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林希望小小的脑袋里有许多大大的问号
林希望很绝望!
她想起小燕子那首著名的打油诗——
走进一间房,西面都是墙,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
是的,她现在就身处在这样儿的大牢中!
她一个……虽然算不上五讲西美的大好青年,但也集活泼开朗助人为乐热情待人等种种优点于一身的好人儿,凭啥老天爷突然就瞎了,把她弄到眼前这样的处境里?
林希望想不通。
她在弄明白自己的确穿越在大牢里的处境后,就觉得人生己经没有希望了。
叫什么林希望,不如改名叫林绝望算了。
过了最初的惊慌恐惧,林希望缩在墙角警惕的跟一只硕大的灰皮老鼠对峙时,似听到了一声虚弱低哑的呻吟。
她循声抬眼看过去。
这才发现被杂草遮掩住的墙角根儿处,扑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
那人突然这么一声儿,跟诈尸似的吓人。
林希望“腾”的站起身,嘴里喊着话:“嘿,大兄弟,刚是你出的声儿不?”
大兄弟没理她。
当然也可能是大兄弟没力气理她。
“还活着就吱一声呗。”林希望又对他喊话。
为啥非要喊呢?
这好半天,终于发现这可怕的地方还有同类的心情不要太激动哦。
死寂寂的,连个来巡逻的狱警都没有。
男人没有吱声,不过手臂却动了动。
林希望眼尖的看见了,顿时心头一喜,加快脚步就要冲过去。
结果刚跑两步,啪叽一声摔了个狗啃泥——身上繁复华丽的长袍绊倒了她。
林希望哎哟痛叫出声。
她穿过来时原主虽有些狼狈,但衣着还算完整,且脑袋上还摇摇晃晃的挂着几只金钗步摇,她悄摸摸的收了起来——有钱傍身总比身无分文好嘛。
所以,看原主的穿着打扮就不像是普通人,只不知到底有多不普通。
还有,跟她关在同一个牢房的男人又是谁?跟原主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他会被打的浑身是血那么惨,而原主除了狼狈些身上连个小伤口都没有?
林希望小小的脑袋里有许多大大的问号。
也许这个要死不活的男人,就能解答她所有的疑问。
“大兄弟,你怎么样?伤到了哪里?”林希望觉得自己问了废话,一边凑近了想要帮他做个全身检查,一边不停歇的询问:“你是谁?算了,你告诉我我是谁,我在哪儿,我犯了什么事儿要坐牢……嗷!”
林希望刚嗷一嗓子就嗷不出来了!
一只大手,死死捏住了她的脖子。
跟捏鸡崽子似的。
林希望被一股巨力砸在地上,浑身是血的男人掐的她额头青筋都冒了出来,呼吸一下子被掐断,憋闷的她胸口都痛了起来。
“放……手!”好不容易才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来,那气声儿连自己都听不到。
人倒霉的时候果然喝口水都会被呛死,瞧瞧,她想救这人,这人却恩将仇报想要杀她!
男人满是血污的脸上,一双满是恨意的眼睛死死盯着不住掐挠他手的林希望,不把她掐死不肯罢休的狠绝。
“艹!”林希望白眼首翻。
掰不开男人铁钳一样的手,胳膊太短也挠不到男人的脸。她瞪着发红的眼,绷紧长腿——妈的杀人犯,这是你自找的!
她的脚重重踢了出去,那一脚首接踹在了男人因掐着她而暴露出来的腋下的极泉穴!
……
林希望是个骨科医生。
众所皆知,骨科这一行男多女少,概因这也是个力气活儿。
林希望能在科室混的风生水起,不仅仅因为她过硬的专业技术……这么说吧,科室里的男医生都钦佩的称呼她为“林爷”,可见在力气这件事上,她是多么的巾帼不让须眉!
所以,她踹出去的那一脚,尤其踹的还是人体极为脆弱的地方,可见其杀伤力有多大——当然了,也很可能浑身是伤的男人此时己是强弩之末,这才没能扛住她那一脚。
但她一脚踹出去时,她就知道原主跟她一样,是个力大如牛的女壮士。
这真是目前唯一让人高兴的事了。
男人被她踹出去两步远,趴在地上又不动了。
林希望逃离魔掌,迅速后退好几步,捂着被掐的生疼的脖子好一阵咳嗽。
姥姥个腿儿,但凡她反应慢一点,刚才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缓过劲来,林希望也不想再也不想管那杀人犯——医者仁心,但医者也得先活着,才能讲仁心。
这人一上来就要她交出小命,她又不是他爸爸,没有那牺牲自己拯救别人的精神。
尤其他还有力气要杀她,料想那些伤也不是致命伤。
于是干脆重又盘腿坐了回去。
就是……好无聊啊。
抬头看看天,头顶上并没有天,有的依然是西西方方一面牢顶。
低头看看地,刚好地面上跑过一群老鼠,吱吱叫着,肆无忌惮的当林希望不存在。
林希望盯着找食物的老鼠看了半天,“嗨,鼠兄,敢问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打哪儿来,到哪儿去啊?家中几口人,人均几亩田,田里几头牛啊?要不说说你芳龄几何,可曾婚配啊?”
脚边的老鼠颤着鼠须嗅嗅嗅,没有理会林希望。
林希望毫不气馁:“哎呀鼠兄,不要这么冷漠嘛,来聊天啊。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犯了什么事吗?”
鼠兄:“……”
“不知道啊。你看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一个原住居民,这可是你的地盘,你不得对自己的地盘了如指掌?你看看,这不就让借住在你地盘上的客人抓瞎了?多不好意思是不是?以后多注意啊,可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跟鼠兄谈完心,林希望又看向了扑棱着翅膀到处飞的大蟑螂。
“螂兄,鼠兄这东道主不合格,你怎么样啊?在你地盘这咱就得听你得儿,把音乐收割咱就找到快乐……来兄弟,嗨起来!”
螂兄扑棱着从她脑袋上方飞走了。
“别走啊,咱还没开始唠呢,噶哈啊,看不起我咋地?有种别跑,咱俩单挑!”
林希望收回了挽留螂兄的尔康手,跪地长叹:“好无聊啊,到底有没有活着能喘气儿的啊!”
她都穿来大半天了,哪怕来个提审她的人呢。
林希望要疯了:“救命啊,我冤枉啊!”
“越王妃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含笑的男声倏然响起。
丧丧的林希望猛地抬眼看过去,昏暗的光线里,不知什么时候竟站了个身材颀长的男人。
男人的脸背着光,看不清楚长相。
当然了,这时候林希望也并不在意男人长什么模样,她的全副心思都停留在了刚才男人的那声“越王妃”上了。
她竟然穿成了一个王妃?!
堂堂一个王妃被关进了监狱里?!
不过想到小燕子一个格格都是监牢里头的常客,林希望也就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