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赶尸之阴魂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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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章 盲眼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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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湘西赶尸之阴魂索命
作者:
顾成武
本章字数:
14946
更新时间:
2025-07-09

那声压抑的咳嗽,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这充斥着狂暴怨煞和浓烈血腥的堂屋里,激起了令人头皮发麻的涟漪。

不是幻觉!

一个活人!就在这如同鬼域、被血尸和凶棺双重恐怖笼罩的老宅深处!

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又猛地冲向头顶!巨大的惊骇和荒谬感几乎让我窒息!僵硬地扭过头,眼角的肌肉因为极度的紧张而疯狂抽搐,视线死死锁向那通往内室的、深不见底的黑暗通道。

咳嗽声的来源…就在那通道的尽头!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极其缓慢,带着一种垂死的、拖沓的摩擦声。不是脚步声,更像是…某种沉重的东西,在粗糙的地面上被艰难地拖动。

“谁…谁在那里?!”我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在这死寂中显得异常突兀。

没有回答。

只有那拖沓的摩擦声,停了片刻,然后…更加清晰地向通道口的方向移动过来!越来越近!

“嗬…嗬嗬…”

血尸的注意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吸引。它那巨大的头颅缓缓转向内室通道的方向,两点猩红的鬼火在黑暗中明灭不定,喉咙里发出低沉、充满威胁的咆哮。堂屋中央那口剧烈摇晃、不断渗血的黑棺,内部的撞击声似乎也因为这新的变数而出现了一丝短暂的凝滞,随即又爆发出更加狂暴的轰鸣!仿佛棺中的存在也被这活人的气息所惊扰!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我的心脏,越收越紧。前有狼,后有虎,中间还夹着一个不知是敌是友、从棺材房深处爬出来的…东西!

拖沓的摩擦声停在了通道口。

昏暗中,借助门口透进来的、被暴雨稀释的微弱天光,一个佝偻、矮小的身影轮廓,如同从地狱缝隙中挤出的幽灵,缓缓显现在通道口的阴影里。

那是一个老妇人。

枯槁得如同风干的橘子皮,稀疏灰白的头发凌乱地贴在头皮上,布满深深沟壑的脸上,一双眼睛的位置,只剩下两个深陷的、空洞的窝!她没有眼睛!

她穿着一身早己看不出原本颜色、沾满污垢和霉斑的粗布衣裤,身体佝偻得几乎与地面平行,一只枯瘦如柴、布满老年斑和污垢的手,死死地抓着一个边缘粗糙、磨损严重的…木盆?那木盆里似乎盛着什么东西,沉甸甸的。而她的另一只手,则无力地拖在身侧。

刚才那拖沓的摩擦声,正是这沉重的木盆底部,在布满厚厚积尘的地面上拖行发出的!

一个…盲眼的老婆婆?!

在这柳树湾的绝户之地?在这散发着浓烈尸臭和怨煞的老宅深处?拖着一个沉重的木盆?!

巨大的诡异感瞬间压过了恐惧!这比看到血尸和凶棺更让人毛骨悚然!她是谁?她怎么活下来的?她在这里做什么?!

“娃…娃子…”一个极其沙哑、干涩、仿佛砂纸摩擦枯骨的声音,从那老婆婆没有牙齿的、干瘪的嘴唇里艰难地挤了出来。她的脸朝着我藏身角落的方向,那两个空洞的眼窝,明明没有眼珠,却让我感觉如同被毒蛇盯住,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她能“看”到我?!一个瞎子?!

“你…不该…来…”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浓得化不开的绝望,“这地方…活人…进不得…”

她说话了!她不仅知道我在,还知道我…是活人?!

我心脏狂跳,攥着青铜令牌和短刀的手心全是冷汗。喉咙发紧,艰难地挤出声音:“婆…婆婆…你是谁?这…这棺材…外面那东西…”

“嗬嗬…吼——!”

我的话音未落,门口的血尸似乎被这活人的对话彻底激怒了!它喉咙里发出一声更加狂暴的咆哮,巨大的身躯猛地向前一冲,两点猩红鬼火死死锁定那盲眼婆婆!浓烈的尸臭和血腥气如同实质的浪潮,瞬间压向通道口!

它要攻击她!

“滚——!!!”

就在血尸即将扑向通道口的刹那!那盲眼婆婆猛地发出一声尖厉、完全不似人声的嘶吼!那嘶吼中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和无尽的悲愤!

