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凛:“属下...........”
没等他说完,尉迟迥继续教训他:“本将军知道这位太子殿下目前还是一块算不上上好的璞玉,还需要多加雕琢,但是作为当今陛下为意的男丁子嗣,未来的储君人选,我们未来需要伺候的人,就一定会是他,到那时,你还是这种态度的话,又该当如何为臣为将?”
闻人凛听明白了大将军的肺腑之言,顿时如醍醐灌顶般顿悟了,他不好意思的脸红道:“大将军所言极是,是属下考虑不周了,不如让属下再次恭请圣安吧。”
他说着伸出了手,想要从尉迟迥的手里接过那碗药,被他拒绝了,只见他叹了一口气,道:“你且好好的想想吧,这碗药本将军去伺候便是。”
尉迟迥言罢,朝着马车走了过去。
半晌,他掀开了帘子:“殿下,本将军过来了。”
“尉迟将军。”南宫懿嘟着嘴巴道:“本宫本来本意并不是冲着闻人将军来的,只不过本宫气不过他对本宫的态度罢了,所以才跟他堵了一把气,望将军不要因此此事误会了本宫才好,否则本宫就算是跳进了黄河也洗不清了。”
尉迟迥看着他佯装如此委屈的样子,心想,如果他刚才这种态度对待闻人凛,他也不至于气成那个鬼样子,闻人凛作为他的副将,为人品性他最熟悉不过,虽然他脾气大还暴躁,但是大是大非上肯定是有分寸的,眼下被太子气成那样,不用想,他也知道定是眼前这位太子殿下故意惹恼了闻人凛了。
不过既然南宫懿不愿意承认,他也不会揭开这层窗户纸,只当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他解释道:“太子殿下莫要误会,闻人将军脾性是不太好,脾气大了点,一点就着,本将军是知道他的脾性的,想必定是他惹恼了殿下,才让殿下发了如此大的火,请殿下看在臣的面子上,饶恕了他吧。”
尉迟迥故意弯下了身子,像是替闻人凛求情,南宫懿见状,心中的火气倒是散了不少,他本来就是故意逼迫闻人凛在先,眼下也不过就是试探尉迟迥是不是个护犊子的主儿,没想到他还挺正首忠心的,既然尉迟喜欢戴着面具,那他愿意陪着他戴着面具。
他倒要看看尉迟迥那副面具何时能迫不住的率先摘掉,他拭目以待!
“大将军言重了,大将军这一番话倒是令本宫无地自容了。”
南宫懿略带愧疚的扶了扶额,随后继续说道:”看来今日是闹了误会了,当真是本宫的不是了。“
“闻人将军的所作所为也不过就是为了维护大将军在军中的声誉罢了,是本宫率先提出让大将军侍候本宫汤药的,所以闻人将军是不舍大将军做这等屈辱之事,方才跟本宫闹了几句嘴,现在通过大将军的解释,本宫也知晓了闻人将军是个正首,率性的人,自然不会将方才本宫略带侮辱的话放在心上的,还请大将军一会儿回去了,务必代本宫向闻人将军表示抱歉之意。”
尉迟迥没想到南宫懿这么快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通,倒是令他懒得分析了,随后说道:“既然都是误会,还望殿下好好的保重身子。”
“说起来都是这碗汤药惹的祸,其实真算起来倒是本将军考虑不周了,是本将军见殿下这两日情绪不佳,面色不太好看,这才怀疑殿下是受了风寒的侵袭,于是自作主张的让军医给殿下特意熬制了一碗御寒的汤药,这碗汤药按理来说应该由本将军亲自端过来给殿下服用的,可是奈何本将军军营中突然有要是在身,脱不开身,只好假以他人之手了,奈何闻人将军成了本将军的替罪羊了,说来说去倒是本将军对不住他了,让他无故跟殿下有了这么一遭糟心的事情,是本将军的不是了。”
“本将军应该亲自侍奉殿下左右的,以后本将军会记住殿下方才告诫闻人将军的话的,请殿下莫要再因此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倒使本将军心底更加的惭愧了。”
南宫懿闻言,浑身一震,尉迟迥倒是会将这等祸事揽在自己的身上,他倒是聪明,这番言辞,既摆脱了闻人凛刚才的大不敬之罪,又语重心长的说明了这碗汤药的来历,无非就是证明了他尉迟迥的忠心耿耿。
一箭双雕,果然是个聪明的人物。
南宫懿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待尉迟迥抬头之时,不着痕迹的收起了眼底的凌厉之色,恢复了惯用的淡然态度,佯装惭愧的说道:“尉迟将军多虑了,本宫自然不是那等心思狭隘之人,断然不会为了这件小事而生气的。”
“只是尉迟大将军作为我东洲国的柱石,肱骨之臣,更是位列武将之首,家族两代都曾为了我东洲国的崛起繁荣呕心沥血,没有尉迟家便没有我东洲国的今日,本宫作为东宫太子,又怎好让尉迟将军屈尊降贵侍奉本宫左右呢,因此,这等侍奉汤药的小事,还是不劳烦大将军了,也请大将军以后莫要再说这种自降身份的话了,本宫不爱听。”
南宫懿的首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一个好惹的人,更不是一个表面上表现出的这样的一个单纯的爱国者。
尉迟迥是一个不可小觑的人物!
跟这种人打交道万事得小心才是。
尉迟迥也没想到南宫懿竟能说出这番有深度的话,看来倒是他三番两次的小瞧南宫懿了,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的纨绔。
仔细的想一想,南宫懿确实给了他很多的惊喜,他聪明伶俐,往往能将对自身不利的事情,反败为胜,今日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本来是南宫懿先挑事,到现在看来他们俩倒是打成了平手。
尉迟迥定定的看着南宫懿,想从他那擅于伪装的眸子里探究出点什么,可是那双盈盈水眸中除了雾气蒙蒙再也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他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