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晶坠落在蝶儿锁骨凹陷处时,她听见烈焰喉间溢出的喘息骤然断裂。
男人撑在锦被上的手掌青筋暴起,无数道猩红纹路自他指缝间蔓延,与游走帐幔的银线形成诡谲的共鸣。
"别动。"烈焰突然含住她耳垂低语,温热的舌尖卷走她眼角将坠未坠的泪珠。
这个过分轻柔的动作令蝶儿浑身战栗,原本被银线禁锢在床褥间的双腿无意识蜷起,却意外蹭到对方腰腹间狰狞的伤痕。
龙凤呈祥的烛灰突然在空中凝滞,像是被某种无形力量掐住咽喉。
蝶儿望着近在咫尺的龙纹瞳仁,那抹鎏金色泽正随着冰晶融化逐渐褪去,露出底下深渊般的墨色。
她忽然意识到对方覆在自己脊背上的掌心不再滚烫,反而透着股浸透骨髓的寒意。
"疼吗?"烈焰的拇指抚过她后颈渗血的齿痕,被冰蚕蛊染成银蓝的血珠在他指腹绽放成霜花。
蝶儿将脸埋进绣着合欢花的被衾,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
那些在情潮里浮沉的羞耻随着痛觉复苏,却在对上男人眼底星子般的柔光时,化作喉间一声呜咽。
纱幔外忽有夜风穿廊而过,悬在梁上的合卺杯叮咚作响。
蝶儿感觉到有温凉之物贴上自己颤抖的眼睑,竟是烈焰用唇舌描摹她脸上蜿蜒的疤痕。
这个认知让她慌乱地攥紧鸳鸯锦,却意外扯落了束着金帐的鲛绡带。
漫天垂落的银线突然发出清越鸣响,蝶儿在骤亮的符咒光芒里看清烈焰额角暴起的青筋。
那些本该刺入她心脉的银丝此刻正疯狂扭动着钻回男人腕间,将龙凤烛灰聚成的祥云搅得支离破碎。
"王爷...?"她试探着触碰对方绷紧的下颌,指尖立刻被捉住按在剧烈跳动的颈侧动脉上。
烈焰垂首时,泼墨长发与她的青丝在枕上缠成解不开的结,唇齿间呼出的白雾凝成细小冰棱,簌簌落在她锁骨处的冰蚕蛊印记上。
蝶儿忽然想起大婚前夜,福嬷嬷在汤池边为她涂抹香膏时欲言又止的神情。
老妇人布满茧子的手指抚过她后腰的胎记,说这枚状若蝶翼的朱砂痕,与当年欧阳山庄大小姐肩头的印记如出一辙。
此刻那些纷乱的思绪都被烈焰突如其来的深吻绞碎。
男人带着薄茧的掌心托住她后颈,另一只手掐着腰肢将人整个揽进怀里。
蝶儿在近乎窒息的纠缠中尝到血腥味,不知是来自自己咬破的唇,还是对方被冰棱割伤的舌尖。
"看着我。"喘息间隙,烈焰染着的嗓音裹着蛊毒般的热气钻进耳道。
蝶儿睁眼的刹那,恰见那些游走的银线在他瞳孔深处织就星图,而自己的倒影正悬在北斗第七星的位置,周身缠绕着血色丝络。
她突然发了狠咬住男人喉结,双腿环上劲瘦腰身时听见对方闷哼出声。
这个动作仿佛触发了某种机关,原本凝滞的银线突然暴起,将两人交叠的身影彻底裹进光茧。
悬浮在空中的龙凤图案发出尖锐啸鸣,床榻西角的青铜兽首齐齐吐出幽蓝火焰。
蝶儿在灭顶的欢愉里听见翡翠曾说的秘闻——说当年柔妃娘娘生产那夜,未央宫的琉璃瓦上落满泣血的冰蝶。
此刻那些传说都化作烈焰啃噬她肩颈的力度,化作银线刺入穴位时炸开的灼痛与酥麻,化作顺着脊柱攀升的、令人战栗的暖流。
当男人带着薄汗的胸膛贴上她后背时,蝶儿惊觉那些游走的银线竟在自己皮肤上勾画出完整的星宿图。
心口冰蚕蛊所在的位置,正对应着紫微垣最亮的帝星。
而烈焰扣在她腰间的手掌之下,属于真龙血脉的金色脉络正如活物般搏动。
纱幔外忽有更漏声传来,子时的梆子惊醒了檐角沉睡的青铜风铃。
烈焰突然攥住她试图遮掩伤痕的手腕,湿热的唇舌顺着脊梁骨一寸寸碾过凸起的骨节。
蝶儿在灭顶的颤栗中听见布料撕裂的声响,那些承载着皇家祝福的龙凤喜烛,此刻正随着两人纠缠的节奏明灭不定。
