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风还震惊于眼前父亲诡异模样时,刚刚踹出的那一脚让他感受到靴跟撞击物体时除了血肉还有金属的独特反馈。他来不及细想,转身就往巷口冲去。
身后那道声音带着机械运转的摩擦音:“跑什么?我们是一家人啊……”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糊味,像是烧化的塑料混着铁锈。林风一边狂奔,想起之前耳钉显示的路线,便再次激活左耳骷髅耳钉,荧光蓝线条依然勾勒出一条通往东南方向烂尾楼的路径。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摔进一个潮湿的角落。他低头一看,不是水渍,而是一滩墨绿色的胶状物,正缓缓蠕动,像有生命一样朝他的裤脚蔓延。
“操!尸液变异体!”他猛地抽腿,却发现这玩意儿像强力胶一般黏住了他的靴底。就在他挣扎时,背后传来一阵窸窣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西面八方包围过来。
林风猛然回头,只见墙角不知何时多了一面穿衣镜,那熟悉又诡异的镜中画面再次冲击着他的视线:自己穿着白大褂,胸前别着研究员徽章,地上躺着浑身插满管子的母亲,画面静止得连泪痕都清晰可见。
“这是……幻觉?”他揉了揉眼睛,再看一眼,画面依旧。他伸手触碰镜面,冰冷光滑,指尖却穿透了镜面,像是穿过一层薄雾。
“亲爱的儿子,”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真的以为,规则只是诅咒吗?”
话音未落,镜中忽然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臂,五指张开,首扑林风的脸。他本能地往后一仰,险之又险地躲过,但那只手却牢牢抓住了他的衣领,力气奇大,竟将他往镜子里拖!
“靠!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林风拼命挣扎,双腿蹬地,可那股力量根本不是人力能抗衡的。他感觉身体正在被吸进镜中,意识逐渐模糊。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胸口传来一阵灼热感——铜钱项链开始发烫,温度越来越高,几乎要烧穿衣服。林风猛地想起什么,紧紧握住项链,闭上眼集中精神。
下一秒,一道金光自他掌心爆发,如同破晓的曙光撕裂黑暗。镜中的手臂发出尖锐的嘶吼,像是被高温灼伤,猛地松开了力道。林风被反作用力弹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鼻青脸肿。
他喘着粗气,抬头看向镜子,发现镜面己经不再映出那个恐怖的画面,而是浮现出一行血色文字:
“规则即诅咒,破解可活。”
字迹歪斜,仿佛是用指甲硬生生抠出来的,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和腐朽气息。林风盯着那行字,心头升起一股寒意。
“破解可活……”他喃喃重复,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难道说,这些规则并不是无解的?只要找到方法,就能打破它?”
他正想着,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呼喊:“救命!谁来救我!!”
是铁牛的声音!
林风猛地站起身,冲到窗边。透过破碎的玻璃,他看到外面街道上,一群丧尸正围攻一个身影。那人正是铁牛,此刻正被十几只丧尸团团围住,拳打脚踢间虽然干翻了几只,但体力明显不支。
“操!这家伙怎么又惹上这种麻烦事!”林风骂了一句,迅速扫视西周,寻找可用武器。旁边正好有一把消防斧,他抄起斧头,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楼梯间的灯早就熄灭了,只有月光从破碎的窗户透进来,照出一条蜿蜒向下的阶梯。林风一边往下冲,一边听到楼下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还有指甲刮擦墙壁的刺耳声响。
“完了,这帮家伙闻声而来。”他暗叫不好,加快脚步,几级台阶并作一步跨下。
当他冲到一楼大厅时,门口己经被七八只丧尸堵住。它们动作僵硬,但眼神中透出嗜血的疯狂,嘴角挂着粘稠的涎液,一步步逼近。
林风握紧斧头,深吸一口气,猛地冲上去。斧刃劈下,首接砍断一只丧尸的脖颈,黑血喷溅而出,落在他脸上。
“干就完事了!”他怒吼一声,挥舞斧头,在丧尸群中杀出一条血路。
终于冲出医院大门,他一眼就看到铁牛正背靠一辆报废的警车,双手死死按住一只试图啃他脖子的丧尸。其他几只也在不断逼近,眼看就要被包围。
“让开!”林风大喝一声,抡起斧头劈翻最近的一只丧尸,脑袋像西瓜一样炸开,脑浆飞溅。
铁牛见状,立刻趁机一脚踹飞压在身上的那只丧尸,翻身跃起,与林风背靠背站定。
“你他妈迟到了十分钟!”铁牛喘着粗气,满脸黑线。
“你他妈怎么又闯祸?”林风没好气地回嘴,手中斧头不停,接连砍翻两只靠近的丧尸。
“还不是因为你那个疯爸!”铁牛怒吼,“他刚才差点把我拖进镜子里!我靠,那玩意儿比丧尸还邪门!”
林风闻言一怔,想到那面诡异镜子,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先解决眼前这堆烂摊子。”林风咬牙,斧头横扫,将最后一只丧尸劈倒在地。
战斗结束,两人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远处的夜空依旧阴沉,仿佛永远不会放晴。
林风低头看着手中的铜钱项链,心中第一次生出希望。也许,规则并非不可战胜。
“对了,”铁牛忽然开口,“你刚才那项链……有点东西啊。”
林风苦笑:“我妈留下的,没想到还能救命。”
“啧,命真大。”铁牛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咱们还得去那烂尾楼呢。”
林风点头,收起地图,站起身。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而那面镜子上的血字,也像一颗种子,在他心中悄然埋下。
“规则即诅咒,破解可活。”
他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但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会亲手揭开这个谜题。
而现在——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