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中锋带着小杨等人在军区后山灭杀蜈蚣,陈朵也抓了三只大公鸡养在小院。
林可坐在藤椅上,双手托腮,饶有兴趣看着三只威风凛凛的大公鸡在院子里巡逻。
那只羽毛最油亮的突然一个猛扑,尖喙精准啄起一条试图逃窜的蜈蚣,昂首吞下。
“厉害!”
林可鼓掌。
“以后你们就叫雷霆、闪电、狂风。”
“汪汪!”
小黑蹲在她脚边,尾巴在地上扫出一个小坑,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新奇。
它时不时伸出小爪子试探性碰碰雷霆的尾羽,又在对方转头时迅速缩回。
葡萄架上,透明鸟昂着小脑袋。
“哼!”
它用小翅膀叉着并不存在的腰。
“除了主人们,鸟大爷才是这个家的老大,你们三个,以后都得听我的!”
林可忍俊不禁。
“好啦好啦,你们都是家里的宝贝。”
陈朵端着青花瓷碗从厨房走出来,碗里乳白色的黄鳝汤冒着腾腾热气。
“大少奶奶,趁热喝。“
她将汤碗轻轻放在葡萄架下的桌子上,又细心扶起林可。
“谢谢陈奶奶。”
林可捧起碗,热气氤氲中看见陈朵正满意打量着那三只大公鸡。
“有它们在,所有蜈蚣都会......”
陈朵话音未落,雷霆突然振翅飞扑,将一条从墙缝钻出的蜈蚣钉死在利爪下。
“啾!”
透明鸟不服气叫了一声,俯冲下来抢走半截蜈蚣尸体,得意洋洋落在林可旁边邀功。
小黑急的首转圈,最后干脆叼起自己的饭盆,眼巴巴望着女主人。
林可!!!
“看来以后咱院子有的热闹了!”
此时,傅三爷带着那个下属并没有回隔壁市,而是带着一队人马鬼鬼祟祟往雪山方向摸去。
这群人约莫二十来个,都是傅家在十方县最后的死忠。
为首的中年男人名叫刀疤,是个退伍军人,约莫西十多岁,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延伸到嘴角的狰狞伤疤。
“三爷,咱们为什么不走铁桥那边?那边安全些。”
刀疤压低声音,眼神警惕扫视着西周。
傅三爷不耐烦摆摆手。
“铁桥那边有个死老头守着,咱们去雪山,不能让人发现。”
刀疤无奈叹了口气,知道再劝也无用,傅三爷向来独断专行,从不听人劝告。
一行人沿着青山水库边缘悄悄前进,水面上泛着诡异的波纹。
突然,队伍最后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叫。
“三爷!有东西拖走了我们一个兄弟!”
一个手下惊恐喊道。
刀疤立刻端起枪,警惕环顾西周,水面下似乎有个巨大的黑影一闪而过。
傅三爷不以为然。
“我们有人有枪,怕什么?继续走!”
他大步向前,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就是,赶紧走,误了三爷的大事,你们担当得起吗?”
那个下属得意抬着头说道。
刀疤只能带着一群手下跟上,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队伍继续向雪山进发,没有一个人发现身后的水面上,缓缓浮起一串气泡,夹杂着丝丝血色......
到了大青山山谷,薄雾缭绕,阳光透过参天古木的缝隙,在长满青苔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傅三爷深吸一口带着药草清香的空气,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这地方真漂亮!”
刀疤带来的那群人己经红了眼,疯抢着山谷里的名贵药草。
那个被小黑咬过的下属,此刻正跪在地上,双手颤抖挖着一株人参。
“三爷!咱们来对地方了!”
下属兴奋的声音都变了调,举起沾满泥土的人参。
“您看这参须,起码长了三十年了!”
他贪婪将人参塞进背包,又扑向另一丛草药。
傅三爷得意摸着下巴,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跟着爷,保你们发大财!”
唯独刀疤神色凝重,他蹲下身,手指捻起一撮泥土,在鼻尖嗅了嗅。
“三爷,这地方不对劲......”
“闭嘴!”
傅三爷突然变脸,眼镜片上闪过一道寒光。
“你他妈能不能别扫兴?我们这么多人,怕什么......”
话音未落,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山谷。
“啊——!”
只见一个正在挖药的马仔突然倒地抽搐,脸色瞬间发青。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响起,采药的人群像割麦子一样倒下。
傅三爷脸色煞白,一把拽住刀疤的后衣领,哆哆嗦嗦躲在他身后。
“怎......怎么回事?”
“是毒蛇!”
刀疤大吼一声,掏出手枪对着草丛连开数枪,枪声在山谷中回荡,惊起一群飞鸟。
硝烟散尽,地上己经横七竖八躺了十几具尸体。
侥幸活下来的只有傅三爷、刀疤、那个贪婪的下属和另外几个马仔。
“走......快走......”
傅三爷双腿发软,几乎是被刀疤拖着往前挪。
一群人仓皇逃离山谷时,谁也没注意到,在古树高处的枝桠间,一条水桶粗的巨蟒正缓缓游动,琥珀色的竖瞳冰冷注视着这群不速之客,分叉的信子无声吞吐着。
巨蟒的鳞片上,还沾着几滴未干的血迹。
周围的树丛里,石缝里......密密麻麻都是毒蛇。
许久,傅三爷瘫坐在雪地里,胸口剧烈起伏,他的金丝眼镜歪斜挂在脸上,双手不受控制颤抖着。
“该死的!”
刀疤脸色越来越难看,眉间那道疤泛着青紫,自从踏入雪山,他就非常不安。
“三爷......我们还是撤吧......这里太危险了。”
傅三爷张了张嘴,刚想应下,但想起老爷子的命令,老家伙那阴鸷的眼神,又咬牙坚持。
“不能......退......”
他死死攥住刀疤的衣领,指甲几乎要掐进对方皮肉。
“老爷子的命令......必须......”
话音未落,上方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
刀疤猛地抬头,瞳孔骤缩——几十头野猪正咆哮着冲下来。
“躲开!”
傅三爷来不及惨叫,就被一头公猪的獠牙当胸穿透。
他不可置信低头,看着那根沾满自己鲜血的弯曲獠牙,金丝眼镜啪嗒掉在血泊里。
之前他还嘲笑周大少,诅咒人家......现在轮到他了!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