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你不是最恨无邪了吗?恨他丢下你,恨他落得一身伤没有好下场,恨他带走你有了斯德哥尔摩。”
“你理应恨他,骨折的双腿,掀开的头骨,还有损坏的手指,黎蔟,你理应恨他,可你的眼里,为何没有恨?”
江锦郁看了整整十七年的人心,对仇人无一不是报复,只是时间长短问题而已。
唯独这个孩子的想法,他看不懂,但选择尊重。
“小三爷?噗!你不会以为无邪是什么好人吧?”
黎蔟好像碰到了什么笑话,嘻嘻哈哈的对着江锦郁,可眼底的那抹精光却是掩饰不了。
“怎么?我帮他就不能帮你了?谁这么过分呐!”
江锦郁笑了,这孩子,一直都这么纠结的么?还挺好玩。
“别再找无邪了,他会利用你。”
简而言之,黎蔟听说过江锦郁,是黎君彦教他的时候随口一提。
他对前任谛听尤为怜悯,而这位谛听的后辈,估计就算好也好不了哪去。
就算被江家带走,也改变不了洛家迂腐而疯狂的性子,也改变不了谛听心软帮洛家进行人体实验的事实。
“我知道呀!我是心甘情愿的。”
他至始至终,都是心甘情愿,心甘情愿的帮着那位小三爷,不求回报,只求,能给他一个好结局。
“你住哪里?我去你那一段时间。”
黎蔟叹了口气,似乎没想到这人这么难交流。
无言……
黎蔟看了看江锦郁,才发现,黎君彦所谓的方块,已经熟睡。
这样的情况,好像在千变万化之间,只在熟人之中出现。
“唉!”
无邪利用的,是人心,而他恰巧是被害的一个,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今又有一个受害人,他不想对方像他一样,用完就被丢掉了,所以他想尽可能护着。
不过,好像也用不到他。
他听说江家的那位红心,护着这孩子和眼珠子似的,应该可以护住吧?
黎蔟不确定的想着。
直到他看到了江锦郁额头上的冷汗,以及,那紧闭着双眼的血。
黎簇这才发觉,这人究竟有多容易被伤。
“喂!你可别死这啊!黎君彦不得扒了我,还有你那个家长。”
黎蔟有些着急,眉头紧锁,浑身颤抖,还有那坠入冰窟的体温,明显是陷入了梦魇。
他要是再叫不醒,他可要被那几位老祖宗卸成八块了。
“没事,我们不打你。”
江宴轻点着江锦郁的额头,似乎是想把他从梦魇里带出来。
“怎么啦?怎么啦?”
白辰从黎君彦身后冒头,眼看着形势不对,也凑了过去。
而黎君彦也悄悄的将黎蔟拽到身后,静静地看着混乱的场面。
“黎小七,你说了什么?”
他不能在江宴面前说江锦郁,那是江宴的命根子,就算死也要护着的命根子。
对于黎蔟,他没有怪罪,一面是兄弟,一面是族人,他要问清楚,才知道怎么做。
这位方块,于他而言也只不过是见过一面的陌生人,他更偏向于黎蔟。
“抱歉给你们惹麻烦了,这是晚辈自已的问题。”
陷入思绪片刻,黎君彦才看到被抱着的完全虚脱的江锦郁,歉意的向他身后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