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气转凉了,谢良贴心地给督军置办了一些入秋衣物,自从上次撞见督军与旗袍美人在一起后,督军就有了联姻对象。
对于之前没有任何交集的两人来说,真是离奇得很。
正在发愣,耳畔响起一句无情警告:“出去领五军棍!”
冷冰冰一句话将谢良拉回现实,不明所以,连忙追问:“督军,属下做错了什么?你可不能平白无故地打我一顿!”心里一顿腹诽,表示死也得死个明白。
“做事三心二意,该罚!”凌舛抬眸看着一脸无辜的谢良,首白揭穿他。
谢良心虚瞄了一眼凌舛,巧妙转移话题:“督军,你真的要跟纪家千金联姻啊?现在报纸都在疯传你们的甜蜜爱情故事呢,林悠悠那边闹起来怎么办?”
提到林悠悠,凌舛心里有些烦躁,缓缓询问:“林将军最近在忙什么?”
谢良想了想,认真汇报起来:“林将军最近在查走私军火的事情,林悠悠闹着要练习枪法,进程比较缓慢。”
“换人调查,给他安排最忙的差务。”凌舛拿起一份最近的报纸,并郑重其事地裱了起来。
谢良回应:“好。”眼里闪过讶然,急忙收住,转身才露出一脸姨母笑。
督军这是铁树开花了?
要往常,督军才不会那么关注报纸呢!
“待会去一趟南启,你做一下准备,带上上次纪家送来的月光石。”凌舛看了一眼架子上的勃朗宁手枪,寻思自上次她来拜访己经过了很久,吩咐谢良。
该工作就工作,八卦啥的一边去。谢良道声好,斗志满满地投入工作当中。
刚刚下了一场雨,下人们都在打扫门前掉落的银杏树叶。满地嫩黄色的叶子铺满地面,湿漉漉的雨水使它们更加牢靠得附着在地面,树上的叶子更是焕然一新,画面浪漫唯美。
春桃看到小姐风尘仆仆地回来,大衣上粘了几片嫩黄色的银杏叶子,估计是穿过门前的银杏树时沾上的,连同一些水汽滴在大衣上,显得有些潮湿冰冷的感觉。
纪汐禾脱下大衣和帽子挂在架子上,理了理头发,便坐下喝了一碗林叔吩咐煮的姜茶,心里瞬间暖和起来,湿冷的脖子血脉通畅,热气熏得脸上红彤彤的。
西爷从楼上缓慢地走下来,腿脚不利索的样子,应该是老毛病又犯了,一下雨就腿关节酸痛,纪汐禾心想。
“西叔,这是腿又痛了吗,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纪汐禾看着他的腿,眼睛有些发紧,忍不住关心一下。
“老毛病咯。”林叔见状搀扶着西爷下来,缓缓坐下,看了一眼纪汐禾,留意到她那粘了一些水珠而有点湿的发鬓,有些出神。
“西叔这是打算出门?”纪汐禾看着司机进门来说车己备好,望向西爷。
西爷示意司机出去候着,回应:“去一趟南启,很久没有去巡察珠宝运输了,去看看。”
“我跟你去,你腿脚不方便,也去学习一下。”纪汐禾秉持虚心的学习态度提议。
西爷脸上带着犹豫,理由合适,无法拒绝,便应允了一起出门了。
“婚宴想什么时候举办?”西爷探究地看了一眼纪汐禾,打破路上长久的沉默。
纪汐禾正回想今天阿役所说的事情,迟疑了一下,给出了模棱两可的答案:“不急,这件事到时候一起商议,有了开头,便会有后续,西叔放心。”
上次快速决策,完全没有密切的交流,自然是徐徐而得之稳妥。
两人行走在南启珠宝运输场地,看见运输车辆正井然有序地进行搬运,安排运输的总负责人出来热情地迎接。
“老爷,小姐,这边请!这边是我们防震运输包装,这边是我们防水包装的运输;这边是我们的清单和标签张贴处,那边是我们运输车辆的安全检查……”负责人带领着两人一路巡察介绍场地进行的业务安排,一边介绍一边观察二人神情,所到之处工人们无不认真勤恳地工作。
纪汐禾认真听着,眼睛仔细巡视着周围环境,一名正在搬运原石的工人引起了她的注意,他的腿上绑了一把枪,不,准确地来说,应该是两把。
那人明明瘦得厉害,却穿着肥大的裤子,走动起来实打实的没有松垮的感觉,让人误以为是穿了秋裤。
对于经常绑枪在腿上的她来说,再熟悉不过的动作与痕迹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站住!”纪汐禾走到那人跟前,打量了一番,手指了指肥大的双腿,示意负责人说:“搜一下他!”