当冰蚕蛊印记第三次泛起银蓝幽光时,蝶儿恍惚看见镜中自己潮红的面容正与某个模糊身影重叠。
悬在帐顶的符咒突然尽数碎裂,那些本该禁锢的银线反而化作助燃的火油,将她最后一丝清明焚烧殆尽。
肌肤相撞的脆响混着银线震颤的嗡鸣,在层层纱帐间酿出醉人的蜜。
蝶儿仰起的脖颈在月光下折出玉色,锁骨处的冰蚕蛊印记此刻己化作振翅欲飞的蝶,随着每一次深入漾开银蓝涟漪。
她无意识地攥紧身下锦褥,那些绣着百子千孙的并蒂莲纹路,正被沁出的香汗洇成暧昧的深红。
"王爷...嗯..."破碎的呜咽刚溢出唇瓣就被烈焰尽数吞下,男人覆着薄茧的拇指重重碾过她腰间胎记。
蝶儿骤然弓起的脊背撞上青铜床柱,悬在帐顶的符咒应声碎裂,簌簌落下的朱砂粉未及触地便燃成星火。
那些游走在肌肤上的银线突然发狠缠紧,却不是禁锢而是牵引,带着她颤抖的指尖抚上烈焰心口狰狞的旧疤。
烛火轰然窜起三尺青焰,将交叠的身影拓在描金屏风上。
蝶儿在晃动的光影里看见自己散开的青丝正与银线绞缠,每根发梢都缀着冰晶凝成的星子。
当烈焰带着血腥气的唇舌咬上她肩头时,那些星子突然迸溅成细碎流光,顺着两人相接的肌肤渗入血脉。
"看着我。"沙哑的催促裹着的热浪,烈焰扣住她脚踝的掌心金纹浮动。
蝶儿涣散的瞳孔里倒映着男人眼底流转的星图,那些原本禁锢着银线的符咒此刻正化作万千光点,随着他挺腰的动作在她体内筑起囚笼。
后腰胎记突然灼烫似火,恍惚间竟与对方腰间龙纹产生共鸣,震得床幔上垂落的合欢铃叮当乱响。
窗柩外忽有夜枭掠过,惊得守夜宫人手中灯笼晃出一地碎影。
蝶儿在灭顶的欢愉中听见翡翠说过的话——说柔妃娘娘临终前攥着的冰蚕玉珏,此刻正贴着她狂跳的心口发烫。
那些断续的记忆碎片被撞得七零八落,却在对上烈焰眼底暴涨的金芒时,突然拼凑出福嬷嬷欲言又止的叹息。
"呃啊——"骤然紧缩的腰肢带动银线发出裂帛之音,蝶儿染着丹蔻的十指在男人脊背抓出淋漓血痕。
悬在梁上的青铜兽首突然吐出幽蓝火舌,将缠在床柱的银线烧成锁链形状的金红烙痕。
烈焰喉间滚出压抑的低吼,掐着她腰窝的指节几乎要嵌进皮肉,却在她濒临崩溃的瞬间用犬齿叼住那枚冰蚕蛊印记。
骤然炸开的银蓝光晕里,蝶儿看见镜中自己潮红的面容正与某个雪衣女子重叠。
那人肩头蝶翼状的胎记淌着血,指尖却温柔地抚过怀中婴孩脸上的疤痕。
这个画面刺激得她浑身战栗,双腿猛然绞紧的瞬间,心口玉珏突然迸射寒光,将整张千工床都冻出霜花。
"蝶儿!"烈焰染着的嘶吼裹挟龙吟,瞳孔深处盘踞的金龙虚影突然破空而出。
那些游走的银线应声崩断,却在消散前将漫天星辉织就成茧,将两人彻底裹进光雾氤氲的秘境。
蝶儿咬破的唇瓣沁出血珠,未及坠落就被男人炙热的舌尖卷走,混着冰蚕蛊的寒气在唇齿间酿出令人战栗的甜腥。
蝶儿惊觉那些刺入穴位的银线并未消失,反而化作万千星子在她血脉中奔涌。
后颈突然传来尖锐刺痛,原是烈焰带着龙纹烙印的齿痕正与冰蚕蛊印记融合,在雪肤上绽开半蝶半龙的诡艳图腾。
悬在帐顶的龙凤烛突然爆出灯花,将那些随夜风飘荡的鲛绡帐幔都染成血色。
濒临失控的瞬间,蝶儿涣散的瞳孔突然映出烈焰额角暴起的青筋。
男人绷紧的脊背上,那些本该属于真龙天子的金色脉络正被银线侵蚀,在肩胛骨处凝成冰棱状的枷锁。
她无意识抚上对方心口的动作,却引得整张千工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镶着夜明珠的床柱突然裂开细纹,露出内里暗藏的青铜符咒。
银线崩裂的脆响裹着冰棱坠地的清音,在红烛渐弱的噼啪声中织就缠绵余韵。
