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惜苒又站起来,跑到旁边的一棵柿子树前,伸手摸上去。
又是一股清凉传进她的手心,这股清凉与刚才清草完全一样。
杨惜苒反反复复试了很多种不同的植物,不同的植物回馈她的感觉都是清凉,这种清凉不是如冰水的清凉,更是传进生命中的空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杨惜苒百思不得其解,反反复复的试验得出的结果,只是她只要摸上这些植物,就会感觉到舒服,然后再无其他。
摊开自已的双手,杨惜苒盯着自已的双手,想从这双手看出门道来,可惜,即使她的眼睛睁得再大,什么也看不到。
一定有作用。
杨惜苒坚信,她都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说不定还有其他本领。
想到这里,杨惜苒内心澎湃不已,这一定是上天给她的赠予。
整个上午,杨惜苒都在做着各种实验,她将自已所遇到的所有青草都采摘一些放进自已的篮子里,想看看它们以后会有什么变化。
“当当当。”
就在她乐此不疲时,村子里传来敲锣的声音。
杨惜苒好奇,提着篮子往村里走去。
“你就拔了这么一点猪草?”旁边突然跳出一个小男孩,指着杨惜苒的篮子哈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城里人怎么这么没用。”
杨惜苒,“……”她忘了,她今天要拔猪草赚工分。
“你一直走,走到头,看到别人往哪里走,你就去哪里,上交猪草。 ” 小男孩笑了一会儿,指着前面的方向快速说话,然后,像一只兔子一样蹦走了。
杨惜苒面色一黑,她严重怀疑这个小男孩是在嘲笑她没用。
可惜,她没有证据。
按照小男孩所指的方向,杨惜苒一直往前走,还真让她看到一群小孩子有的提着篮子有的拿着一个破口袋排着队,他们的篮子和口袋里都是绿油油的,他们跟自已一样,今天的任务是拔猪草。
杨惜苒看了一眼自已的篮子,她感觉自已一定会被骂。
果然,收猪草的村民看着杨惜苒篮子里各式各样的野草,几次张口,在看到她陌生的面孔时,生生地将骂人的话咽进肚子里。
“这么一点,没有工分。 ”
“……好。” 杨惜苒也不好意思问他索要工分,脸很红,不好意思的那种红。
提着篮子回到知青点,大家都已经在吃饭。
“杨知青,你回来了。 ”陆纪棠看到杨惜苒回来,笑着打招呼,“你的饭在厨房里,你快点洗洗吃饭。 ”
“谢谢陆知青。 ” 杨惜苒向他道谢,将篮子放到墙角,去打水洗手 。
季梦妍看到杨惜苒,轻哼一声,埋头吃饭。
故意将鸡蛋咬得咯噔作响,就好像她现在咬的是杨惜苒的血肉一般。
杨惜苒洗过手,走进厨房,看到的饭盒里面是野菜糊糊,上面放着一张黑面饼子。
拿着饭盒走出厨房,目光扫了一眼大家的饭碗,跟她是一样的,只有季梦妍,手里拿着一只水煮蛋在吃。
季家有钱,不会让季梦妍吃苦,肯定会给她寄钱寄物。
季梦妍是炫耀一般,剥过皮的鸡蛋在空中转了一圈, 然后施施然的被喂进她的嘴里。
以前在杨家的时候,两家一起吃饭,季梦妍有的,她没有,她有的,季梦妍是最好的,现在这种炫耀,根本不会让杨惜苒内心起一丝波澜。
不过,杨惜苒还是想膈应膈应她,笑得灿烂,“季梦妍,你可要好好珍惜现在有鸡蛋吃的时候,不然再过一段时间,季家不认你,你也就没鸡蛋吃了。”
“你……” 季梦妍被气得手一抖, 咬了一口的鸡蛋从她的手滑落,掉到地上滚了两圈,原本洁白的鸡蛋上面沾满了灰尘。
知青院子里吃饭的人似乎静了一会儿,低下吃各自的饭。
杨惜苒昨天当着所有村民的面,将她和季梦妍的身世和她们两人的纠葛大公开,现在连村里的小孩子都能一字不差的重复出来。
知青点的这些人肯定也听说了。
“呀,掉了?”杨惜苒有些可惜的看着地上的鸡蛋, “季梦妍,浪费粮食是可耻的,更何况这是……我亲爸特意给你的钱买的。 ”
“杨惜苒,你见不得我好是不是?”季梦妍简直要被气炸了,她的脸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你觉得是就是吧?” 杨惜苒耸耸肩,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来吃饭,她要赶紧吃过饭去做今天没有结论的实验。
季梦妍简直要被气炸了,扔下碗,跑进房间嘤嘤地哭了起来。
苏月和李招娣两人互看一眼,交换一个眼神,默默吃饭。
杨惜苒吃过饭,回到屋里,季梦妍躲在被子里哭,苏月和李招娣两人躺在她们各自的床铺上睡觉。
拿起没有看完的语文书,杨惜苒认真看了起来。
从昨天他们下工回来的时间,晚上回来肯定没有时间看书,她必须争分夺秒地抓紧时间学习。
直到她的头隐隐作痛,杨惜苒才合上书,闭目休息。
下午上工。
杨惜苒提着篮子匆匆出门,打算再去寻找寻找规律,刚走出几步,被陆纪棠给拦住。
“杨知青,等我一下。 ”陆纪棠追上来。
杨惜苒,“陆同志,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你去拔猪草吗,我顺道,一起走吧。”陆纪棠答非所问,“你顺便再教教你,什么青草适合给猪吃。”
杨惜苒面色一讪,他不会是听说她今天的失误吧?
这真的是一个误会。
“……不……” 杨惜苒想说不用,陆纪棠已经走远,只好将话咽进肚子里,跟上去。
两人一同走出村子,杨惜苒已经看到前面一大片苜蓿草,是给猪吃的最好青草,杨惜苒提了提篮子,今天上午的糗事肯定不会再发生。
“杨知青,你……不要再惹梦妍了。”
陆纪棠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杨惜苒脚步一顿, 很不高兴这句话,上辈子,这句话她听了太多遍,“如果我不呢?”
“我怕我哥会伤害你。”陆纪棠叹气,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