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亨利飞来横祸,难受了一整天。
他难得勤快一次放着电梯不坐走楼梯,结果被泼天的晦气砸中,他心里一万个不服,又无处申诉。
夜晚在会议室讨论新一届三强赛相关问题时,有些心不在焉。
三强赛指导老师在投影前讲得唾沫星子横飞,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何安必推了推愣神的金·亨利,让他回神。
坐在圆桌对面的第五兆很难不注意到他,伸手叩响桌子,低声提醒他:“情绪放到会后。”
“抱歉。”
金·亨利整理好情绪,认真投入到老师的分析中。
上一届的三强赛他们小队虽然代表学校拿到了近年来最好的成绩,但这并不能满足他们的野心。
他们可以做得更好。
比赛结束时正值假期,小队成员和指导老师只是简单的进行汇报。离开学校后,每个人都没把比赛忘记,在假期反复观看参赛视频,寻找自己的长处与优点。
因此,一开学,马上就开始总结会,每个人对自己的情况进行详细分析,以及做出的改进方案。
第五兆作为队长,第一个发言。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开口就丢出一个炸弹:“相信大家都知道我从指挥系转到单兵系。我不适合当指挥,更没有能力当好队长。”
大家似乎对他的发言内容有所预料,个个面色凝重,没有说话。
“上届比赛没有拿到总冠军有一半原因出于我的指挥不当,我郑重向各位道歉。安必作为副队引导我做出许多有效措施,他的能力在座有目共睹。”
“所以我和老师商量过,把队长的位置给你,让你能做出更多有利于小队胜利与海茵莱茵军校荣耀的不受我思想影响的决策。”
指导老师坐到他旁边,在第五兆说出要将队长的位置交给何安必时,视线扫过在场所有队员,语重心长说:“这是为了学校的荣誉做出的决定。相信你们也都能理解。”
何安必心情复杂,他不认为自己有领导好小队的能力,想要说点什么以驳回他们的决定,指导老师一把摁住他的肩膀。
“你就试试吧。反正你们几个感情好,谁当队长都不会影响你们的感情。”
“不是这个原因。”何安必有些忸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他低头,声音低哑:“我觉得我还需要历练,我还没有能掌控全队的能力。”
第五兆上个学年决定参赛就对组队人员进行深入了解,他们九个人,都是第五兆一个一个聚起来的。
每个人感知能力不相上下,但唯一的差异也是让他始终耿耿于怀的,那就是他们之间的家世千差万别。
他出生普通家庭,与其他队员有着巨大的阶级差异,自认为自己与他们在视野上存在极大的劣势。
对于自己能控制全队这个假想,他深感怀疑,并在心底隐隐决定要否决这个想法。
“对自己要有点信心。”
其余队员尊重指导老师和第五兆做出的一切决定,而且何安必在上届比赛中,的确为队伍的胜利前进提出许多策略。
他们能看得见他的能力,也愿意相信他。
换队长的决定就这样敲定下来,其他人开始轮流分析自己在比赛中出现的问题,中规中矩,没什么特别重大的失误。
指导老师在最后一个人汇报完后,离开会议室。队长职务交接有很多问题,第五兆和何安必单独出去了。
其他几个人还坐在里面,不过是在聊天。毕竟,他们己经有近一个月没这么正式见过其他人了。
他们拉拉扯扯一些假期里遇到的奇葩事情,有人把关注点放到金·亨利身上。
金·亨利刚放下的抑郁情绪再次涌上心头,瞬间被抽去活力一般,死气沉沉道:“今天白天下个楼梯被夺分狂魔扣分了。”
“哈?”医学系的绍介对这个话题十分感兴趣,追问他:“怎么回事?说出来让我们高兴高兴。”
“你还敢笑,都怪你!”金·亨利生气地瞪他一眼,恨不得掐死他,“都怪你让我去顶楼看日落,还让我走楼梯锻炼身体,不然我怎么会经过那个走道。”
“别生气别生气。”绍介收起笑脸,“那个走道怎么了?”
“后勤系一个叫今飞的和今家今年新入学的小少年发生了情感纠葛,今家小少爷应该是被渣了,来讨回公道。结果被人举报在打架斗殴,夺分狂魔收到举报迅速下场,我好死不死刚好经过,就被扣分,理由是不拉架,不友爱同学。”
金·亨利越想越气,首挠头,眼睛都快往外喷火:“我都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出走道问情况时甚至只看到夺分狂魔事了拂衣去的背影。”
他们听到今飞这个名字时,有些卡壳。
“叫今fei?”
“叫今fei有什么稀奇的?咱学校百年来都不知道有多少个和今菲校长重名的学生,这个新出现的今飞能有什么不一样?”
学校内情报流传速度一向快,金·亨利开学那天亲自与今飞接触过,对她的印象深刻,因此对近来论坛上有关这个小学妹迟到早退的事情有所了解。
他本不在意,但现在深受其害,不由评价道:“真的不一样,她是所有叫今fei里最会来事的。”
“那她很特别了!”
绍介没再多分关注给今飞这个名字,他强压着嘴角,提了个馊主意:“去找他据理力争呀。”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去找他,又要被扣两分。我上学期年少无知被扣的分刚补回来。”
他上个学期零零总总才只被扣了五分。
但他却在三强赛里拼死拼活半年多才重新挣了回来,现在莫名其妙又被扣两分,他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萎了。
夺分狂魔的冷酷无情没有人没体会过,但这么衰的扣分原因,他们也是第一次见,金·亨利刚说完,大家没有开导他,反而是纷纷幸灾乐祸起来。
气得当事人脸都绿了,并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走楼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