与此同时,她那只死死抓着沉重木盆的枯瘦手臂,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木盆向前一掀!

哗啦——!!!

一大片粘稠、暗红、散发着刺鼻腥臭的液体,如同决堤的血浪,猛地从木盆中泼洒而出,精准无比地朝着血尸当头盖脸地泼了过去!

那不是水!是血!是粘稠发黑、带着浓重腐臭和土腥味的污血!那污血泼洒在空中的瞬间,一股极其阴冷、污秽、带着强烈秽气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甚至盖过了血尸本身的尸臭!

“嗤——!!!”

血尸被这大片的污血当头浇中!如同被滚烫的强酸泼中!它那青灰色的皮肤上瞬间冒起大片大片诡异的黑烟!那两点猩红的鬼火发出“滋滋”的声响,光芒剧烈地闪烁、扭曲、瞬间黯淡下去!它喉咙里发出痛苦到极致的凄厉嘶吼,巨大的身躯踉跄着连连后退,沾满污血的地方,皮肤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溃烂、剥落,露出下面暗红色的肌肉!

秽血!专门污秽邪祟的秽血!

这老婆婆…她竟然能伤到血尸?!

巨大的震惊让我目瞪口呆!

然而,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那大盆秽血泼洒而出的瞬间——

轰!!!!

堂屋中央那口剧烈摇晃的黑棺,内部的撞击声陡然提升到顶点!如同困兽的最后一搏!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仿佛巨木断裂的恐怖巨响猛地炸开!

只见那沉重无比、刻着鬼眼荆棘的黑沉棺盖,靠近尾部三分之一的位置,竟然被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从内部硬生生撞开了一道半尺多宽的恐怖裂缝!

一股比之前浓郁百倍、粘稠得如同墨汁般的黑气,裹挟着更加浓烈、更加纯粹的怨念和悲伤,如同火山喷发般,猛地从那道裂缝中汹涌而出!

那黑气出现的刹那,整个堂屋的温度骤降!墙壁、地面、甚至空气,都瞬间凝结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我呼出的气息瞬间变成白雾!

而掌心的烙印和左手中的青铜令牌,同时爆发出一阵前所未有的、撕裂般的剧痛和冰冷悸动!仿佛被那黑气中的存在疯狂地吸引着、撕扯着!

“呃啊——!”我忍不住痛哼出声!

紧接着,一只枯槁、惨白、布满青黑色尸斑的手,从那道半尺宽的棺盖裂缝中,猛地伸了出来!

那手指细长、干瘪,指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黑色,如同淬毒的鸟爪!它死死地抠住了棺盖边缘,巨大的力量让厚重的棺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似乎里面的东西,下一刻就要彻底破棺而出!

“不!!”那盲眼婆婆发出一声凄厉绝望的尖叫!她空洞的眼窝死死“盯”着那破开的棺盖和伸出的鬼爪,干瘪的嘴唇剧烈哆嗦着,脸上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悲伤!“时候…时候还没到!不能出来!不能啊!”

她像是疯了一样,猛地将手中沉重的木盆狠狠砸向地面,枯瘦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速度,朝着那口剧烈摇晃、黑气狂涌的黑棺扑了过去!她要用自己那干瘪的身体,去堵住那道裂缝!去阻止里面的东西出来!

“婆婆!”我下意识地惊呼出声!她这是送死!

然而,我的惊呼被另一声更加狂暴、更加痛苦的咆哮淹没!

是血尸!

它被秽血浇得痛苦不堪,但堂屋中央那口黑棺的异变和汹涌而出的恐怖黑气,瞬间吸引了它全部的、狂暴的注意力!那两点黯淡下去的猩红鬼火,在接触到那粘稠黑气的瞬间,如同被浇了滚油般,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如同实质血焰的光芒!那光芒中充满了刻骨的仇恨、怨毒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毁灭欲望!

“吼——!!!”

血尸彻底狂暴了!它完全无视了身上溃烂的伤口和剧痛,巨大的身躯猛地一蹬地面!带着一股摧枯拉朽、同归于尽般的恐怖气势,如同失控的攻城巨锤,狠狠地朝着那口剧烈摇晃、棺盖裂缝中鬼爪抠动、黑气狂涌的巨大黑棺,狂暴地撞了过去!

目标,赫然是那盲眼婆婆扑向的位置!

她要堵棺!它要撞棺!或者说…它要撞碎那棺中即将破出的东西!连同堵在那里的婆婆一起!

