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哥哥?!
君扶只感觉自已的头顶响彻一道惊雷,劈得她浑身发颤。
她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已经走远了的风邻渊,见对方并没有回头,显然是没有听到范大娘刚刚的话。
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否则她可不确定,这大娘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大娘,你可别瞎说。”
然而,君扶的模样落在范大娘眼里,明显就是害羞又不好意思。
于是,范大娘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轻轻拍了拍君扶的肩膀,试图宽慰道:“别担心,大娘也是过来人,没那么古板。”
君扶张了张嘴,觉得自已这时候似乎无论说什么,都有些越描越黑的意思。
见君扶不说话,范大娘自以为猜到了真相,脸上的姨母笑便更大了些,“我一看你们两个人就不是亲兄妹,亲兄妹哪有这样的。”
这话让君扶顿时觉得有些好奇,她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完全想不到自已跟风邻渊的相处之中有哪一处不像是兄妹了。
思索了半天都没有想出什么结果,又实在抵不住心中的好奇,于是君扶轻咳了一声:“大娘,我们哪里不像是兄妹了?”
听到她没有否认,范大娘心中几乎已经将风邻渊贴上了君扶小情郎的标签。
她捂着嘴,可笑意却从眼睛里跑了出来。
“傻姑娘,都写在眼睛里了。”范大娘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指了指君扶的眼睛。
见君扶似乎依旧没有领会到自已的意思,便又解释道:“你呀,你看着你那‘哥哥’的眼神,黏糊的哟,要是亲哥,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神。”
闻言,君扶立时心头大震。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怎么明明好像都是浅显易懂的词语,这组合到一起之后,她就一个字都听不懂了呢?
黏糊?
她看风邻渊?
想到这里,君扶再次下意识朝风邻渊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却连一片袍角都没有看到。
她便下意识觉得有些失望。
而一直留意着她的范大娘自然没有错过她的神情,这次,她一时没有控制住,直接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君扶像是猛然间回过神,她手忙脚乱地解释道:“大娘,我不是,你别笑啊,没那回事。”
然而,君扶此刻无论说什么,听在范大娘的耳朵里,都是越描越黑。
她乐呵呵地摆了摆手,“得了,别解释了,大娘都懂。”
她一边说,一边给了君扶一个她是过来人的眼神。
君扶简直觉得欲哭无泪。
她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可范大娘只觉得她是被自已这个半陌生的人猛然间戳破了小心思,所以才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她连忙收敛了自已的笑意,生怕真的将这个面皮薄的小姑娘给惹哭了。
“好了好了,大娘不说了还不成。”
君扶张了张嘴,还想解释,可就连她自已都觉得若是再说就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作罢。
可就在这时,便又听到了范大娘的声音。
“姑娘,你也别气馁,我看那小伙子,对你也不是没有意思,他看你的眼神,更……”说着,她给君扶递了一个你懂吧的眼神。
就这样,君扶遭受了第二次重击。
还有什么是比她看风邻渊眼神不清白更离谱的?
是风邻渊对她也不清白。
她对一个太监。
风邻渊对一个男人。
他们两个人真是喜好特殊。
君扶低着头,有些自暴自弃,决定还是不要再解释了,免得从大娘的嘴里听到什么更加让她无法接受的。
范大娘见状也识趣的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原本以为这两个年轻人是遭到了什么阻力,所以两个人私奔到了这里。
看这样子,似乎并不是。
两人之间就连那层窗户纸都还没有捅破呢。
那她今天可真是做了罪人了。
希望他们两个人之间不要因为她产生什么曲折才好,否则她可就真是造孽了。
这么想着,范大娘便没有再跟在君扶身边,而是不着痕迹地一个人去了厨房。
而君扶正沉浸在自已的思绪里,也完全没有留意到范大娘没有跟着自已一起回去。
君扶低着头慢悠悠地走着,忽然觉得脑门一疼,抬起头,正好对上风邻渊似笑非笑的眼神。
“想什么这么认真,就连路都不看?”
这还好是撞在他身上,若是撞在门上,撞在树上,那可怎么是好?
可惜,对于现在的君扶来说,撞在他身上,还不如撞在门上,撞在树上呢。
几乎是看到风邻渊的那一瞬间,君扶的耳边便浮现出范大娘的话。
她的耳根诡异地蔓延出一片红色。
她捂着额头,神色不明的看着风邻渊,眼神有些奇怪。
风邻渊原本只是调侃了她一句,然而自已的话落下半天都没有听到君扶的回应,脸上的笑意便一点一点地收了起来。
他收敛了笑意,随即换上一片关切之色,“没事吧?可是撞疼了?”
说话间,他便下意识伸手要去摸君扶的额头。
可谁知,他的手才刚刚抬起来,还没有落到实处,君扶便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风邻渊的手就那么停留在半空中,双眸盯着君扶,神色不明。
而此时,君扶似乎也意识到自已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大。
于是,她揉了揉自已的额头,故作轻松地轻咳了一声:“我没事,没撞到什么。”
可是这次,沉默的人变成了风邻渊。
他说不清刚刚看到君扶如同躲避洪水猛兽一般对自已避之不及的模样时,心中是什么感觉。
只是觉得那种意境很久没有出现过的暴戾情绪,再次席卷他的身心。
见到他沉默,君扶心中难得出现了几分自责的情绪。
毕竟风邻渊只是关心自已,却被自已那样下了面子,是个人恐怕都有些不舒服,更何况是风邻渊那样要脸的。
她完全不记得,若不是风邻渊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那她根本就不会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