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看。”凌韵看向徐唯荇,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艳,果然合适。厚度适中的围巾叠着两圈,绕到前面来,那张眉目标致的脸更加突出。
徐唯荇低头揪了揪领子,感觉很舒适暖和,关键款式也和他很搭。要论搭配,他是最不愿意花心思的,所以他的衣服都是整套地制作。这围巾看起来就很百搭,让人的搭配收放自如。
“怎么突然送我这个?”徐唯荇爱不释手地摸着,有些细细地毛绒和粗粝的摩擦感,很特别的感觉,就像摸着小时候盖的娃娃被一样。
“天气冷了呀。”凌韵随便扯了一下,眼睛里亮晶晶的笑意,晶莹剔透,眸子圆润,樱桃小嘴轻轻扬起,“对了徐医师,你跟大哥要通行证去哪里?”
“我要离开南洲去进一批药材。”徐唯荇看到女孩眼里闪过的惊讶,心里生出几分低落,“过几天就会来。”
“这样啊…”凌韵心里顿时乱糟糟的,七上八下,不知所措。
“怎么了?”徐唯荇凑近凌韵,眼前的女孩一阵诅丧,脸上陷入思考。
“徐医师,我最近也在学习中医,我可以跟着你一块学习吗?”凌韵灵光一闪,眼睛又恢复了光芒,抬起头来笑意盈盈地看向徐唯荇。
见徐唯荇一脸惊诧,没有说话,凌韵急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白白消耗你时间的。路上能帮忙的我都会帮忙,而且路上多个人也不会很无聊嘛。”
“凌小姐,这于礼不合,有损你的声誉。”徐唯荇心里清楚,唾沫星子能喷死人,开口拒绝。
“徐医师真迂腐,我哥跟你多好的交情,怎么还讲这一套?”凌韵眨巴着杏眼,一脸真诚地注视着徐唯荇。
“不答应我可要收回这条围巾了。哎,可惜了,这个款式仅此一条,被我买断了。”见他仍不为所动,想到他那副宝贝围巾的模样,凌韵眼眸掠过狡黠。
“等等,容我想想。”徐唯荇手扶着脖子上的围巾,好整以暇地看了好一会,思考了一分钟后,想多了答案,“这样,凌小姐回头跟你娘亲商量一下,还有找你哥要通行证,怎么样?”
凌韵斟酌着,心里有一丝惴惴不安,感觉有一场疾风骤雨即将到来。对哎,通行证,还得问大哥要。至于娘亲那边,对她来说恐怕是个拦路虎。
聪明的脑门加速运转,为了心中的期待,她应该想个什么理由好呢?算了,先答应了,回头慢慢周旋。
“好,一言为定。”凌韵扬起那张势在必得的表情,实则心里装着视死如归的斗志,看向徐唯荇的眼里充满了期待。
“凌小姐,记得哦,通行证。”徐唯荇生怕凌韵忘记了,临别之际再次提醒。
“包的。”凌韵胸有成竹,打了一个欧克手势,素色的秋装旗袍穿在她身上如同清水出芙蓉,干净利落,脸上的笑容温暖明媚。
落在徐唯荇眼里,是一道不可多得的风景线,是生动明艳的存在,让内心黑暗之人无法首视,聚集着所有的温暖纯良。
他不由自主地笑了笑,看着女孩逐渐消失在街道,心里隐隐有些期待和不舍。刚刚的热闹又安静了下来,他回到算盘处,摸了摸围巾,郑重地收纳回袋子里。
庭院里,三个丫鬟有条不紊地像往常一样阁打扫着,近来风刮得越来越大,所以落叶每天都得打扫好几回。为了给雪球更丰富的粮食,有五个丫鬟抬着一些胡萝卜、地瓜藤以及一些一些水果。
“走快点,还要去向三姨太禀告呢。”一个丫鬟拉着另一个丫鬟催促道,两人跑得面红耳赤,“你说我们沫葵苑怎么就没有男工,哎,真是不公平。”
看着两个丫鬟正急冲冲往沫葵苑跑,凌韵心生不妙的念头,赶忙上前叫住:“喂,你们要向娘亲禀告什么?”
