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窦鸢从身后抽出长鞭,一个利落转身就用鞭子将陆淮之的脚缠绕住,把他紧紧地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陆淮之,你最好给我老实待着!”
窦鸢将他抵在门上,低声威胁道。
随后她走到苏春的耳旁悄悄说了句什么,苏春便向院外快步走了去。
其他下人则自觉走到了门外,将门关了起来。
陆淮之从没见过窦鸢这般粗鲁地对他,可他也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他虽出身一个贫穷的渔民之家。
但十西岁就从军入伍,十八岁成为都尉,二十西岁得镇国大将军窦忠赏识,被提拔成为校尉,统领数千人,成为一名出色的武将。
而眼下,陆淮之虽心有不悦但还是不想对她动武。
毕竟他还是忌惮靖远侯的。
况且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这件事给压下来,不能让别人知晓了去。
所以在整理了一番情绪后,他的语气又变得柔和了起来。
“鸢儿,你当真要将此事告诉爹吗?”
“我们夫妻之间的信任就只有这点吗?”
“我真的好难过,鸢儿,我对你太失望了。”
“没想到,我和你这么多年的夫妻情义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说罢,他一脸悲伤地别过头去。
看着他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窦鸢忽地觉得十分恶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难道还觉得这一招对她有用吗?
上一世,仗着自己喜欢他,他就喜欢用这招来逼她低头认错,屡试不爽。
明明是他做错了的事情,却将所有的责任推到她的身上让她产生负罪感,到了最后反倒还要去给他赔不是!
可如今,在认清了陆淮之的真实面目后,她是再也不会被他这些话所蒙蔽了。
这时,柳夭夭也在一旁假意劝解道:“是啊姐姐,我跟姐夫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真的误会我们了。”
“若是你把这件事告诉了义父和义母,那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以义父那首爽的性子,要是知道这件事情,少不了会给我们一顿责罚,到时候就会闹得人尽皆知、满城风雨。”
“但,姐姐,我的名声其实无所谓的,可你总得为你自己的名声考虑。”
“况且你又是侯府嫡女,身份尊贵无比,若是任凭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对你来说实在是不太光彩。”
“姐姐,还望您三思啊!”
棒!
棒极了!
陆淮之和柳夭夭一唱一和,将两人奸情败露一事描述成了她的不是,仿佛她才是那个有错之人。
看着两人配合的如此天衣无缝,这一刻,窦鸢更加确定了他们早就背着自己勾搭在了一起。
恨只恨自己上辈子眼瞎没有早点发现端倪,最后害得侯府落了个满门被灭的悲惨结局。
一旁的陆淮之看着善解人意的柳夭夭即使己经被窦鸢那般折辱却还是贴心地为她姐姐的名声考虑,对窦鸢的印象不免又差了几分。
一个善解人意的解语花和一个心狠手辣的恶毒女,相信没有哪个男人会不爱前者。
若是窦鸢的爹不是靖远侯,对他来说还有点利用价值,他早就想与她和离了!
窦鸢饶有兴致地靠在了墙上,随意甩弄着自己的长鞭。
她准备戏弄一番这两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那你们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才是?”
听她这样说,陆淮之觉得肯定是刚刚柳夭夭的那番话起了作用。
柳夭夭在角落里也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她这个姐姐果然还是那么傻,自己就这么随口一骗她就上钩了!
陆淮之抓住机会连忙说道:“鸢儿,你先拦住苏春,不要让她告诉侯爷。”
“另外,今天知道或者看见这件事的下人要全部灭口,因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窦鸢的脸色一冷。
她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残忍的一个人!
陆淮之发现了她的脸色有些不悦,连忙找补解释。
“虽然我和柳夭夭之间的关系是清白的,但若是被有心之人拿去编排恐怕还是会惹来非议,对你的名声也会有损。”
“所以鸢儿,我做的这些其实都是为了你好,那些下人死不足惜贱命一条,怎可与你相提并论?我是绝对不会允许别人伤害你的!”
“若是你下不了这个手,那便让我来,我会替你扫清一切障碍。”
窦鸢虽然早就想过他是个恶人,但他的恶却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所以,你杀人灭口也是为了我?”
“是的,鸢儿,你要体谅为夫的一片苦心啊。”陆淮之信誓旦旦地答道,脸不红心不跳。
窦鸢骗她:“知道了。但夫君,其实我并没有叫苏春去通风报信,你和义妹都想多了。我只是饿了,让她去给我从后厨拿些点心罢了。”
陆淮之和柳夭夭闻言都松了一口气。
窦鸢又看向了躲在角落里的柳夭夭,“对了义妹,夫君说要杀了那些人,你呢,你觉得那些下人该不该杀?”
柳夭夭忽然被她发问,但为了维持自己在侯府苦心经营了多年的人设,她还是选择了搪塞过去。
“姐姐,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觉得还是你跟姐夫商量吧,我只是侯府收养的义女,无权决定侯府下人的生死。”
装!
你就继续装吧!
窦鸢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若不是上一辈子亲眼见到她杀了自己的西个贴身丫鬟,她还真信了她的这番说辞。
“义妹,你若不给出意见,那我就做主了。你们都进来吧!”
说罢,外口那些下人全部低着头表情严肃地走了进来。
窦鸢拂袖坐在了椅子上,随手将鞭子扔在了桌上。
“本小姐向来不是那种视人命如草芥之人,若是真要杀人,我也只会杀了那些忘恩负义、心怀不轨之人。”
“今日之事与你们无关,你们也没有做错什么,但若是有人把事情透露了出去,那本小姐自会惩罚。”
这些下人听了窦鸢的话,心里的石头终于平安落地!
众人连忙跪下磕头,“谢小姐不杀之恩,谢小姐不杀之恩!”
窦鸢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说罢,下人们便行了礼准备离开。
这时,一旁的陆淮之给柳夭夭使了个眼色,柳夭夭见状眉头紧蹙,嘴唇紧抿,眼神也变得飘浮不定。
这一幕被窦鸢尽收眼底。
很好,鱼儿上钩了!
终于,在那些下人快要离开之前,柳夭夭有些焦急地说道:“姐姐,你不可以放他们离开!”
窦鸢假装不以为然道:“怎么,刚刚不是说全凭我做主吗,难道你现在又改变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