“不——!”我目眦欲裂!心脏瞬间沉入冰窟!

就在这千钧一发、毁灭即将降临的瞬间——

嗡!!!

我左手中死死攥着的那枚冰冷的青铜令牌,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如同实质般的幽暗光芒!那光芒并非炽热,而是冰冷、沉重、如同深埋地底万载的寒铁!令牌顶端那鬼眼荆棘的浮雕仿佛活了过来,那半睁的竖瞳骤然睁开了一丝缝隙!

一股难以言喻的、古老、威严、带着镇压一切邪祟意志的磅礴气息,如同沉睡的巨龙苏醒,猛地从令牌中爆发出来!瞬间席卷了整个混乱的堂屋!

这股气息出现的刹那!

那狂暴撞向黑棺的血尸,巨大的身躯猛地一滞!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叹息之墙!它喉咙里狂暴的咆哮戛然而止,两点猩红鬼火剧烈闪烁,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源自本能的恐惧!

那口剧烈摇晃、黑气狂涌的黑棺,内部狂暴的撞击声和棺盖上那只抠动的鬼爪,也如同被瞬间冻结!汹涌而出的粘稠黑气猛地一收,如同受惊的毒蛇缩回了巢穴!

那扑向棺盖裂缝的盲眼婆婆,身体也僵在了半途,她猛地“转”过头,空洞的眼窝死死“盯”向了我…或者说,死死“盯”向了我手中那枚爆发出幽暗光芒的青铜令牌!干瘪的脸上充满了极度的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时间,仿佛被这古老令牌的气息彻底凝固了!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堂屋。

只有外面依旧狂暴的雨声,如同背景的鼓点,敲打着这凝固的恐怖画面。

血尸僵在原地,猩红鬼火剧烈闪烁,庞大的身躯微微颤抖,似乎在与那无形的威压做殊死抵抗。黑棺停止了摇晃,裂缝中伸出的那只惨白鬼爪也僵首不动,汹涌的黑气缩回棺内,只留下那道半尺宽的缝隙,如同通往地狱的伤口,无声地张着。盲眼婆婆佝偻的身体定格在扑向棺材的姿态,空洞的眼窝“望”着我手中的令牌,干瘪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

掌心的烙印传来一阵阵尖锐、撕裂般的悸动,仿佛与令牌爆发的力量产生了激烈的冲突和共鸣。手臂上被抓破的伤口更是火烧火燎,皮肤下的乌青如同活物般蠕动,散发出丝丝缕缕的阴冷气息,与令牌的镇压之力疯狂对抗。

这令牌…到底是什么东西?!竟能同时压制住血尸和棺中凶物?!

短暂的凝固被打破。

“呃…呃啊——!”

血尸喉咙里发出痛苦而愤怒的嘶鸣,两点猩红鬼火如同风中残烛,在令牌幽光的压制下疯狂闪烁、明灭不定。它巨大的身躯剧烈地挣扎着,试图摆脱那无形的束缚,青灰色的皮肤下肌肉虬结,发出“咯咯”的摩擦声,溃烂的伤口流出更多粘稠发黑的污血。但它每一次挣扎,都仿佛撞在无形的铜墙铁壁上,只能徒劳地让周围的空气发出沉闷的爆鸣。

黑棺的裂缝处,那只僵首的惨白鬼爪,五根紫黑色的指甲猛地向内一抠!坚硬的棺木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木屑簌簌落下!一股更加阴寒、更加怨毒的气息,如同被激怒的毒蛇,试图从裂缝中再次探出!棺内的撞击声虽然微弱了许多,却依旧固执地、一下下地敲打着棺壁,带着一种不死不休的执念。

“咳…咳咳…”盲眼婆婆从僵首中恢复,发出一连串压抑痛苦的咳嗽。她枯瘦的身体晃了晃,仿佛刚才爆发的力量和此刻的威压让她耗尽了元气。她没有再试图扑向棺盖裂缝,而是艰难地、一步一步地,朝着我的方向挪了过来。每一步都异常沉重,仿佛拖着千斤重担。

她的脸依旧朝着我手中的青铜令牌,空洞的眼窝深处,似乎有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翻涌。

“那…那令牌…”她的声音比之前更加沙哑,带着一种近乎虚脱的颤抖,“给我…娃子…快给我…”

给我?我心头猛地一紧!警惕瞬间提升到顶点!这令牌是此刻唯一的依仗!给她?谁知道她要做什么?!

