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妈妈”蹲下来,浑身颤抖地搂住山山,嘴唇附在了她的耳畔。
壮汉们狞笑着靠近:“夫人,可不是我们要对您做什么的,您也听到了,您家先生已经把你们娘俩卖给我们了!”
母女俩只是紧紧地搂在一起,仿佛被伤透了心,又像是被吓傻了。
为首的壮汉靠近:“嘿嘿,你们最好配合点,不然就不要怪我不怜香惜玉了!”
他两记手刀砍下,一大一小瞬间就晕作一团。
不远处的地上的男人刚爬起来,看到这一幕,竟是大叫一声,也晕厥了过去。
动手的壮汉愣愣地看着自已的手掌,似乎不相信有这么顺利:之前怎么着都要来个四五下,而且还可能要用上麻药呢。
另两个壮汉不屑地踢了一脚地上那个胆小如鼠的男人,走过来恭喜这位弟兄:“老四,你手刀功夫大成了!”
这位在曦月小队里排第四的壮汉哈哈一笑,自谦道:“这不算什么,只能对付老弱妇孺罢了!还需再练,再精进,哈哈!”
但他脸上的喜色却是怎么都压不下去。
一名壮汉感叹地说:“挺好,省下来了三支麻药!现在麻药配给可是不太够啊。”
老四赞同道:“是啊,比起前些日子,每个月能领的份额一下就少了,必须用在难搞的肥羊身上。不仅是麻药,感觉这个月各种工具的份额都少了不少!”
最后那名壮汉一边拿绳子把三人的手脚捆起来,一边小声说:“我听曦月小姐说,这是因为荣光粉的进货价突然涨了不少,搞得资金突然就紧张了,组里才得开源节流。”
老四也前去帮忙,一边捆一边说:“这样啊!老五,那曦月小姐有没有说,咱们月底的工资啊,奖金啊,还照发吗?”
老五翻了个白眼:“诶哟我的四哥哥,咱就不用做白日梦了吧!能有工资就不错了!老十,你说是不是?”
长得确实比老四老五两人要年轻的壮汉憨笑一声,话却说得扎心:“我咋觉得工资也不一定能给咱发呢,呵呵。”
老四闻言,气得踢了一脚地上被捆得和死猪一样的男人:“穷鬼装什么土大款!还以为能从你这捞到奖金呢!”
老四踢完就去帮弟兄们干活了,没看到那张趴在地上的脸上张扬的长目悄悄睁开,狠狠地剜了一眼他的背影,像是恨不得把老四的头用眼神给切下来。
这样的眼神同时还落到了被捆着的“妻子”身上,眼神里的怒火毫不掩饰:“回去一定要揍一顿这个臭男人,出的什么馊主意!”
戴着人皮面具、用了裹胸、穿着肌肉衣,现在还被五花大绑着的阎寻文不舒服地微微动了动,在看到壮汉即将转身时,又忙不迭地闭上了眼睛,心跳得很快。
捆好三人,壮汉们凑在一起。
老四分配任务:“我力量最大,负责把男的那个扛到伯德医生那里去;老五你和老荣熟的很,他可乐意收女孩了,应该会出个好价钱;老十你对女人不感兴趣,女人就交给你带给小黄了。”
老十扛起女人:“这女人看起来瘦,实际上还挺重的。不过,黄赛仙那边会要这种生过孩子的女人吗?”
老五抱起女孩,眼馋地上下扫了扫被捆得凹凸有致的女人:“老十你不睡女人,不懂!”
老四邪笑两声:“嘿嘿,我懂。等小黄把她调教好了,我高低要关照关照这位夫人的生意!”
说着,他把男人像扛米袋一样扛在肩上,颠了颠:“哟,看来我最近的锻炼确实卓有成效,这男人我扛着跟玩儿似的!”
另外两人又是一阵恭维。
三人光明正大地扛着三个“昏迷不醒”的“羊”,在岔路口分别,去往不同的地方,却都是为自已的奖金而奔忙。
他们干这样的事情已经很久了,也从不会对这些“羊”起什么恻隐之心——不过,他们还是关心肩上的人的:
老四关心男人的身体是否健康,体脂率是否合适,内脏脂肪有没有超标——因为他身体越健康,能卖给伯德医生的器官就越多,老四拿到的“中介费”也会越高;
老五关心女孩的牙口是不是好,身体抗不抗揍,骨盆宽不宽,是不是已经来了初潮——如果是个好养活、能生养的,人贩子老荣高兴了,可能就会提高分成的比例;
老十关心女人的三围、产后恢复的程度、长相及性格合不合黄赛仙的口味——黄赛仙的春宵阁有好几个档次的楼,要是黄赛仙喜欢了,把这位“夫人”放在了“天字号”楼里,老十就能拿到顶格的抽成。
这样想着,老十捏住肩上女人的下巴,扭头仔细地看了又看。
虽然老十对女的确实不感冒,但以他的审美来看,这女人还算长得不错。
抱着这样愉快而期待的心情,老十推开了这座地下城“城墙”上的一扇涂着亮黄色荧光漆的门,踏入了另一个街区。
这里的一切都暧昧不明,娇笑声和撩人的乐声在被薄纱笼罩的房屋间纠缠不清,潮红的光线将纠缠在一起的身影投在重重薄纱之上,引起无限遐想。
老十穿过一栋栋竹阁,走到街区一栋宛如石柱般顶着天花板的建筑中,拾阶而上。
通过了几道关卡,老十终于到了顶层。
扛着重量不轻的女人上了整整15楼的他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到了目的地就忙把女人放下来,弯腰着大喘气。
就在此时,他听到了一阵尖细而狂放的笑声,忙抬起头。
在他面前,是一间红纱与金线极尽铺张的宽阔卧室,一张硕大的圆形水床被桃花簇拥着,其上散落着不少令年少的老十面红耳赤的玩具。
而那笑声来自窗边,春宵阁的主人,黄赛仙。
那是一个纤细到有些过分的女人,她半裸着细瘦而匀称的上身,背部的艳红纹身蔓延至腰部的纱裤之下,极细的腰身仿佛能被一只手掐住。
此时,她正闭着眼倚靠在一旁的窗栏上,摁着耳麦放声大笑,戴着宝石脚链的玉足踩在铺于方塌的竹席上,脚趾甲也红得刺眼,在蜷缩的脚趾上闪着金粉的亮光。
老十耐心地等待黄赛仙结束通话,心里暗想:要是四哥五哥来了,八成要在这样的场面下升旗出丑,还好是他来了。
在结束通话后,黄赛仙过了好一会才看向门口的老十,还有地上的女人。
黄赛仙倦怠地抬起眼,细长如刀锋的眼刺向老十,尖细的声音像云雾一样捉摸不定:“她的脸是假的。小子,你带了个什么东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