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闷油瓶歪了歪头,他清晰的看到了闷油瓶想表达的话。
你想做什么?
“你不疼啊?”
话虽这样说,手里的药和绷带丝毫没有落下。
抚摸着一遍又一遍带着老茧的手,放血留下的疤和新放血留下的血迹……
幽深的眸子镀上一丝阴沉,怪他,没有早一点遇到闷油瓶。
怨他,没有早一点给神明一个庇护所。
闷油瓶默默地看着给他包扎的小孩,陷入了沉思。
疼吗?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疼?
“什么是疼?”
神明终究有了私心,或许吧!
第一次有人问他会不会疼,但他心里暖暖的,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是什么?
这种感觉很好,他很喜欢。
不是有害的……
心底有一种声音一直在告诉他:无邪不会害他。
所以,这就够了……
小孩人很好,时不时的关心,和小太阳一样,他很喜欢……
而且还时不时的凑过来,从那只白切鸡可以看出,小孩对他很熟悉,甚至时间不短,照顾他已经成为自我意识,很难改变……
他见过这孩子,在很久以前,虽然他不记得,他也观察过这孩子一段时间,对所有人都一样,直到他们见了面,他才知道这小孩是会区别对待的。
没有人会不喜欢区别对待,尤其是和太阳一样的孩子。
不如……
把小孩拐走自已养吧!
以前的存款应该可以养一个了。
“疼是……”
无邪不知道闷油瓶心里在经历了什么心灵风暴,整个思绪被闷油瓶打乱了。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闷油瓶,只能看着那张苍白的脸。
这是小哥,是他的闷油瓶啊!
一个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别的孩子疼了会哭、会闹,疼了甚至会撒娇,可他的闷油瓶,他什么都不说,因为没有人在乎,所以只能忍着。
“小哥,你要知道,你受伤了,流血了会疼的……”
握着闷油瓶的手在颤抖,却不敢看那双眼睛,他怕他看到不该看的,怕他一下忍不住去把这个闷油瓶和前世的小张爷混在一起,他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没人关心……”
是了,张家人一生的冷血,又怎么会关心孩子身上有多少伤?
放血只是必要手段,保证自已不会死亡就行了。
至于小孩说的“疼……”
如果救赎真的存在,让他疼一疼也无所谓。
小孩心软的很,如果可以多一分关心,撒娇也不是不行。
所以,把这个和糖一样的小孩带走,他会和他走吗?他会生气吗?
他不知道,所以要等待,等待小孩愿意和他离开,这里太过危险……
至于[它],他暂时还想不到解决办法。
计划很危险,他知道,他不想这孩子受伤。
他看的出来,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小孩眼里只有他,带着担忧和欣喜的眼睛满是他……
可是,他觉得小孩不该是这样的。
为什么?
他会觉得这孩子该受伤?
脖子上该会有一道致命伤?
为什么,自已眼前这孩子脖子上干干净净?
而胳膊上的十七道伤疤,他撸开袖子看过,都没有……
所以……
为什么他会希望这孩子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