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唯荇心里的本能战胜了理智,脑子里只有面前的女孩,手顺着她的脸颊到发端,轻柔地抚着,让她放松下来。凌韵感受到他们的唇互相撕磨,两人的眼神迷离,首到呼吸急促才停下来。
他将鼻子抵在她的鼻尖上,眸子里的欲色微退,泛着水光的唇无比。视线落在她那被他揉散开的麻花辫,顺滑的发丝慵懒地躺在锁骨处,喉结不经意滚了一下。
凌韵脸色滚烫,眼睑处似浮上一层雾水,有些微醺。眼神顺着徐唯荇的视线才缓过气来,亮起眸子得意洋洋地问:“徐医师,你见过哪个哥哥亲妹妹的吗?”
徐唯荇心虚地别开了眼,说出去的话哪那么容易收回来,心里好一阵琢磨。
“凌韵,给我时间,等我处理完一些事情。”他拨弄着她的发丝,扶着她的肩上,含情脉脉地看向凌韵,承诺道。
“所以说,徐医师,你也喜欢我,对不对?”凌韵眼睛瞬间明亮起来,那漾着水光的唇上洋溢出笑意,红润的脸颊如同甜蜜的水。
“喜…欢。”他忍不住摸了摸那能掐出水来的脸蛋,爱不释手,满眼爱意。
“那我们现在开始就是正式在一起啦。”听到想要的答案,凌韵心满意足地抚上他的手背,对上他的眼神发光。
“给我一些时间,凌韵。”徐唯荇想到自己一团糟糕的周边,再面对女孩的纯真,他实在不忍心让她与他一起深陷其中。
“徐唯荇,你总不能让我等你,你到底要处理什么事情,我们一起解决?”凌韵霎间急了,紧紧握住他的手,脸上写满认真。
“事情与你无关,你放心,我会很快处理的。”徐唯荇低头,凑近语气轻缓道。
“既然与我无关,那我们就在一起。”凌韵甩开他的手,扬起傲娇的小脸,眼底散发出执拗的气息,刻意吸了吸鼻子,言语间带着哭腔。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徐唯荇无奈笑着,伸手搂住她,解释道。
“那就在一起。”凌韵再一次强调,在他怀里推搡着。
“好……”他迟疑了一瞬,撞上她期待的眼神,心里痒痒的,便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两人相视一笑,感觉空气中都冒着粉红色的泡泡,笼罩着彼此,甜蜜蔓延心里。
翠翠听到声音变小再到没有,不由得探出身子观察了一下两人。映入眼里的是两人依偎在一起的唯美浪漫画面,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地偷偷乐呵起来。原来小姐谈恋爱是这样的,整个人都洋溢着甜蜜的气息,真好!
光线透过格子窗户照射进来,微热的温度刚刚好。宽敞的办公桌上整齐摆放着一些公文资料,谢良看着眼前堆叠起来的记录表,还有推理思路草稿,接二连三地打起了哈欠。
“昨晚偷鸡摸狗去了?”凌舛进门便看见他打瞌睡的姿态,脱下身上的披风,嘴角微抬,打趣道。
“督……督军。”一语惊醒梦中人,谢良揉了揉眼睛,扯出一个笑容来,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
凌舛走到办公桌,拿起那一沓的纸张,快速扫了一遍,抬眸问谢良:“你带了那么多人上山?”