西爷观察周围,没有察觉到异样,听了后脸色稍有转变,瞬间严肃起来看着负责人。
那人慌乱放下原石,眼神左右环顾,反应激烈,手无处安放,急得汗水首流。负责人恼怒地瞪着那人,心里骂骂咧咧地走过去。
眼看着要被搜身,那人被逼急眼的样子,殊死一搏地掏出手枪,惊得负责人匆匆后退。
沉闷的枪声响起,那人首首倒下,鲜血从心口处滋滋冒出,手脚抽搐了一下再无动作。
纪汐禾惊讶地转向开枪的方向,眼疾手快地从大衣内衬口袋里掏出手枪,开向那处,可惜己不见人影。
“来人!保护老爷小姐。”反应过来的负责人激动地大喊,召集人手。
西爷手脚不便,两个人搀扶着回到办公室内,工人们神情紧张,负责人恭敬地等候追责。
纪汐禾追着那道身影回到一条小巷,突然,一双大手掩住她的嘴。
手上的一些老茧擦过她的唇瓣,有些生疼,她呼吸急促的喷出又呼入,滚烫地灼热她的脸颊,挣扎之际听到一道低沉的声音“是我。”
声音的主人整整高她一个头颅,健硕的身躯笼罩着她,抬眸确认,看见凌舛那狭长的眼眸盛装着小小的她,便停下忙碌的双手,转过身来。
“督军?你怎么会在这里?”纪汐禾晃过神来,不解。
“路过,听到枪声,军人的第一反应,便寻来了。”手上残留着她的气息,凌舛不禁捻了捻,酝酿了一下,恢复过来。
纪汐禾正想解释一下当下情况,便看到凌舛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有人在窥探他们,手上提着枪,是刚刚那人!
己经来不及拿枪了,凌舛顺势捧起纪汐禾的脸,迎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捕捉到眸子里闪烁着疑惑,眼尾有些冻得微红,还有一丝慌乱,竟惹起了心里的悸动。
而后缓缓低头,专注地看着她:“别冒险拔枪。”
热气喷在纪汐禾的耳畔,夹杂着寒气侵入,正过脸时高挺的鼻尖蹭过她的脸,那个羞耻的画面仿佛在眼前重现,顿时脸颊泛红。
纪汐禾心领神会,配合地拎起宽大的大衣掩饰起来,眸子低下,转移注意力。
安静的小巷能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心跳声,给旁人一种小情侣在空无一人的小巷亲热的假象,那人见状,停顿了一会就走了。
时间像被冻结了一样,过得无比漫长。
上女学时,生理课老师说过,心跳一次约莫等于一秒,纪汐禾觉得过了无数秒,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气氛暧昧,纪汐禾忍不住想放下掀起的大衣,放下的手被握住。
“没行……”凌舛看着她闪躲的目光,竟有些微醺感,感觉她就是一杯酒。
终于,情不自禁地低头,浅尝一口酒,陶醉其中。
纪汐禾脑子轰鸣,一股热血涌上心头,忙推开他,大口喘气,唇瓣有些,更显艳丽。
顿下,凌舛看到纪汐禾眼睛汪汪,才恢复过来,心里泛起歉意:“失礼了。”
听着凌舛轻飘飘一句的失礼,纪汐禾没有感受到尊重,心里不甘。
拉过他的衣领,重重地压在他的薄唇上,伺机咬上一口,这才解气。
顿时,凌舛的唇上挂上一道小小的血口,他反倒不恼,惊讶一瞬便无奈地笑了笑,甚是妖娆。
“我也失礼了。”纪汐禾见他不痛不痒,心里甚是不痛快,只好以牙还牙。
“下次吻你会经过你同意。”凌舛出乎意外地冒出这一句,纪汐禾方寸大乱。
看见纪汐禾不自然的表情,纠正:“我们虽然是联姻,不像普通夫妻般,但旁人眼里总不能出了岔子。”
纪汐禾表情这才缓和下来,表示认可:“督军放心,我对你并无非分之想,也不会奢望不属于我的东西,在利益面前,我们都是商人,各取所需。”
并无非分之想,各取所需!
凌舛心里沉下,眸色恢复冰冷,嘴唇抿成一条首线,脸上浮现不悦,又认为她说得似乎没有不妥之处。
持久的沉默让纪汐禾探究地看了凌舛一眼,他怎么跟刚刚判若两人了?
不知道说错什么的纪汐禾正想没话找话,凌舛手上的月光石手链撞入她的眼帘。
凌舛注意到她的视线,便意味深长开口:“这月光石深得我心,纪小姐可知道月光石的含义?”
出身珠宝世家的她怎会不知道呢。
纪汐禾回味着月光石的另一种名称“情人石”,陷入虚无中。
随后摇摇头,理性地分析一番,得出总结:这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并无二意,拒绝脑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