的更冲。

他定是闻出了这缕不寻常的青苦!

“首座?”外头传来墨七的应和声,我趁机猫腰往回跑,鞋尖踢到块松动的青砖,差点栽进旁边的水缸。

月光在水面碎成银片,我盯着自己发白的脸——鬓角的碎发沾着月季刺刮出的血珠,衣摆上挂着两片半枯的草叶。

谢沉璧若起了疑,明早这院子里怕连蚂蚁爬过的痕迹都要被翻出来看。

等摸回自己屋时,后窗的铜铃铛正随着夜风轻晃。

我关窗的手在发抖,烛火被风扑得忽明忽暗,照得妆台铜镜里的人影像浸在血水里。

方才刺客提到的“隐蝶粉配赤焰草”在脑子里转成了一团乱麻——谢沉璧中的毒和青囊阁有关,刺客也知道青囊阁,难道当年逐我出师门的“叛徒”罪名,根本就是个局?

“咔嗒”,门闩被扣上的声响惊得我打了个激灵。

我贴着门听了会儿,确认外头没动静,这才摸黑爬上床。

枕头底下的《青囊秘录》硌着后腰,那页“隐蝶粉解法”的批注被我攥得发皱——明早得想法子去库房找赤焰草,可谢沉璧己经察觉了我的异常,往后再想偷溜怕是难如登天。

后半夜的风裹着寒意往窗缝里钻。

我缩在被子里数更漏,数到第三声梆子响时,迷迷糊糊听见院外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该是墨三押着刺客去地牢了。

那刺客临晕前说的“青囊阁的药”还在耳边嗡嗡作响,我攥紧了胸口的薄荷叶,舌尖还残留着草叶的苦。

第二日天刚擦亮,柳嬷嬷端着早膳推门进来时,铜盆里的粥香混着她袖中传来的沉水香。

我接过青瓷碗的手刚碰到碗沿,就听她压低声音道:“姑娘,昨儿后半夜地牢里关了个生面孔,听说是...”她眼尾扫过窗外晃动的人影,余下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我捧着碗的手顿了顿,粥气漫上来模糊了视线。

窗外的影壁后,墨七的影子晃了晃,像根立着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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