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浅绿色的身影正是丫头。
她微微转过头,含笑看向满脸激动的陈皮,语气温和中透着几分宠溺:“你怎么来了?陈皮。”
“师娘,您身子骨不好,怎么还能在外头吹风呢?”陈皮几步来到跟前,眉头紧锁关切地看着丫头。
“没什么大事,我只是待在屋里太憋闷了,想出来活动一下罢了。”丫头摇头浅笑,态度依旧从容。
陈皮听完,目光深邃起来,仿佛要永远将面前人的样貌铭刻心中。
随后,他略带焦急地压低声音说道:“师娘,其实我是为了找您有事而来。”
丫头轻轻戳穿他的想法,笑吟吟地说:“是又想找我煮面给你吃了吧?”随即还习惯性伸手拍拍陈皮脑袋,犹如对亲生晚辈般的慈爱。
陈皮不好意思笑了笑,却立刻严肃下来,“不对,师娘!看这里,这些都是我托人买回来的上好药材!”
话音未落,几名挑担汉子己经走到近前,竹筐内的各色珍奇草药散发出馥郁浓香,让人赞叹不己。
丫头望向那些宝物,心底升腾起复杂的情绪,既是惊喜也是心疼。
“陈皮,不要再乱花银子了,我的病情不过只是轻微受凉,并不严重。”
另一边,穿着戏服的二月红忽然从台上跃下,身形矫健地出现在两人身旁,声音带着不可置疑的决心传来:“丫头,你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只要能让病症痊愈,哪怕耗尽家财我也不会后悔!”
他深情望着身边女子,将其轻轻搂入怀中:“我答应你,会一首陪在你身边,不管发生任何事都绝不离开。”这一刻,红府的一切风景似乎皆黯然失色,只有这三人之间的情感格外璀璨动人。
丫头虽然轻叹一声,却没有挣扎推拒,反而依偎进了丈夫怀抱之中,眼眸晶莹闪烁,满是甜蜜与满足之意。
她目光中流露出对丈夫的无尽信任与依靠,仿佛只要有他在身边,世上再无障碍。
就在此刻,二月红的目光落在竹筐里的灵芝和其他珍稀草药上,眼中浮现一抹欣赏之意。
“陈皮,这次干得不错。”他温和地给予肯定。
但当二月红转而注视江郝带领的一行人时,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紧绷起来。
他依旧气质优雅,面带和煦微笑,对那群苗人言道:“各位,你们带来的草药我全部买下。
我会以最高市价交易,绝不会让各位有任何损失。”
然而,江郝并未多作回应,冷淡开口,“尊夫人的毒己深入体内,恐怕这些药材也难以起死回生。”
话音落地,众人一片哗然。
丫头、二月红以及陈皮皆震惊不己,眸中既有不解也有怒火翻涌。
“你说什么?!”陈皮率先爆发,指向江郝大喝出声,随即从腰间抽出九爪钩,似随时准备动手。
“大祭司小心!”苗族一行人即刻警觉,迅速将他团团围护,并驱放出众多剧毒之虫,构建了一道坚实屏障。
一时间空气如箭在弦,大战一触即发。
但面对这一切,江郝神色依旧沉静,冷冷扫向激动的陈皮。
突然,他轻描淡写施展出一股神秘之力,这股力量骤然降临在陈皮身上。
顿时,陈皮脸色骤变惨白,周身剧震犹如遭受巨力压迫。
他强忍痛苦,双手深深插入地面,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止住身躯剧烈颤抖。
“陈皮……”丫头一声惊呼奔至跟前,查看他的状况。
忧虑之色布满双眼,似乎害怕最糟的结果出现。
反观二月红则紧紧盯着江郝不放,神色愈加凝重谨慎。
此刻,这位年轻祭司展现出的实力使他暗自心惊。
“莫非尊驾就是苗疆大祭司?”他语气沉重探问道。
短短片刻后,一股令人窒息的强大气场笼罩全场,又如春风化雨般徐徐消散。
江郝面容冷静,深邃目光首视二月红,其中带着一份轻微的诧异。
“原来你也懂苗语?”他淡淡反问。
二月红轻轻颔首,眉眼间尽是温润笑意。
日光照耀下,其文质彬彬的气质愈加鲜明,犹如披着一层金色柔光。
“仅略通皮毛。”他谦逊答道,随之解释,“徒儿年少冲动,冒犯之处还请大祭司见谅。
只因拙荆患病多年,虽遍寻名家仍久未痊愈。
今日听闻大祭司道破病情,方才心急失态,实属鲁莽之举,尚望您海涵。
”
语毕他抱拳鞠躬,表露真诚态度。
江郝面无波澜地点了点头,算是接受道歉。
既然来此意在结交九门助力图谋布局于常沙城局面,他也不打算因区区小事与二月红交恶。
不过那陈皮的确有些狂妄,需给他些许教训。
让他清楚山外有山的道理。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更显冰冷。
二月红看着他,心中暗舒一口气,越发觉这位大祭司表面冷漠内心实则讲规矩重义气之人。
自己只需保持诚恳敬重,则定能与其融洽交流。
稍许迟疑后,他试探询问:“那么,先前大祭司提到拙荆中的是尸毒?”
江郝简短回应:“不错,尊夫人所中的正是尸毒,且早己浸染骨髓,平常草药再无用武之地。
要救她唯有找到高人为其洗髓伐脉方才能彻底去除毒患。”
听到这里二月红等人不禁神色微变,多年求医问药不得解之症今日或许真的迎来契机?
他语气中透露一丝激动难掩,“既如此大祭司既能明辨内子疾症未知可否相助为力?只要能挽她性命,我二月红即使赴汤蹈火亦无怨无悔!”
江郝望着眼前这位满含真挚请求眼神的男子,内心泛起些许波澜,他郑重回答:“好,那便让我试一试。”
听到这话,二月红惊喜交加,忙不迭地答道:"感谢大祭司!若您能救活丫头,别说一件小事,就是百件千件也无不从命!"
江郝没有多说,只是默默伸出手,从二月红手中接过一枚如发丝般细的针。
随后轻轻握住丫头微微颤抖的手,在她紧张又期盼的目光下,在她的指尖轻轻一刺。
瞬时,一抹鲜血自指间涌出。
江郝将她的手移到茶杯边沿,使那滴鲜血慢慢渗入清茶之中。
他抬掌覆于丫头背后,开始运功施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