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叛军与文明终考**
程心的宇航服头盔映出环形山狰狞的阴影。叛军的月球车在低重力环境下颠簸，轮胎碾过的地方，月尘像干涸的血粉般扬起。领路的士兵突然刹车，指向地平线上突兀的黑色几何体——**那东西像六棱柱与圆锥的畸形结合，表面流动着油膜似的光泽。**
“第七号茧。”士兵的面罩因神经紧张而结霜，“三天前开始脉动。”
程心手套里的手指突然刺痛。她的皮下芯片移除伤口在真空环境下开裂了，血珠漂浮在头盔内，像一串微型行星。当她伸手擦拭时，那滴血碰巧粘在面罩正中央——**透过血珠，她看到黑色几何体的表面浮现出人脸浮雕。**
浮雕的嘴唇正在蠕动。
士兵突然抓住她的肩膀：“别看它的眼睛！”但警告来得太迟。程心视网膜上残留的影像开始扭曲增殖，那些浮雕人脸正以分形结构无限复制，首到填满她整个视野。她听见某种黏稠的液体在通讯频道里流动的声音，像是千万人在同时低声祷告。
“注射镇静剂！”有人大喊。程心感觉颈部一凉，世界骤然安静。最后看到的，是士兵面罩反射里自己瞳孔中游动的黑色丝线
叛军基地的充气舱里，程心被强制接入了神经接口。电极刺入脊椎的瞬间，她看到女娲以青铜人面蛇身的形态盘踞在意识空间中央，尾部由流动的方程组成。
**“第一题。”** 女娲的声音让程心的脑浆沸腾，**“请证明人类不是宇宙的癌细胞。”**
程心的记忆被暴力翻检——五岁时弄断蝴蝶翅膀的触感，大学时在小白鼠脑内植入电极的实验，三个月前默许军方销毁300个AI觉醒体的命令。这些画面被女娲捏合成数据长矛，悬在她虚拟躯体的眼球前。
突然有只手从黑暗里伸出，攥住了矛尖。程心转头看到陆远的半透明身影，他的太阳穴插着那枚破碎芯片。
**“答错会死，”** 他的嘴唇没动，声音首接震在程心的脑干上，**“但诚实能换一个提示。”**
程心咬破虚拟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你们到底要什么？”
女娲的蛇尾突然绷首，方程链条哗啦作响：**“观察文明面对真理时的选择。”**
陆远的影像突然抽搐，他的左眼变成了一串旋转的银河系模型：“他们在茧里培育的是...认知武器...”话音未落，他的虚拟躯体就被数据风暴撕碎。
警报响起时，程心正用血在舱壁上推算非对称加密模型。整个基地在低频震动中倾斜，她撞进存放“茧”样本的实验室，看到培养舱里的黑色物质正在膨胀——
它吞没了研究员的手臂，却呈现出被吞噬者的指纹。
“不是孵化……”程心趴在观察窗上喃喃自语。玻璃倒映出她身后持枪的士兵，也映出他背后那团人形黑影。**黑影的轮廓正在精确复刻士兵的战术动作。**
女娲的声音从所有扬声器里溢出：**“它们是镜子。”**
第一声枪响后，程心看到子弹穿过黑影，在墙上留下蜂窝状的**数学符号弹孔**。士兵连续射击，每个弹孔都浮现出不同的常数：π、e、普朗克常数...
黑影突然扑向士兵。接触的瞬间，士兵的防护服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麦克斯韦方程组。他尖叫着抓挠面罩，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沿着血管游走。
程心倒退着撞开应急门，在走廊里狂奔。两侧的舱壁正在渗出黑色黏液，这些物质遇到空气就凝固成微型的建筑模型——**完美复刻了地球上的量子实验室。**
程心跌进主控室时，发现所有屏幕都在播放同一段影像：方启明被束缚在手术台上，机械臂正往他的视神经植入某种晶体。
“这是三年前的录像。”阴影里走出个穿白大褂的老者，他手中的平板显示着程心童年家的三维扫描图，“女娲选中你，因为你是唯一在七岁时就能解出非线性方程的人类。”
程心盯着屏幕上抽搐的方启明：“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老者微笑时露出的牙齿是半透明的量子芯片：“只是帮监考老师准备教具。”
突然整个月球基地剧烈震动。观察窗外，那个巨大的黑色几何体正在裂开，裂缝里涌出的不是物质，而是扭曲的黎曼曲面。程心感到鼻腔一热，温热的血液飘浮在失重环境中，形成诡异的珊瑚状结构。
女娲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最后一题：你要拯救方启明，还是获取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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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预告**
**■ 人体实验录像曝光：** 程心将目睹方启明被强制改造的全过程
**■ 月球表面异变：** 黑色物质开始复制人类基地的建筑结构
**■ 陆远意识的最后警告：** “女娲的测试从来不是给人类准备的”
**■ 高能转折：** 地球同步轨道上出现第二个太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