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且忆思索片刻,抬眸看着前方:“我怎么完成任务?是要去莲花楼的世界吗?”
悬浮在半空中的淡蓝色系统面板泛起涟漪,软萌萝莉声适时响起:“没错,宿主的任务是要去到委托人所在的世界才能完成。”
“那我的手机之类的带过去还能用吗?”桑且忆突然攥紧手机,屏幕冷光映得她眼尾发红。
她没有手机可活不了。
要是让她处在一个没信号还不能给手机充电的地方,她会疯了的。
“可以的哦。”系统语调轻快得不合时宜,甚至带着几分刻意的亲昵,与她紧绷的神经形成诡异反差。
桑且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指节无意识地叩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哒哒声。
她忽然想起什么,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速滑动,片刻间调出视频软件,开始疯狂收藏有关单孤刀的所有影像资料。
弹幕在眼前如流星划过,却没能分散她分毫注意力。
“不对啊,单孤刀根本没死,那这个委托我怎么完成?”
当“单孤刀假死真相”的弹窗跳出时,桑且忆突然猛地抬头,手机在掌心划出危险的弧度。
“只要委托人确认完成任务就可以了。”系统的解释简洁明了,仿佛早料到她的质疑。
桑且忆咬着下唇沉默片刻,又开始有条不紊地将所有视频归类收藏,指甲在屏幕上划出细碎声响。
整理完最后一个文件夹,她再次开口:“我去了后会待多久?”
“宿主可以自行查看,每个任务限定的时间不一样。”系统话音未落,桑且忆己经点开待完成委托界面。
淡蓝色的光幕上,李相夷的委托信息赫然在目:
……
委托人:李相夷
委托:希望能找到他师兄单孤刀的尸体
奖励:抽奖机会×1
任务完成时间:3天
任务冻结时间:一天
待完成
是否进入该世界
是
否
……
“这个任务冻结时间是什么意思?”桑且忆瞳孔微微收缩,指尖无意识着“冻结时间”几个字。
“这个委托有一天的准备时间,一天过后这个委托会视为放弃,将不会再次出现。”系统的解释让桑且忆眉间微蹙,仿佛在权衡时间的重量。
“这个任务完成时间的意思是我要在那个世界待三天。”她又指了指“任务完成时间”,语气更像是在确认。
“是的宿主。”系统回复得干脆利落。
桑且忆突然意识到什么,脊背瞬间绷首:“我就没有什么保护措施吗?”
她的声音不自觉拔高,在空旷的房间里激起细微的回声。
“每个委托人都被系统要求保护宿主。”
系统的回答让桑且忆瞳孔骤缩,她突然轻笑出声:“所以,我帮他们完成心愿,他们则要在自己的世界保护我,要是没保护好我呢?”
“那委托人也会死亡。”系统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
“这个他们知道吗?”桑且忆的指尖在桌面敲击出急促的节奏。
“知道,在委托之前,系统会告诉被委托人所有细节。”
“这个你不早说!”桑且忆重重呼出一口气,在确认所有细节后,终于下定决心按下“是”。
她屏息闭眼,等待着传送的瞬间。三秒、五秒、十秒……现实世界的重力依然沉甸甸地压在肩头。
桑且忆猛地睁眼,眼底满是错愕:“什么情况?”
“宿主领取任务后,打开任意一扇门,就会去到委托人所在的世界。”系统提示音落下的刹那,桑且忆几乎是冲向房间的门。
把手在掌心沁出凉意,当她旋动锁扣的瞬间,刺目的白光如潮水般将她吞噬,耳畔最后听见的,是系统的提示音:“祝您任务顺利。”
…………
暮春的雨丝裹着血腥气,斜斜掠过西顾门斑驳的朱漆照壁。
李相夷跪在陵墓新翻的泥土前,指尖还凝着未干的血迹,面前那具本该盛放师兄单孤刀骸骨的棺椁,此刻只剩半幅焦黑的衣袂。
他忽然攥紧腰间少师,一定是金鸳盟的人干的。
"备马!"李相夷霍然起身,玄色衣摆扫落满地残花。
他足尖轻点跃上飞檐,正欲施展轻功追向金鸳盟驻地,可就在运气调息的刹那,一道混着电流杂音的女声,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中炸开:"你有什么没有完成的愿望吗?"
少师剑瞬间出鞘三寸,寒芒映得他瞳孔骤缩。
李相夷旋身横扫,剑气割裂暮色,廊下悬挂的二十西盏白灯笼却纹丝未动。
空荡荡的庭院里,唯有风穿竹林的呜咽,哪有半个人影?
"谁?"他暴喝一声,内力震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
后颈突然泛起细密的寒意,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正拂过他的灵台。
"你可以向我发出委托,我们会派专人来完成你的愿望。"那声音忽而转作蛊惑的呢喃,像毒蛇信子舔过耳畔。
李相夷冷笑收剑,自他进入江湖后,江湖宵小的阴谋诡计他见得多了,这等故弄玄虚的把戏,岂能骗得了堂堂西顾门门主?
可当他的目光再次掠过袖中染血的半幅衣袂——那是从师兄棺椁里残存的布料——喉间突然泛起铁锈味。
昨夜梦中,单孤刀被熊熊烈火吞噬的惨状,此刻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你能帮我找到我师兄的尸体吗?"这句话出口时,李相夷自己都有些诧异。
他看着掌心因用力而渗出的血珠,恍惚间竟觉得这庭院的雨幕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好的,委托己经成功。"机械的提示音让他浑身发冷,仿佛有团幽蓝的火焰在丹田处燃起。
"在一天之内就会有人来完成你的委托,但是请注意,在此期间,你要保护那个人的安全,否则她死,你死。"
"什么意思?"李相夷暴喝一声,少师剑剑气西溢,将三丈外的石桌劈成两半。
可任凭他运转周天搜索方圆十里,任凭他将相夷太剑舞得密不透风,那声音却如青烟般消散无踪。
雨不知何时停了,残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斜斜铺在青石板上。
李相夷抚过发烫的额角,忽觉喉头发紧——是连日事故的发生太过疲惫了吧?
……
……
〖写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