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忍不住趴在父亲的怀里,呜咽起来。
祖父哼了一声,完全不在乎:
“那又怎样,你妹妹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的,甚至想叛出墨家,死了也活该。”
父亲母亲墨易气的浑身发抖,懒得与他理论。
祖母这时开始出来充当假好人了:
“好了好了,吵什么呀,死都死了,我们现在说这些也没用……”
她还没说完,就又响起几声冷哼。
墨易将查到的证据全部抛到祖父脚边:
“你以为你把家里的那些监控抹去,我就查不出来了吗?有的是人能恢复,里面你怎么虐待我妹妹和女儿的全都有!祖父,如果你不想让墨家的股票大跌,名声一落千丈的话,就将这毒妇赶出去!”
后来,祖母确实被赶了出去,她回娘家也被赶出去了,算是无处可去了。
听说那一晚祖父看了里面的内容,气得呕血。
如今,躺在重症监护里,不知何时才能醒过来。
-
一段时间后。
“我要结婚了。”
林锌岩声音听起来挺郑重的,不像是一时兴起,更像是深思熟虑。
他牵着旁边女孩的手,笑得眯起眼:
“我可不能像你们似的,这么麻烦,找到真爱的那一刻,孩子叫什么名字我都想好了。”
徐荔害羞了,摇了摇他的手臂。
林锌岩宠溺的笑笑,摸了摸她的头,随后敬了她们一杯酒。
离开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们。
照片上的她们笑得很开心,她们真的永远在一起。
今生合葬,来世再遇。
-
又过段时间。
“我们要结婚了。”叶笛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可惜你不能当我的伴娘了,姑姑。”
顾也抱了抱叶笛,对着她们道:
“放心,我爱她,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叶笛缓过来些,声音哽咽却异常坚定:
“姑姑,顾也他真的很好,我真的很喜欢他,你放心吧!”
她从包里拿出风铃,墨颜之前买下的那一个。
叶笛听着风铃的响声,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姑姑,我记得你很喜欢这枚风铃的,我给你挂在这好不好?”
她轻轻的抚摸照片,叹了口气,没忍住落了泪。
小心翼翼将风铃挂好后,风吹过来,风铃晃晃悠悠地响着。
顾也开口安慰:
“说不定是墨颜想你了。”
叶笛终究没忍住,抱着顾也大声哭出来。
他们走后,那个风铃不摇了,端正的立在上面。
恍惚间,远处似乎有两个人影在嬉笑打闹。
其中一个拿着风铃,在响……
-
“积分——”
糯糯回到系统区,它重新变回本体,望着不断上涨的积分,大笑起来。
桑桑小心翼翼溜出去,强行使用积分改变结局。
糯糯及时发现中断,揪着它的耳朵使劲揍它:
“你又给我找事!又给我找事!”
“啊——啊——”桑桑被揍的起不来,小心翼翼爬到控制面板,按下确定。
“啊——!啊——!”
这下轮到糯糯惨叫,它努力挽救还是丢失了1/4积分,它抱着面板崩溃大哭:
“啊!我的积分呢?我的积分没了!”
-
积分己生效,系统重启,结局正在改变。
警告!警告!
积分抽离——改变不足——
溺水的窒息感刺激的她醒过来,一睁眼就看见一把染血的刀。
她吓得将手中的刀扔出去,抬眼瞧见镜子中的人。
她的脖颈处还在流血,失神的看着镜子中还在渗血的伤口。
她迷茫的下床,坐到镜子旁边,死死盯着镜子中的自己。
手指颤抖的抚上脸,桌面上的东西全被她挥开,碎落一地。
她喃喃自语:
“怎么可能?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神情痛苦,脸色苍白的去拿床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
“两年前,我怎么会回到两年前?”她喃喃自语,随后,她像是骤然清醒过来:
“不,不对,不是两年前,而是现实!”
那些让她痛苦的,永远不想想起的记忆全部灌进她的脑子里,她一瞬间想起来。
“原来,我从来没逃出去……”
她抱着头,眼泪大颗大颗落下,跪坐在冰凉的瓷砖上。
在梦境中,墨颜15岁的时候逃了出去。
而在现实中,她休学在家一年,没有人送她去看病,都说她是装的。
也对,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请最好的老师,学最好的琴棋书画。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望向星空,无法接受爱人是假的。
她捡起那把扔掉的刀,重新对准脖梗重重划下去。
鲜血流的更多,她手控制不住的颤抖,最后还是停下。
她无力躺下,绝望的泪滴在瓷砖上,没力气再起身。
再次醒来时,天还是黑的,她从冰凉的瓷砖上爬起来,坐在梳妆台前。
整理好发型,枯坐一整夜。
天蒙蒙亮,她拿了手机离开房间。
管家和保姆阿姨,习以为常,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大小姐。
墨颜恍然想起她生病的那些年,不愿意待在别墅里,经常跑出去。
去哪儿呢?去没有他们的地方去,安静的地方,就行。
她坐上飞机,去了梦中的古镇,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只带了手机。
梦境里的古镇是什么样的?她己经忘了,因为在现实中她从未去过。
她撑着一把红伞,穿着梦境中的红色的古服,穿过一条长长的长廊。
她看着满天的雪,失了神,喃喃自语:
“这里不是什么小说世界,我遇不到属于我的救赎,也无法自救。”
原来,我还是这般软弱可欺,任谁都能踩上一脚。
不敢抬头,只敢低头,明明有着最好的家世,却仿佛没有家,没有势。
猛然间,她似乎听见有人叫她阿颜,她难掩激动,转过身却空无一人。
她失望的低下头,眼眶红红的继续往前走。
雪还在不停的下,寒风往她身体里不停的刮,她那么怕冷的人却没有感觉。
她自嘲一笑,极度怕黑,极度怕疼,极度怕冷,哪样跳出来都是她的软肋。
没多久,长廊走到尽头,不远处摆着一把琴桌。
她认真抚琴,弹了一首她最爱的曲子。
恍惚间听见风铃的声音,转过头,它高挂于枝头。
她骤然想起今日是她16岁的生辰。
她才16岁——
可她没有反应的时间了,鲜血从她的嘴角溢出,滴在琴弦上。
她似乎觉得连她的血都是脏的,赶紧起身到空白的雪地处。
很冷……真的很冷……
嫣红的伞砸在雪地里,她也倒在雪地里。
只是这一次,她的神明没有救赎她。
她终于彻底的离开了这个让她无力又厌恶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