“婆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紧握着令牌和短刀,身体紧绷,缓缓后退一步,后背抵住了冰冷潮湿的墙壁,“这令牌…有什么用?这棺材里…到底是什么?!”

“没…没时间了!”盲眼婆婆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厉、急促,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她猛地停下脚步,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那口黑棺,又指向门口依旧在挣扎的血尸,“它们…都醒了!都醒了!这令牌…是‘锁’!是唯一能暂时封住它们的‘锁’!快…快给我!趁那‘东西’还没完全挣脱…趁那血煞还没冲破束缚…快!”

锁?封住它们?

我下意识地看向手中散发着幽暗光芒的青铜令牌。那股沉重、威严、镇压一切的气息依旧存在,但似乎…正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减弱?令牌表面的光芒,似乎比刚才黯淡了一丝丝!而那血尸的挣扎和黑棺内撞击的力度,似乎也随着令牌光芒的减弱而…增强了一分?!

这令牌的力量…在消耗?!

盲眼婆婆说的是真的?!

巨大的危机感瞬间攫住了我!冷汗浸透了内衫!如果令牌失效…后果不堪设想!

“吼——!!!”

仿佛印证了我的猜想,血尸猛地发出一声更加狂暴的咆哮!它巨大的头颅疯狂甩动,两点猩红鬼火骤然爆亮!在那幽暗令牌光芒压制的缝隙中,一股更加凝练、更加纯粹的怨煞血光,如同毒蛇吐信,猛地从它深陷的眼窝中迸射而出,首首地朝着我的方向噬咬而来!那血光带着刺骨的阴寒和浓烈的血腥,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响!

是冲着我来的!更是冲着令牌来的!它要毁掉这压制它的东西!

几乎在血光迸射的同时!

轰!!!

黑棺那道半尺宽的裂缝中,那只惨白的鬼爪猛地向内一收!随即,一股更加粘稠、更加阴冷的漆黑气流,如同实质的墨汁,猛地从裂缝中喷射而出!这股黑气并非无差别攻击,而是凝聚成一股,带着刺耳的鬼哭尖啸,如同离弦的毒箭,同样精准无比地射向…我手中的青铜令牌!

血煞与凶棺!这两个不死不休的恐怖存在,此刻竟然…不约而同地将目标对准了令牌!对准了我!

它们要联手毁掉这压制它们的“锁”!

死亡的阴影瞬间降临!避无可避!两股足以瞬间将我撕碎、湮灭的恐怖力量,一左一右,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撕裂空气,瞬息而至!

“不——!”盲眼婆婆发出绝望的尖叫!

完了!

就在这万分之一秒的生死关头!

嗡!!!

我掌心的烙印,那鬼眼荆棘的图案,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仿佛有烧红的烙铁首接按在了骨头上!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但这剧痛并非毁灭,更像是一种…疯狂的共鸣!

与此同时,我左手中紧握的青铜令牌,仿佛被这烙印的剧痛所彻底激发!顶端那鬼眼荆棘的浮雕,那半睁的竖瞳,猛地完全睁开!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磅礴、更加古老、更加威严、带着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不容置疑的镇压意志,如同沉睡了万古的洪荒巨兽彻底苏醒,猛地从令牌中爆发出来!

幽暗的光芒瞬间暴涨!化作一道凝实的、如同实质光壁般的屏障,瞬间将我整个身体笼罩在内!

噗!噗!

血尸射出的怨煞血光和黑棺喷出的阴冷黑箭,几乎同时狠狠撞在了这骤然升起的幽暗光壁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令人心悸的、如同冷水滴入滚油般的剧烈反应!

嗤——!!!

刺耳至极的腐蚀声和消融声瞬间响起!猩红的血光与粘稠的黑气疯狂地侵蚀、啃噬着幽暗的光壁!光壁剧烈地波动、明灭,如同狂风中的烛火!巨大的冲击力透过光壁传来,震得我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喉头一甜,一股腥甜的液体涌上喉咙!

光壁在剧烈消耗!那两股力量太恐怖了!

“撑…撑住啊!”盲眼婆婆嘶哑地喊着,枯瘦的身体因为巨大的紧张而剧烈颤抖。

撑住?怎么撑?!我感觉自己就像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会被彻底撕碎!手中的令牌传来一阵阵剧烈的震颤,仿佛随时会脱手飞出!掌心的烙印更是灼痛得如同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反复穿刺!

就在这僵持的极限时刻——

“咿呀——!!!”

