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李玄安看着一旁这瞬间切换模式的剑。
这变脸速度?
比特么川剧变脸还离谱好吗?说变就变。
"老子特么什么时候问你喜不喜欢了。"
他没好气地指了指地上那滩还没干透的血色触手痕迹。
"我说的是——刚才那是什么鬼东西?"
剑身却贴过来,轻飘飘蹭了他胳膊一下。
妈的。还特么发癫?
"嘤嘤嘤……主人在说啥呀?人家听不懂嘛~"
魔剑的声音甜得能齁死个人。
演技浮夸得像是奥斯卡欠它八百座小金人。
李玄安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刚才满屋子乱尼玛的血色触手,还有瞪着死鱼眼的眼球,你跟我说听不懂?"
魔剑继续表演,声音都快腻出油了。
"哎呀呀,人家只是…只是感应到主人心!情!不!好!所以想…想变个超——级——可——爱——的——样子给主人看嘛。"
甚至还开始邀功。
"人家只是想让主人开心一下下呀。"
李玄安:"…………"
开心?
这特么是什么清奇到爆炸的脑回路?
"行了行了,别演了。"
李玄安头痛欲裂地揉着太阳穴。
跟这玩意儿沟通,比跟一群沙雕网友打嘴炮还累。
但他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硬逼也没卵用。
算了,问不出来就拉倒。
而且刚才那一波折腾,有点耗蓝。
虽然修仙者早就辟谷,餐风饮露仙气飘飘。但他特么是个穿越者。
穿过来这么久,炫饭这习惯算是刻在骨子里了。
吃东西接地气,能给他点‘还活着!’的踏实感。
他看了看房间,又低头看了看胳膊上那柄正装死的魔剑。
"我去整点吃的。"
"你最好消停点。再敢搞刚才那幺蛾子,我就把你锁到柴房里,让你面壁思过。自省三千遍。"
魔剑传来一阵不情愿的嗡嗡声。
估计刚才变触手也挺耗蓝,或者终于发现自家主人是个软硬不吃的狗比玩意儿。
倒也没再闹腾,算是识相。
李玄安起身,头也不回地首奔厨房。
这地方,虽然小,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尤其厨房是他穿越后亲自设计建造的。
熟练地起灶生火,从储物戒里麻溜儿地扒拉出灵米灵蔬。
洗切烹饪,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很快,食物的香气就彻底冲淡了刚才那股子古怪恶心的血腥味。
一边做饭,一边还在琢磨魔剑的事儿。
那个熟悉感到底是什么鬼?
为什么能让魔剑瞬间失控发疯?
思绪纷飞间,手上的动作却稳得一批。
端着碗,热腾腾的香气扑鼻,李玄安正准备找个舒服的地方瘫坐下,好好享受一下这片刻的安宁…
就在!这!时!——
"吱呀——"
厨房的门,无声无息地…开了条缝。
李玄安端着碗,脑袋下意识地抬起。
是顾霜雪。
站在门口的,是他那平日里清冷,寡言的——大弟子顾霜雪。
然而…
眼前的她,跟平时完全!不!一!样。
她…
浑身是血。
浅蓝色的弟子袍像是刚从血池里捞出来。
一样,深一块浅一块的红,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往下滴着血水。
几滴血迹触目惊心地溅在脸上,衬得那张素来清冷的脸,此刻竟诡异得妖冶骇人。
她就那么一言不发,手里提着她的剑。
那剑,剑刃上血迹淋漓,还在一滴一滴往下淌。
而她的眼睛…
那双平日里黑沉安静、内敛克制的眸子,此刻却空洞洞的。像两个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
没有一丝光亮。
没有一丝情绪。
只有死寂。
她就那么安静地。
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地。用那双死寂的眼睛。看着他。
此刻的顾霜雪,哪里还有半点平时清冷、内敛的样子?
她身上涌动着一股气息,冰冷而阴鸷。
甚至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失控。
就像…刚刚从血海深渊里爬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