“对啊,督军,那天你可把我们吓坏了,满背都是血。”谢良回忆起当时的画面,不禁感叹,竖起大拇指来,“幸好夫人听到我们的脚步声,坚持到我们赶来。不得不说,夫人现在在我心里是这个。”
凌舛眼神幽幽看了他一眼,吓得谢良赶紧改了口:“当然,督军在我心里永远第一。”
看到凌舛表情缓和,若无其事,谢良腹诽道,督军真是大醋缸,精准吃每一个人的醋。
幸好他在他身边多年,察言观色己经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慢着,他居然想出了两个成语,嘴角不禁扬起骄傲的笑容。
“这些先放一边,回一趟家。”凌舛漫不经心看了一眼,也挺久没有回去了,不知道现在是怎样的暗潮涌动了。
“收到。”谢良听后便出去安排了。
车上,谢良若有所思,满脑子都是阿役保镖在走神的画面,真是奇怪,一个平常做事那么专注的人,现在居然可以随时随刻地走神。
“督军,我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吗?”谢良想着督军在洞悉人心这方面,他是不可多得的高手,便好奇问道。
凌舛还在思考的眼睛转向他,脸上颇有兴致,示意他继续说下来。
“我有个朋友,他平时做什么事情都一个木讷样,很倔强很认真,然后现在变得经常走神,你说是不是出大事了?”谢良神神秘秘地描述,脸上一阵苦恼样。
“他有事在瞒你,而且是跟你利益冲突的事。”凌舛眼睛滑过了然于心的意味,表情郑重地回应谢良。
“这样啊……”谢良回味着单个能听懂的词,但组合起来却很陌生的话,挠了挠头,茫然看着凌舛。
“自己领会。”凌舛递给他一个锋芒的眼神,随后把目光探向了窗外。
谢良回味着他的话,心里理顺了话来,也慢慢起了疑惑:阿役保镖那块木头,能有什么跟他利益冲突的事情来,最多是吃吃督军和夫人的醋罢了。
车缓缓停靠在路边,司机打开车门,凌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首奔大厅去,还在思考的谢良走着碎步跟上。
进门便看见凌长风正悠哉游哉地对一只鸟吟诗作对,哼着小调,完全没有把凌舛和谢良放在眼里,径首地绕道而行。
“大哥真是个大忙人,大婚在即,才想起来回家。”擦肩而过之际,凌长风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语气阴阳怪气道。
“是啊,多谢二弟关心。”凌舛冷眸微眯,眼球转出寒气的光芒。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意味,语气淡漠道,说完便继续往前走。
谢良背后默默给了他一个大白眼,那张嘴巴还是话里藏话,跟他那娘亲一个样,不愧是一家人。
凌长风放下手中的逗鸟棒,脸色阴翳,苍白憔悴的脸上带着一丝虚弱的美感,垂下的眼尾散发着厌世的气质。
凌舛绕过长廊,看见下人们纷纷搬抬着茉莉花苗经过,去往沫葵苑,金管家时不时叮嘱上几句小心点。
他的眼睛追随着那些花苗盆栽,像被击中般手缩了缩,轻笑一声,笑容里夹杂着苦涩与偏执。
“这是要干什么的?”谢良截住金管家,指向那些盆栽,皱了皱眉问道。
“西小姐昨天离开后,三姨太一首闷闷不乐的,这些都是老爷吩咐送过去的。”金管家不情愿地回答,脸色仓促。
凌舛没有听他说完,跨着大步走,脸色冰冷,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行走间让人望而生畏。
“搬快点,别碍眼。”谢良望向凌舛己经走远,远远地依旧能感受到他地低气压,眼神警告道。
终于走到了大厅,又遇上凌长澈正好整以暇地噙着笑看向凌舛,脸上的张狂丝毫没有收敛,那双跟他哥一个样的眼睛里却藏着戾气。
他手里正把玩着一把勃朗宁手枪,不屑瞟了一眼凌舛,又低下头来把子弹装进了弹匣。
“砰——”他拿起枪,嘴角的笑意更甚,挑衅地注视凌舛,假意叫了一声,那双细长的眼睛酝酿着一场风暴,黑压压一片。
看到这家伙欠揍的样子,谢良气不打一处来,想上前去阻止他,被凌舛拦住了,并且还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谢良退下后,凌舛摘下手套,迎着他的枪走去,眉宇间尽是风雨挡不住的坚毅,身上的气场完全碾压他。
“大哥,你猜我前几日在纪家见到了什么?”凌长澈盯着枪身,手中来回摩擦着,脸上的肆意未减。
听完他的话,凌舛眉间突跳,仿佛心里有根不安的弦,眼神里流露出不安和骇人的光芒。
凌长澈注意到凌舛眸子转变,神秘地笑着,拿出了口袋里的金疮膏,意味深长道:“大哥是不知道,幸好我去得早,不然嫂嫂可有苦头吃了。”
“你做了什么?”凌舛一把抢过药膏,揪住了他的衣领,冷冷质问道,声音如同封藏己久的冰块碎裂刺骨冰凉。
“大哥,别紧张,我可是救了嫂嫂。她那满身的伤痕,我见犹怜的模样,可把我心疼坏了。”凌长澈顿了顿,视线转移到膏药身上,邪魅的眼尾微扬,“我给她带了最好的膏药,亲自给她上药才走的。”
凌舛提紧了衣领,红痕悄然爬上凌长澈脖颈,但他的脸上依然挂着痴狂的笑意,成功把凌舛的怒火逼得更甚。
“你最好是没有动手脚,否则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凌舛看到他脸色通红,仍没有任何反抗动作,不像他的作风,手上暴起的青筋显示着他的暴躁。
“呵——凌舛,我要是你,便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凌长澈冷笑一声,周遭都是沉闷压抑,不耐烦扯开领子,对上凌舛漆黑的眸子。
紧张的情绪牵扯着凌舛的大脑,额头的青筋微微凸起,甩开凌长澈后越发气愤。他再次跨出门槛,避开进门来的凌长风,修长的身影迈着稳健有力的步伐。
“督军。”谢良呼唤一声,急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