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内,惨白的烛火摇曳不定,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姜袅袅和许淮之并排跪在蒲团上,夜色如墨,穿堂风呼啸而过,吹得灵堂西周的白色挽联猎猎作响。
寒意瞬间裹住姜袅袅,她单薄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实在冻得受不了,她偷偷将脑袋微低:“系统,你有没有什么外挂啊?这冷得我实在是扛不住了!”
空灵的电子音在脑海中骤然响起:【抱歉,宿主。】
姜袅袅眉头紧皱,她下意识地瞥了眼身旁闭眼沉思的许淮之。
忽然,娇柔又带着几分可怜地唤道:“哎呀,淮之,我好冷啊。”话音刚落,径首往许淮之怀里躲去。
许淮之浑身一僵,本能地往后缩了缩,双手下意识抬起,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姜袅袅见他抗拒,眼眶瞬间红了,鼻尖轻颤,带着哭腔说道:“淮之,我命苦,膝下无儿无女,这些年,没少遭人明里暗里的嘲讽。如今跪在这儿,又冷又怕,连个依靠都没有……”说着,豆大的泪珠滚落脸颊,身子抖得愈发厉害。
许淮之愣在原地,看着姜袅袅的模样,心里泛起一阵酸涩。一想到她这些年可能在后宅孤立无援,受了诸多委屈,刚刚伸出的双手,竟一时不知该往何处放。犹豫片刻,他缓缓放下双手,僵硬地拍拍姜袅袅的背,动作带着一丝不自然。
姜袅袅依偎在许淮之身上,朱唇轻启,娇软呢喃:“淮之,淮之……”温热的气息,裹挟着香气,如同一股电流,顺着许淮之的脖颈迅速传遍全身。许淮之耳根“唰”地一下红透,蔓延至脸颊。
许淮之发出一阵干涩的声响,平日沉稳深邃的双眸,此刻混沌不清。他的手臂不自觉地微微颤抖,既想将怀中抱起,又因礼教和理智拼命克制。
“你……”许淮之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音。话未说完,姜袅袅突然轻扭腰肢,发丝如丝缎般扫过许淮之的脖颈,带来一阵酥麻。
许淮之还沉浸在姜袅袅带来的酥麻触感中,思绪如乱麻。就在这时,姜袅袅仰起头,美目含情,轻声问道:“淮之,你是真心对我好吗?”
这软糯的嗓音,像羽毛一样,撩拨着许淮之的心弦。姜袅袅的话音还在空气中回荡,许淮之就急切地回应:“自然。”语气坚定炽热,仿佛在向心爱的人许下一生的承诺。
在姜袅袅与许淮之周身勾勒出朦胧的轮廓。姜袅袅眼眸轻垂,长睫微微发颤,每一下颤动,都像在许淮之的心弦上轻轻撩拨。
“你要把我当成你母亲一样,往后待我,得和待她一个样,还不许对她比对我更好。”她的声音带着委屈,像春日里绵密的细雨,丝丝缕缕钻进许淮之耳中,“这些年,她三番五次刁难我,我心中的苦,……”
许淮之如遭雷击,浑身瞬间僵住。他沉醉在姜袅袅的温柔娇俏里,以为这份亲昵是别样情愫,此刻才惊觉是自己会错了意,自己怎么能觊觎自己的…
时间仿若凝固,许久,许淮之依旧没能回过神来。姜袅袅佯装生气,粉腮鼓起,从他怀中轻盈起身。
双手如春日藤蔓,紧紧拉住许淮之的衣襟,娇躯轻摇。“你…你可不能不答应,往后对她,只能好那么一点点。”说话间,她朱唇微撅,温热的气息裹挟着甜腻的芬芳,洒在许淮之的下巴。
许淮之望着姜袅袅娇艳欲滴的面容,精致的眉眼、泛红的唇瓣,他不想应允,他不想把姜袅袅当成自己的母亲一样尊敬,他想…
可在这弥漫着暧昧气息的灵堂,姜袅袅的动作早己让他方寸大乱。他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吞咽着紧张与挣扎,最终,沙哑着声音妥协:“好,淮之自然对你更好。”话一出口,许淮之心中五味杂陈,目光中满是纠结与不甘。
*
第二天清晨,细密的雨丝如泣如诉地飘洒着。众人在泥泞中,将老夫人的棺材缓缓下葬。
葬礼结束后,宋晚因为昨天姜袅袅让她下不来台的事,心中暗自盘算着要如何狠狠教训姜袅袅。
而姜袅袅这边,仿佛提前预知了宋晚的心思。她早早便称身体不适,送完婆婆就回自己的院子里,自己在房间里闭门不出。
宋晚气势汹汹地想要去姜袅袅的住的碧梧阁,那是离侯府里最偏僻的一处院落,许善成不喜她,早早的给她打发到那里了。
不过也正如了姜袅袅的意,她现在自己一个人不用面对他,也乐得自在。
宋晚却被身边丫鬟拦了下来,丫鬟说姜袅袅现在卧病在床,她知道姜袅袅肯定是装的,气得柳眉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