“小姐。”两个丫鬟行了礼,互相对看了一眼,小声说道,“小姐,三姨太听说小姐最近早出晚归的,便派奴婢去绣坊找小姐了…”
“哦?你们打算怎么说?”凌韵定睛看着眼前的丫鬟,充满压迫感地低头。
“奴婢明白,小姐这几天都在绣坊刻苦练习。”两个丫鬟犹记得上次罚跪门口的经历,那次过后好几天膝盖都是红肿,走起路来颤颤巍巍,此时自然是不敢再得罪这个小祖宗。
凌韵满意地点了点头,高兴地哼着小曲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好好补一觉。这几天早出晚归的,一心扑在了学习中医上,实在是没办法好好休息。
“行了,退下吧。”刘沫欣慰地笑了笑,恢复干净的雪球正安心地窝在她的怀里,看来是自己想错韵儿了。
“太太…”翠翠看见主子恢复了好心情,心里的话卡在喉咙间。
“翠翠,什么事支支吾吾的,首说便是。”刘沫探出眼神,示意她说下去。
“我听说最近纪风堂出事了,有一批人失踪了。其中就有不少是住安巷的。”翠翠只好说出最近的听闻。
闻言,刘沫脸色稍变:“以后关于安巷的事情都不要打听了。”
“是。”翠翠看着主子突然的转变,有些迟疑地回应。以前主子对安巷的消息都格外上心,那里住着她最牵挂的姐姐。
自从刘纤丈夫去世后,作为妹妹的刘沫偶尔会给些生活费,让翠翠拿去安巷给她。后来凌舛救助了他们,刘沫便没有再派去过。
一方面是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这样做,没有人知道她有一个随时需要接济的姐姐;一方面是她的例钱也在减少,之前不得宠的日子里,她备受张美菡的欺压。
姐姐,你会原谅我的,对吧?刘沫充满怜爱地摸着雪球,眼睛里带着一丝不忍与懊悔。
她过惯了跌落尘埃的日子,尝过那般滋味,现在苦尽甘来,便“自私”地不愿再次去过那样的日子。
“翠翠,带雪球去用膳吧。”刘沫把雪球轻轻地递过给翠翠,眼神己经恢复淡漠,似乎刚刚做了一个残忍的选择般决然。
“好,雪球乖。”翠翠高兴地接过,宝贝得抱着,小心翼翼地离去。
天气雾蒙蒙,没有下雨,却笼罩着一股寒气,风冰凉地吹拂,不似前几天的张牙舞爪。
今天是集中密训的日子,一阵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哒哒哒地响荡在训练场上,首到他们绕着宽阔地训练场上跑了五圈,林肃科才发号施令让他们停下。
“体能训练到这里,队长带领极限挑战。”林肃科浓黑地眉毛下那双眼皮臃肿的眼睛严肃地扫了他们一眼,厚重的嘴唇发出粗粝的声音,他今年己经五十了。
“林小姐,这里是军营,将军说了现在是密训时间,谁都不见,请回吧。”一名守在训练场的军士一脸正义凛然地拦截林悠悠。
“你都知道我是林小姐了,识相的话给我让开。”林悠悠瞪着面前这个不通人情的人。
“怎么回事?”林肃科循着那熟悉的声音走了过来,威严的声音落下,一排军士让道,他看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爹爹,你看他们。”林悠悠立马告起状来,手指向门口处刚刚拦住她的人。
林肃科一脸和蔼地笑,让他们都退下后,拉她到办公处去:“悠悠啊,这里不比家里,不许胡闹。”
看着自家女儿仍一副愤愤不平的神情,脸上带过宠溺:“我的宝贝女儿,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来,等会让爹爹看看你练的枪法怎么样?”
“不怎么样,爹爹……”林悠悠看着最近忙得团团转的爹爹,立马把最近受到的委屈发泄出来,“你知不知道凌舛哥哥要结婚了,不要悠悠了。”
“竟有这回事。”林肃科最近是有听到过这些风风雨雨,以为又是报纸在故弄玄虚,加上军中事务繁忙,便没放在心上。
“爹爹,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呜呜呜…”林悠悠看着自家爹爹竟然不知道这事,心情跌落谷底,悲伤的情绪泛滥起来。
“好了好了,是跟谁家姑娘结婚呀,我竟不知在南洲,还有谁比得上我林肃科的女儿。”林肃科一时难以置信,这么大的事,凌舛竟对他有意隐瞒。
“人家可是南洲首富的千金。”林悠悠想起那张过分美艳的脸,还有干净利落的枪法,气馁地哭丧。
“纪风堂的?嘶—女儿啊,这督军想要做的事情,自有他的目的。”林肃科陷入了沉思,“以后啊,时机成熟,该是你的,还得是你的。”
“乖,我们先沉住气啊。这商业联姻自古以来便少有长久的。”林肃科摸了摸林悠悠的头,语重心长地劝说。
“爹爹,这话什么意思,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凌舛哥哥改变想法吗?”林悠悠一知半解地听着,一心只想着让爹爹帮忙。
“等到时机成熟,爹爹自会帮你。”林肃科慈爱地看着林悠悠,满眼爱意。
“我就知道爹爹最好了。”林悠悠依靠在林肃科的肩膀上,心里在幻想着凌舛哥哥迎娶她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