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后,看着平静躺在病床上的季老爷子,季九霄心里五味杂陈,他希望爷爷尽快醒过来,因为现在爷爷是家里对他最好的人,也是唯一真心对他的人。
过了一会儿季老爷子终于醒了过来,季九霄赶紧上前问道:“爷爷,您感觉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放心吧。”
“那就好爷爷,刚才在手术室外大家都很担心您。”
“真应该好好感谢小汐,感谢那些医护人员,让我老爷子这手术终于完成了。”
“爷爷,您叫她‘小汐’,您这称呼改的还挺快。”
“是呀,我很满意这个孙媳妇,不仅仅是因为我老爷子的手术成功,更是因为这孩子的格局。要不是因为那件事,我早就想公开我孙媳妇了,现在还要再等等,你别在我这杵着了,去看看未来媳妇去,这么大一台手术她肯定也累坏了。”
“好吧,那爷爷您多休息,我去看看她。”
“嗯。”季老爷子点点头,一脸慈爱地看着孙子。
季九霄来到门诊楼,乘电梯去了神经外科云汐的办公区,刚走出电梯门口,就看到父亲和继母一前一后朝楼道对面的另一部电梯走去,后边还跟着季泠,‘这一家三口倒是整齐’季九霄心想,他思考片刻随即悄悄跟了上去。
三个人乘电梯下楼,然后直接去了住院部,这应该是去找老爷子去了,他们这消息还挺灵,刚一结束手术就来了,他勾唇微微冷笑。
“去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掀起什么浪花,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连门都进不去,更别想见老爷子。”
这是他特意交代给负责保护爷爷的保镖们的,那些人也只听命于他。
......
季九霄望着三个人进了住院部,自已转身离开,因为他最终还是决定先去见云汐,至于爷爷那边他心里是有把握的。他迈开脚步,朝着医院的分诊台走去。
来到分诊台前,季九霄先去咨询分诊台护士,刚来的小护士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后,微笑着回答道:“云汐医生现在正在休息室呢,她刚完成一台大手术。”
得到这个消息后,季九霄微微颔首表示感谢,然后便转身朝着休息室的方向快步走去。
当他走到休息室门口时,轻轻敲了敲门。屋内传来一声冷淡的回应:“请进。”尽管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情愿,但这也是云汐作为一名医生的职业习惯使然,就算心中有再多的不悦,面对患者或者来访者,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冷漠。
伴随着门缓缓被推开,季九霄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进来后随手把门关上。
当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时,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两人静静地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而紧张的氛围。
这种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过了一会儿,云汐微微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气后,终于率先打破了僵局。
“九爷,你们家到底还有完没完,你爸妈和你弟弟刚来找过我,你又来干什么?”
“他们来找过你?他们找你干什么?”
“要起诉我们医院和我,你父亲说没有他的签字我就给你爷爷做了手术,原来今天上午手术的季老就是你爷爷,而我却一直被蒙在鼓里,不过没关系,我也只是尽我医生的职责罢了,无论他是谁,我都会一视同仁。”
“而且我也告诉了他们请便,这台手术完全是正规流程,我们接受法律的任何调查、审判。”
“汐汐,我不是有意要瞒你,我们家的情况确实有些复杂,以后我一定会给你个解释。”
“不必,那是你的家事,我没兴趣知道,这次的手术也是我作为主刀医生的职责罢了,何况你最近也帮了我,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帮我,我都很感激。”
“汐汐,你别这么说,你在给我点时间,现在爷爷的手术也做完了,我会加快把当年的事调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请你相信我,无论我们季家是谁参与了当年的事我都不会偏袒,季家现在是我主事。今天你看到了,那是我父亲和我继母,他们你都不用放在心上,我不会让他们以后再来烦你。”
云汐这是第一次听季九霄说到了家里人,听他这话他和他父亲、继母的关系好像不太好,难道当年的事是他们做的,季九霄真的不知情,我是不是真的错怪了他,毕竟当年他也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少年,何况有了继母估计他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吧。
“那就麻烦以后管好你的人。”
“汐汐,你终于肯听我讲话了,我太高兴了。”
“其实,在我第一次见季老的时候我就怀疑过,我总能在季老身上找到你的影子,可是当时季老否认了。”
“汐汐,你别怪爷爷,是我不让爷爷告诉你,因为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对我们季家有误会,那件事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要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所以之前我都是让刘叔出面,自已不敢和你见面,是我小人之心度你君子之腹了,对不起。”
还没等云汐开口,季九霄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刘叔打过来的,他从口袋里取出手机按了接听。
“大少爷,先生、太太带着二少爷来看老爷,现在在电梯门口这。”
“刘叔,不用管他们,丢出去就好。”
“可是,大少爷,先生说什么也不肯走,坐在地上大闹还一直在说您,而且太太在这里大喊大叫,把楼下的人都给吸引过来了。”
此时季九霄在手机里清楚听到父亲的声音:“这个不孝子,真是翅膀硬了,我是他老子,他居然敢这样对我,我自已父亲做手术他这个当孙子的却瞒着我......”
“你让季云海接电话!”刚才还在温和与云汐讲话的季九霄,对话父亲时语气骤然降温,冰冷的仿佛要结出寒冰。
“我警告过你,如果你们安分守已我就不会赶尽杀绝,给你一分钟时间,带着你老婆、儿子赶紧消失,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你敢威胁我,我是你老子。”
“自从你带着小三登堂入室,把我扔到云城不管不顾后,就已经不是了。”
“我就是去看看你爷爷,他毕竟是我父亲,九霄,算爸爸求你。”
“不行,重复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现在开始即时,一分钟后如果你们还没有离开,你儿子会怎么样我可不敢保证。”
......
“大少爷,他们走了!”电话对面是刘管家的声音。
“好,刘叔那边您多费心。”说完挂了电话。
云汐有些吃惊地看着身边的季九霄,这确实很出乎她的意外,高中时他虽然酷炫狂拽,可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冷酷无情,他对他父亲真的近似于绝情、冷血。
“汐汐,吓到你了吧。对不起,这个家里我只有爷爷一个亲人,我和我父亲、继母、继弟比陌生人还陌生。你放心我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这不是我本来的样子。”
“没有,我只是没有想到你和家人的关系这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