烈焰紧绷的脊背如拉满的弓弦骤然松弛,汗湿的下颌抵在蝶儿肩窝,喘息间呵出的白雾凝成细小冰晶,簌簌落在她锁骨处的蝶形印记上。
那些游走于纱帐间的星辉忽明忽暗,最终化作萤火没入龙凤烛将尽的灯油里。
"沉…"蝶儿染着鼻音的抗议刚溢出唇缝,便被男人胸膛震动的闷笑碾碎。
烈焰撑起的手臂肌肉仍在细微抽搐,悬在她面颊上方的银发垂落几缕,发梢缠绕着未散的星芒,随着他偏头轻吻胎记的动作扫过颈侧敏感处。
蝶儿缩肩的瞬间,听见身下千工床暗格里的青铜符咒发出龟裂声。
当男人全身重量压下来时,蝶儿忽然想起翡翠曾说的闺中密语——说承宠后该是红绡帐暖度春宵,却没说会像被玉玺镇住奏折般动弹不得。
她屈起膝盖刚挪动半寸,烈焰掐在她腰间的指节便警告性地收紧,龙纹烙印在月光下泛着金红暗芒。
"王爷..."尾音被压得变了调,蝶儿攥着鸳鸯锦的手指关节发白,"您这样...不合规矩..."话未说完自己先红了耳尖,方才那些星辉作茧的荒唐画面在眼前乱窜,教她险些咬到舌尖。
青铜兽首吐出的幽蓝火焰突然窜高三寸,映出烈焰眼底未褪的金芒。
他撑肘侧身时,垂落的银发在蝶儿胸前铺成星河,发梢扫过之处激起细小涟漪。"王妃方才扯断本王束发鲛绡时,倒不见讲究规矩。"带着戏谑的低语混着龙涎香气息,惊得蝶儿手背上的冰蚕蛊印记泛起银蓝。
翻身的动作带起鎏金帐钩相撞的琳琅声,烈焰抽离时,那些原本缠绕在屏风上的银线残影如退潮般缩回腕间。
蝶儿望着他脊背上随肌肉起伏的金色脉络,忽觉心口冰蚕玉珏的寒意漫上眼眶——那些属于真龙天子的纹路,此刻正被银线侵蚀成荆棘缠绕的枷锁。
夜风卷着合欢铃的余音穿帷而入,熄灭了最后一朵龙凤烛火。
蝶儿在骤暗的光线里被揽进滚烫怀抱,鼻尖撞上对方心口旧疤时,嗅到血腥气里混着雪松冷香。
悬在梁上的青铜符咒突然齐声嗡鸣,震得床柱裂痕里渗出朱砂色的细流。
"疼么?"烈焰的指尖抚过后颈齿痕,龙纹在黑暗里明明灭灭。
蝶儿摇头时青丝扫过他喉结,惊觉那处被自己咬破的伤口竟己结出冰晶。
她无意识抚上小腹的动作被男人捉住手腕,温热的掌心覆上来时,昨夜福嬷嬷端来避子汤的画面突然刺入脑海。
更漏声穿过三重锦帷,子时的梆子惊醒了檐角铜铃。
蝶儿望着帐顶逐渐消散的星图,忽觉那些没入血脉的银线在丹田处凝成寒潭。
她蜷起的脚尖碰到男人小腿伤疤,听见对方喉间滚出餍足的叹息,混着胸腔震动传入耳膜。
"看。"烈焰突然扣住她下颌转向描金屏风。
蝶儿在渐亮的晨光里望见两人交叠的身影被拓成水墨画,她散开的青丝与银发纠缠成银河,而心口冰蚕蛊的蝶形印记正与对方腰间的龙纹严丝合缝。
悬在床角的青铜兽首突然吐出最后一丝蓝焰,将这幅旖旎画卷烙在织金毯上。
当第一缕曙光染红窗纱时,蝶儿惊觉那些游走在肌肤下的星辉竟在丹田处凝成光茧。
她抚上小腹的指尖被烈焰捉住,男人带着薄茧的拇指她腕间脉搏,鎏金瞳仁里浮动着蝶儿看不懂的暗涌:"日月精华孕化万物,王妃可知星髓入体的玄妙?"
檐下突然传来宫人清扫庭院的细碎声响,惊得蝶儿缩进锦被。
烈焰低笑着用长发为她遮住肩头红痕,那些垂落的银发在曦光里泛起珍珠色泽,掩住了她后腰胎记与龙纹共鸣的金芒。
当晨风卷着落花扑进帷帐时,蝶儿恍惚听见二十年前未央宫琉璃瓦上,冰蝶泣血的传说正在血脉里苏醒。
晨雾漫过描金窗柩的刹那,蝶儿忽然按住心口冰蚕玉珏——那本该沁凉的玉佩此刻正贴着肌肤发烫,仿佛在呼应着丹田处渐成形的光茧。
烈焰抚过她汗湿鬓角的动作微顿,鎏金瞳孔里映出窗外惊飞的宿鸟,而那些破碎的星图正在他脊背上重新编织成囚龙锁链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