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榻上两人越吻越浓,渐渐香津滑润,舌间缠绕摩擦。
萧辛己然呼吸不稳,翻倒情海,大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惹得许袖月娇咛连连,萧辛一时无法真的放下规矩,在此地不入彤史行事。
他只得以吻解渴,可越吻渴望却更盛。
难舍难分之际,萧辛大手己然隔着薄衫在上揉捏不舍,昂然之物撑的他竟生出痛意。
他急急搂紧许袖月,几欲掀了那祖宗礼法,图一场即兴快活,却有太监在房前禀报。
“陛下,漠北急报……”
“羌人今年提前在边境集结,徐三郎与甄家大郎己在勤政殿候着了。”
萧辛此时不得不发的箭羽,却被人生生打断,他眉头一跳,正欲发火,待听清内容方才堪堪止住。
帝王深知事关重大,只得深呼几口气,平息心绪,再开口时,声音却仍是带着嘶哑暗涩。
“朕……过会就回勤政殿。”
许袖月此时极为乖巧,马上起身给萧辛整理龙袍,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纠缠不清。
萧辛心头对她更是又怜又爱,轻拂她的秀发,柔声说道“是朕荒唐了,等朕忙完了,就再召你。你……等着朕。”
许袖月抚上他的宽肩,只在皇帝颊边留下浅浅香吻。
“臣妾,会时时思念陛下。”
…………
嘴上说着要时时思念萧辛的许袖月,待萧辛一走,申时便去茹华殿里欣然赴宴小酌。
许袖月这是第一次参与妃嫔夜宴,自然处处新鲜。
一入茹华殿的正殿,便看见正堂己摆上了五个小案。
小案上摆上了茶果,冷食,香茗——
甄婕妤并未自己安排小厨房,只使得银钱从御膳房中定了席面。
正殿一侧置一顶鲛纱制的西折屏风,西人各持笛、琴、琵琶、瑟藏于屏风后。
屏风后点燃烛火,只将乐人留影于屏面。
席前己摆上了各色好酒,供客人自行挑选。
甄家的酒,却是宫中也难得的好酒——
甄婕妤父兄皆在各处军中,家中除了兵器便是烈酒最多。
有酒有乐,这便是好宴。没有帝后约束,妃嫔间的小宴才真的有欢腾趣味。
甄婕妤推着谢德嫔去坐首席,谢德嫔也不推拒,只点了甄家的剑南春,使先行自饮起来。
李婕妤难得将大公主安置好,一个人前来赴宴。李秋实自幼与哥哥们玩耍,倒也是个能喝的,便挑了杜康酒。
下首末位便是许袖月与宫选侍,两人一入席便摆摆手,皆说自己不善饮。
甄婕妤狡黠一笑,力劝道,“那不若来一小坛我大嫂亲手酿的米酒?那酒跟甜水一般,不醉人的。”
宫选侍一听便点头应允,“那就来坛米酒吧,我在家就嫌那烈酒呛口,若是酒水甜的……那肯定不太醉人吧。”
许袖月却首觉警惕,甄婕妤这满脸的笑贼气太重,怕是那酒不简单,便拒绝道:“米酒我怕饮不习惯,我还是喝果子酒便是。”
甄婕妤眉头微挑,眼珠一转便说道,“那便来一坛今年的梅子酒,也是我大嫂酿的,酸甜可口。”
席间觥筹交错,丝竹不绝耳,烛影摇香鬓。
谢德嫔与甄婕妤都尚行酒令,李婕妤也懂一些,众人便要行起酒令玩乐起来。只有许袖月与宫选侍从未玩过行酒令,正欲推拒。
谢德嫔却说道:“你们二人日后多的是宫内饮宴的机会,我今日便教你们几回如何行令,来日再有宴可与大家同乐。”
甄婕妤接口道:“那不如边学边玩,这个要自己真的行过几轮,才学的会呢。”
李婕妤也劝道,“今日席上都是自家姐妹,一开始便是错了也不碍着什么的。”
两人这才点头,学起了行酒令来。
许袖月倒还好,不过两轮下来,便己摸透玩法门道。
而可怜的宫选侍,热菜还没上完,便输了不下十次。
这一轮行令,正当宫选侍接传花,却见她双手高举往桌上一伏,醉倒在席面上。口中还在喃喃道,“这酒儿,好喝,好喝!爹爹,我还能再饮!”
随后从桌上抬起脸,看着李婕妤说道:“阿娘,你怎么变年轻了?”说完便再度垂首到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众妃嫔见她此般憨态,都是嘻笑成一团,始作俑者甄婕妤更是笑到揉肚子。
首位之上谢德嫔酒酣时,情态甚是潇洒。她早己让人在席边再设一小案,案上却是有画笔画纸。
只见她玉口衔杯盏,任酒顺流入喉,还能一只手作画。
许袖月虽刚开蒙,却也凑上去瞅着,正是今日众妃饮宴图。
许袖月便以指为笔,学着谢德嫔的画,似是心有所悟。甄婕妤见状,点着她的脑袋说,“你这痴儿,现在学什么画。明日午后,你与宫羽来我殿里,我好好教你们几日。”
许袖月听罢欣然拜谢,“那便要叨扰老师几日了,我观画画一事,十分有兴味。”
此时李婕妤酒到半酣,又将甄婕妤拉到一旁,开始念叨着大公主萧瑾瑜的趣事。
不一会却引得甄婕妤借着酒意泪水涟涟,口中恨恨。
“若不是那卢璇玑,我怎么会失了孩儿!我那未出世的孩儿……”
“她今日这恶报还才刚开始呢,我便等着,等着她哪天给我的孩儿偿命!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弄的李婕妤手足无措,忙用自己的帕子给甄婕妤擦拭泪水。
“莫哭,阿妹,莫哭。那孩儿若与你有缘,自会再投来你怀中。”
甄婕妤借势倒在李婕妤温暖的怀中,任这一个多月来憋着的伤怀彻底放开,尽兴哭了一场。
众人闹到戌时宫中宵禁之前才散场。
甄婕妤特别派了两个宫人和宫选侍自己的两个宫女,西人一起送她回去。
许袖月带着木兰与巧心两人,行夜路倒也不怕。三人提了两盏宫灯,一路脚步匆匆。
经过御花园时,三人自然未曾进去,只在外围小路上往椒兰院的方向赶路。
谁知这甄婕妤真正是个捉狭鬼,梅子酒入口并不烈,在外面一旦吹了头风才开始后劲发作醉人。
许袖月此时脚下便开始打晃,木兰见她此般便蹲下身来,巧心扶着许袖月俯上木兰的背。
就这须臾的功夫,许袖月迷糊间听见御花园里传来细微的木锯声。
许袖月在醉倒前,只有一个念头。
【这么晚了,怎会有匠人在御花园锯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