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如钩,带着撕裂一切的决绝,狠狠抠进蒙面刀客腰间的衣物!粗糙坚韧的布料被瞬间撕开一个大口子!
就在那破裂的衣物之下,借着巷口透进来的微弱天光,沈骸的眼角余光,清晰地捕捉到了一个东西!
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令牌!
令牌紧贴着刀客的腰带内侧,非金非木,材质古朴,呈现出一种沉黯的、仿佛经历过无数战火硝烟洗礼的玄铁色泽。令牌边缘磨损严重,但中央雕刻的图案,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穿越时空的冰冷威严——
那是一只振翅欲飞、线条遒劲刚猛的玄鸟!鸟喙如钩,眼神锐利如刀锋,双翼展开,仿佛要撕裂苍穹!玄鸟的利爪之下,紧紧抓着一面边缘破碎的古老盾牌!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形的力量冻结、拉长!
沈骸那双因剧痛和搏杀而布满血丝的瞳孔,在看到那令牌图案的瞬间,骤然放大!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极度震惊和荒诞的电流,狠狠贯穿了他的天灵盖,首抵灵魂深处!
这个图案!
这玄鸟抓盾的图案!
十年前,那个血腥得如同地狱熔炉的夜晚!
他被那只戴着黑色鳞皮手套的手扼住喉咙,像破布娃娃一样提起。丹田被撕裂,灵根被捏碎的剧痛中,他意识模糊,坠入无边的黑暗深渊。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转动眼珠,视线穿过弥漫的血雾和晃动的混乱人影,模糊地看到——
一个同样穿着黑色劲装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冲破了混乱的杀戮场,手中长刀带起一片雪亮的寒光,逼退了那个扼住他喉咙、正要将致命一击落下的鳞甲身影!那人影快如闪电,一把捞起地上濒死的他,扛在肩上,在无数刀光剑影和法术的轰击中,硬生生杀开一条血路!
就在那人扛起他转身突围的刹那,沈骸垂下的视线,正好扫过那人的腰间!在那被血染透的衣摆翻飞间,他看到了同样的一块令牌!同样的玄铁色泽!同样的振翅玄鸟!同样的破碎古盾!
那模糊的、烙印在濒死记忆最深处的图案,在此刻,与眼前蒙面刀客腰间的令牌,瞬间重合!
分毫不差!
是他!是当年那个将他从尸山血海里拖出来的恩人!是给了他一线生机的神秘人!
可如今,恩人的令牌,却佩在要取他性命的杀手腰间!
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背叛感,如同两把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了沈骸的心脏!比丹田的破碎之痛更甚!比胸口的刀伤更甚!
“呃…啊!!!”
一声混杂着剧痛、震惊和滔天愤怒的嘶吼,不受控制地从沈骸喉咙深处炸裂而出!这嘶吼仿佛抽干了他肺里所有的空气,带着血沫的腥气!
就在他心神剧震、动作因这惊骇发现而迟滞了万分之一秒的刹那——
“噗嗤!”
剧痛再次袭来!冰冷、锐利!
蒙面刀客虽然肋骨折断,剧痛难当,但作为训练有素的杀手,反应依旧快得惊人!沈骸因震惊而停滞的那一丝破绽,被他瞬间抓住!被沈骸死死扣住手腕的右手猛地一挣,同时左臂曲起,坚硬的肘尖带着一股狠辣的寸劲,如同铁锤般狠狠砸在沈骸刚刚被刀锋刺伤的左胸伤口上!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