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不必太紧张,这只是我们的日常工作流程!”
“况且内容审查直接关系到我们国民思想的健康!”
“如果我们自身有疏漏的地方,也确实需要你们来帮忙监督,这是我们分内的事情!”
覃越炳平静地点点头,没再言语。
电台分区的台长翁延新静静地观察着覃越炳,随后目光移到旁边的王谈铠身上。
暗暗松了口气。
总台这是提前知道了上面要来调查的消息?
还好提前做了准备,没出问题!
不然突然来个检查,真查出什么来,那可就棘手了!
在龙国,每年都会有一次针对不良文化内容的筛查行动,时间上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仿佛夜空中突然划过的流星,毫无预警。
这种不提前发通知的审查,就如同老师突击检查作业,让许多准备不足的节目措手不及。
一旦被查出有问题,这些节目面临的很可能就是直接下架的命运!
更严重的情况,还可能牵扯到制作方高层的思想导向问题,到了那种地步,撤换几个负责人已经是相对温和的处理方式了。
此时,覃越炳没有让自已陷于旁观,他吩咐旁边的一位电台职员道:“能麻烦你帮我取一下这季度的观众反馈信吗?”
那职员看了看王谈铠,似乎有些犹豫。王谈铠倒是笑了,宽慰道:“别看我呀,覃专员认真交代的任务,赶紧去办吧!”
职员闻言,连忙点头答应,快步向外走去执行任务。
而一旁的翁延新,对于这些投诉信则显得不以为意。
尽管这些反馈是衡量节目是否贴近民心的关键指标,但在这个行业久了,他对这类“民意风向标”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不觉得有什么特别。.
但实际上,由于电视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处理掉这些信件,投诉箱平时基本上都是空的!
而且很少有人没事乱投,导致一个季度收到的投诉信往往超不过十封!
就算是这些少得可怜的投诉信,
内容也多半没什么实际意义。
看来看去,也就那样!
这也是他们不担心的原因。
而且不只是他们电视台这样,几乎所有地方的电视台都差不多。
覃越炳查看这些投诉信,也只是做个样子。
毕竟手下们都在忙着审查,自已啥也不干,面子上也不好看!
“吱呀”一声,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众人转头看去,发现是那个工作人员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一名审查专员的助手。
大家的目光轻轻掠过他们,随即迅速回归原处。
但旋即,仿佛察觉到空气中的异样,那些视线再度扭转,锁定在那位工作人员身上。
最终,所有的目光汇聚到了一点——他手中紧握的投诉信上。
那一刻,众人的瞳孔微微扩张,眼神中闪烁着难以名状的讶异。
他们不约而同地转向王谈铠和翁延新两位领导。
两人面上的神色,也是五味杂姚。
这一切,都源于那名工作人员手中的投诉信……实在是……
太多了!
厚厚的一叠,少说也有四五十封!
这让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怀疑自已的视力是否出了问题。
小声的讨论悄然蔓延:
“这怎么回事?咱们台的投诉信怎么突然暴增了?”
“对哦,以前我经手时,一个月能有那么一两封就很不错了!这次怎么了?”
“我记得前两天查看时,投诉箱还是空空如也呢!”
“你是说,就这两天,里面就多了几十封信?”
“出问题了吧?哪个节目要遭殃了?”
……
王谈铠投去求助的眼神给翁延新,翁延新心道:你看我干啥!
我哪知道!
一封封信被摊开在桌上,覃越炳随意一瞥,也不免惊讶:
“贵台的投诉真是挺丰富啊!”
“好些年没见过这阵仗了!”
王谈铠脸上微汗,略显尴尬:“可能是我们的人疏忽了,没及时处理。覃专员认真,我一定追究相关人员责任!”
翁延新望着上司那罕见的汗颜模样,心底偷偷乐了。
多久没见他这么紧张了。
覃越炳没多言,抽出一封信,细细品读起来。
所有人的视线紧随其表情变化。
他眉头轻轻一蹙,周围人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约莫半分钟后,覃越炳缓缓说道:“这个苏无才,是哪个节目的主播?”
“有听众反映,说这人就是个滥竽充数的家伙!”
“言语空洞无物,行事毫无意义,全凭搭档衬托!”
“有没有他,节目一个样!”
翁延新正偷笑王谈铠的尴尬,突闻苏无才之名,心猛地一紧。
听完覃越炳的话,他连忙解释:
“他不是混日子的人,是位极有潜力的年轻人,我想给他一个锻炼的机会!”
“现在电台环境不好,能独当一面的不多,很多人都转行了!”
“再不培养新血,咱们豫广,恐怕真要走下坡路了!”
翁延新也是个能言善辩的人,一口气说了很多32
覃越炳听了他的解释,想到电台节目的实际情况,就没有再揪着不放。
毕竟,不能仅凭一封投诉信就给人下定论啊!
“但愿他真的有潜力吧!”覃越炳点了下头。
然后,他又拿起一封信开始读起来。
翁延新见领导没再追究,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完全松开,
就见覃越炳皱起了眉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这个苟速……”
覃越炳一口气看完了剩下的举报信。
其中,四十多封全都是关于苟速的。
说是他有学历歧视的行为,
说什么初中毕业的是半文盲!
大专毕业的文化程度也不高!
一两封也就罢了!
关键是有四十多封啊!
这让覃越炳不得不重视起来。
毕竟,虽然国家在推广教育,但还是有很大一部分人的学历不高的!
要是主持人搞学历歧视,那绝对不行!
“这苟速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主持的是什么节目?”
覃越炳看向王谈铠,王谈铠又看向翁延新。
翁延新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他有些发懵。
苏无才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