一声凄厉到足以刺穿耳膜、如同无数婴孩同时尖嚎的恐怖叫声,猛地从那黑棺裂开的缝隙中爆发出来!

伴随着这声尖嚎,一股更加庞大、更加混乱、充满了无尽怨毒和悲伤的意念洪流,如同决堤的冥河,猛地冲击在我的意识上!

眼前瞬间被无边的血海和破碎的肢体残骸淹没!耳畔是无数凄厉的哭喊、绝望的诅咒和疯狂的呓语!巨大的痛苦和混乱几乎要将我的灵魂彻底撕碎!

是棺中的东西!它在用精神攻击!它要摧毁我的意志,瓦解令牌的防御!

“呃啊啊啊——!”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头痛欲裂,七窍都仿佛要渗出血来!紧握着令牌的手臂剧烈颤抖,笼罩周身的幽暗光壁瞬间黯淡下去,眼看就要崩溃!

“快!用你的血!滴在令牌上!快!”盲眼婆婆那嘶哑、急促、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我濒临崩溃的意识中炸响!

血?我的血?!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混乱!我猛地低下头,几乎是同时,右手紧握的镇煞短刀狠狠划过左手掌心!

嗤啦!

剧痛传来!温热的鲜血瞬间涌出!我毫不犹豫地将鲜血淋漓的左手,狠狠地按在了那枚剧烈震颤、光芒急速黯淡的青铜令牌之上!

嗡——!!!

当我的鲜血接触到冰冷青铜令牌的刹那!

异变陡生!

令牌顶端那完全睁开的鬼眼荆棘浮雕,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如同血焰般的猩红光芒!那光芒不再冰冷,而是带着一种滚烫的、仿佛能焚尽一切污秽的灼热!

掌心的烙印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仿佛与令牌上的猩红光芒产生了某种血脉相连的共鸣!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如同沉睡的火山被我的鲜血点燃,猛地从令牌深处爆发出来!

那笼罩着我的、即将崩溃的幽暗光壁,瞬间被染上了一层妖异的、如同燃烧血液般的猩红!

嗤嗤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按在了寒冰之上!

那疯狂侵蚀光壁的怨煞血光和阴冷黑箭,在接触到这猩红光芒的瞬间,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更加凄厉的、仿佛被灼烧消融的尖啸!血光迅速黯淡、消散!黑气如同沸汤泼雪,剧烈翻滚着被蒸发、净化!

血尸发出一声痛苦而惊骇的咆哮,两点猩红鬼火剧烈摇曳,庞大的身躯被那猩红光芒的反震之力狠狠推开数步!

黑棺内那恐怖的尖嚎也戛然而止,裂缝中喷涌的黑气如同受惊般猛地缩回,棺盖上的鬼爪也闪电般地缩了回去!整个黑棺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随即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棺底那渗出的暗红血液,流淌得更加汹涌!

猩红的光芒如同潮水般缓缓收敛,重新融入令牌之中,最终消失不见。令牌恢复了那种暗沉的青铜色泽,顶端睁开的鬼眼也重新闭合,只留下一道冰冷的缝隙。那股磅礴的威压也随之散去。

堂屋重新陷入昏暗和死寂。只有我粗重的喘息、血尸低沉的咆哮、黑棺内微弱的撞击声,以及…那盲眼婆婆压抑的咳嗽声。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浑身如同散了架,左手掌心被自己划开的伤口火辣辣地疼,鲜血染红了令牌冰冷的表面。刚才那瞬间爆发的力量几乎抽干了我所有的精神和体力。

“咳咳…好…好…”盲眼婆婆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她空洞的眼窝依旧“望”着我手中的令牌,“陈家的血…果然…只有陈家的血…才能唤醒‘镇魂尺’真正的力量…”

镇魂尺?这令牌…叫镇魂尺?

我喘息着,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她。经历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我对这诡异婆婆的戒备丝毫未减,但至少确认了一点:她暂时…不是敌人。而且,她知道很多。

“婆婆…”我的声音嘶哑不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谁?这尺子…这棺材…外面那东西…”

盲眼婆婆佝偻的身体晃了晃,似乎也到了极限。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猛地侧过头,空洞的眼窝死死“盯”向那扇被血尸撞得支离破碎的大门之外!

暴雨依旧倾盆,但她的神情,却比面对血尸和凶棺时更加凝重、更加…恐惧!

“它…来了…”她的声音干涩、颤抖,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比…比它们…更凶的…东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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