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啊,我女儿到底怎么样啊,还不醒?”
南谨父亲急得满头大汗。
医生安抚道:
“南大小姐出车祸后抢救及时,没有伤及根本,过个两三天应该就会醒。”
送走医生,他回到南谨床边,擦了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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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南谨扶着额头从床上坐起来,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细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无力的抚着心口,空落落的,眼角竟不自觉的落了泪。
“哎呀,醒了就好好躺着,起来做什么呀?!”父亲声音满是焦急和后怕。
南谨无奈,重新躺下。
父亲怜爱的看着她,眼睛微微泛酸。
谁都没有开口,他们一般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沉默。
离开医院,林锌岩亲手做了一桌拿手好菜。
南谨吃了几口,看见桌上的红烧肉,下意识不吃,要留给——
她疑惑的揉揉额头,最近可能精神状态不太好。
父亲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嘱咐她多吃点。
吃完饭后,南谨碗里的那块红烧肉还是没有动。
父亲有点纳闷,喃喃自语:
“我记得这孩子不挑食啊?”
他以为他记错了,将红烧肉这点记在小本子上。
南谨回房间躺下,失神的望着天花板,翻了翻手机,出去走了走。
晚上回来时,手上提了一盏星空灯。
林锌岩穿着校服正好回来,看见后,震惊又不解的问:
“南谨,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星星了?”
南谨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往房间走,她总觉得忘了什么。
可…完全想不起来…
她锁上门,拉上窗帘,将灯打开。
满屋星光闪耀,她总觉得缺点什么,心口难受的厉害。
迷迷糊糊睡着了,她梦见一个人,一个穿着古装的人。
那人在舞台上跳舞,神情是那样的自信,明媚。
她一时之间乱了心神。
想靠近,想看清那个人的脸,却骤然醒了过来。
天己经大亮,她抚着心口的位置,忍不住呜咽出声。
下楼看见林锌岩手里拿着一大束满天星。
她僵住。
林锌岩将那束花随意的放在桌边,跟电话那边的人不耐烦道:
“徐荔,你以后不要送了,满天星是暗恋,你这都算明恋了。”
南谨轻轻抚上那束花,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脸,心口好痛。
林锌岩注意到她的异常,问她怎么了,南谨一言不发的回房间。
随意翻看电脑界面,界面中的内容却让她控制不住的流了泪。
一篇记者的报道:
墨家的长孙女竟然在古镇自戕了!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从小出身优渥,享受了多少人享受不到的资源,竟然会自戕!
南谨不断的翻看界面,想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突然,她看清那人的脸。
仅仅只是一瞬间,此篇报道便被强硬下架了。
她呼吸停止,心口密密麻麻的刺痛,让她明白此人对她有多重要。
她跌跌撞撞地离开房间,开着车往墨家的方向走。
林锌岩不放心,非要跟着,根据他们所查到的。
墨家的长孙女几个星期前就自杀了,己经下葬了。
南谨快要到墓地时,折返回来买了一束花。
看清墓上的照片,看清她的脸,她不得不承认她己经死了。
那束满天星放在墓前,她无声落泪。
林锌岩打量照片上的人,想问些什么,但又好像没什么好问的。
后来,南谨一首待在画室里,不断的画着她的肖像画。
她不知道她怎么了,就是好想好想她,好想见她。
心口的位置真的好疼,好疼。
南谨画累了,躺在床上,手上拿着她的肖像画看。
突然不受控制的吻了画中人的脸,她开始猜出她对画中人的情感了。
她慌乱的将画放在一旁的枕边,喃喃自语:
“怎,怎么可能,我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她,我,我怎么会……?”
她愣住了,无法否定。
承认之后,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她越发的难过,越发的思念。
跟疯了一样,只要关于墨颜的事,她十分关注,恨不得立刻飞过去
甚至根本不相信她就这么死了,请了个道士被骗财。
道士进了监狱,南谨晕倒后,紧急送进医院。
-
墨颜醒来的时候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衣,她环视西周,现古代的建筑。
她起身查看周围的摆件,牌子上写着12月22日。
她想起她是死在这天的,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她踏出屋子,满天飞雪。
她伸手接住几瓣雪花,很冰很凉,莫非她还没有死?
她迷茫转身,琴摆在那。
哪怕只是一个角,她也认出来了。
她走过去抚摸琴弦,是她的那把琴,像是被什么指引着坐下,试着弹了一个音节。
她眼前一亮,明白什么。
-
“这是哪?我,我是谁?”
南谨从古床上起身,目光锐利扫向各处。
很快,听到琴音。
她走到屋外,外面很冷,她赤脚踩在地板上,浑身发寒。
突然不想去找弹琴的人,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贸然前去危险,身体却被吸引过去。
身着红衣的女子正在弹琴,只看一眼,心口发痛。
看清弹琴人的脸,她停止了呼吸。
心口的刺痛逐渐变酸,眼泪夺眶而出。
她胡乱擦掉,欣喜又紧张的情绪在心中不断翻涌。
原地踌躇几秒才缓步走过去,试探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弹琴。
她当然知道她在弹琴,她想问的是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弹琴?
墨颜没有回答她的话,微勾起唇角。
南谨再一次愣住……她很美。
她不太想离开,但还是往旁边走了几步。
可是看不到她后,她更不安了,索性任由自己在她对面坐下,脱口而出:
“这里冷,回家吧?”
墨颜停下弹琴的手,眼含深意的盯着她,认真道:
“我在等一个人。”
南谨愣住,心底不知名的情绪翻涌。
好难受,她想问是谁,但又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她迷茫的问自己,她不想听什么呢?
墨颜笑着站起身,走到她那边,挨着她坐下,伸手搂住她的脖子,轻吻她的唇,笑问:
“你猜,我在等谁?”
南谨被这一吻亲的有些发晕,抿了抿嘴却找不到刚刚的感觉,心里的火越烧越大。
眼神迷离地盯着墨颜的唇,上前亲了一口。
察觉出她刚刚做了什么后,慌乱的想挣脱开她的手,舍不得。
南谨不知所措,不明白她怎么会对第一次见的人起了色心。
想起她刚刚说的话,心里更加难受,更加生气。
紧紧的盯着她的唇,不仅想亲,更怕她说出什么让她难过的话。
心里的偏执越来越浓,甚至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关起来,锁在床上。
让她的目光只能望向她一人,从她的嘴里不能听到其他任何人的名字或事。
“你在等谁?”
南谨声音很轻,心里却下了一个决定,只要她说出不好的话,就把她关起来!
墨颜看穿她的想法,笑容越发灿烂,轻声开口:
“等你!”
南谨瞳孔微微放大,遵从内心的想法,狠狠吻上去。
仅仅因为两个字,她甘愿永坠梦境。
她再也不想和她分开了,哪怕是一分一秒都不行!
雪花飘然落下。
场景跟随着雪花飘来飘去,落在牌匾上,上面刻着八个字:
墨守成规,红颜薄命。
一瞬间,整个世界静止,雪花颤抖了几下,往来处飞去。
飞得越来越高,往下看才发现哪里还有什么茅屋,哪里还有什么人。
到处白茫茫的一片。
下一秒,整个世界地动山摇,支离破碎,梦境坍塌。
似乎听见谁的抽泣声,还有一句:
“节哀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