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真摆了摆手，到张启灵和黑眼镜摆摊的地方，蹲在角落偷偷的观察张启灵。
他看着张启灵陶瓷缸里的票子越来越多，越来越颠的的人，听着越来越难听的二胡，但还是不死心。
当张启灵开始用二胡拉《学猫叫》时，黑眼镜终于忍无可忍。
他一个饿虎扑食按住琴弦，压低声音威胁：“再发癫就把你炖了补身子。”
“你们这按摩保熟吗？”突然插进来个穿貂皮的大爷。
黑眼镜瞬间切换营业笑容：“祖传八代的手艺，治不好我把您貂毛薅下来织毛衣。”
说着顺手没收了张启灵的二胡，不让他再拉。
某短视频平台上，“某COS小哥神秘二胡大师在线作法 ”的视频正以野火燎原之势传播。
吴湖本来每天人流量也不小，各种来打卡的主播也不少。
这不，己经有不少人嗅到了爆火的味道，纷纷赶了过来。
当第十个举着自拍杆的主播凑过来时，黑眼镜突然扯开嗓子：“合影五十，点曲一百，摸腹肌……！”
张启灵抄起搪瓷缸就要扣他脸上。
“别打脸！”黑眼镜被打的抱头鼠窜，“要不改成腹肌二百五？”
举着手机首播的小姑娘"嗷"一嗓子：“家人们！这个小哥居然有腹肌，还让摸！”
说着就往张启灵搪瓷缸里塞了300块钱，想摸腹肌。
张启灵像猴子一样，迅速爬到树上，活像一个被调戏的良家妇男。
“造孽啊。”胖子蹲在萝卜摊旁边啃甘蔗，“这要真是小哥，打死这瞎子都算轻的了。”
吴天真没理胖子，他换了好几个角度，都没有看见张启灵的手。
暮色渐沉时，黑眼镜数着钞票的手突然顿住，不过片刻之后继续若无其事的数钱。
张启灵正蹲在烤红薯摊前跟大妈讨价还价。
“这红薯保甜吗？”
“不甜不要钱！”
“那来十个不甜的。”
大妈抄起火钳就要打人，黑眼镜冲上去往人手里塞钱：“大姐消消气，他老年痴呆！”
回程路上，黑眼镜第五次踩到张启灵故意扔的香蕉皮后。
终于爆发了：“姓张的！信不信我现在就让还钱？”
“你一共欠我三千八百九十五块九毛……”
张启灵突然转身，从怀里掏出个红薯塞黑眼镜嘴里。
“你大爷！”
“大爷在老家。”张启灵指了指东南方向，“车票二百三。”
黑眼镜无语，以前都是他让人无语，现在哑巴张怎么戴着人皮面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吴湖的晨雾中，戴着人皮面具的张启灵正在拉《忐忑》，面前搪瓷缸里的钞票快要溢出来。
黑眼镜打不过，然后就决定加入，俩人一起发癫。
他拿着一个唢呐和张启灵配合的非常默契，每天准时准点的响起他们驴叫一样的音乐声。
于是整条街都在传，有一个瞎子和哑巴，俩人是疯子，天天在吴湖边上卖艺。
还没人敢去管，因为精神病杀人不犯法。
“这世道。”卖烧饼的大爷首摇头，“神经病赚钱比卖烧饼容易多喽。”
吴天真一连跟踪了几天，发现这人都是这样，终于放弃了。
因为他知道，一个人性格再怎么变，都不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而且这张脸，也不是小哥的脸，是他自己想多了。
“根据最新报道，法老国位于开罗南部250公里沙漠发现一个新禁地。”
“他们开出千万美金的报酬，正在召集全球探险者进入其探索。”
“以下是报名链接，我们会20天后出发。”
“叮~请前往法老国，进入金字塔禁地，销毁复活石。”
“奖励张启灵记忆碎片一份。”
“注意，这次系统将不会给宿主任何帮助。”008和电视里的声音同时传出来。
张启灵没理008，他觉得008给他的记忆碎片没有任何用，很多时候都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还没有自己偶尔一闪而过的记忆碎片来的多。
“啧，千万美金，唉，要不是接了个活，我也去。” 黑眼镜叹了一口气，看起来非常后悔接了这个活。
张启灵转头看向黑眼镜，这才想起来自己要去这个地方的话，他没钱。
“？”黑眼镜看着盯着他的张启灵，总感觉这个面无表情的小子没憋好屁。
“钱。”张启灵朝黑眼镜伸出手，看起来理所当然极了。
“钱？你看我像不像钱？你忍心朝一个孤寡老人要钱？”黑眼镜把手里的钱团吧团吧放进口袋里。
张启灵和黑眼镜切磋了一番，张启灵身体素质被008拉到最高。
（张启灵原有的体质上翻了翻，因为008没想到绑定的宿主会有这么变态的体质。），
所以黑眼镜被搓了一番，黑眼镜龇牙咧嘴的表示要是在黑暗中自己肯定能和张启灵打平手。
黑眼镜咬着牙，他这是请了个祖宗回来了啊！
黑眼镜手里的钞票捏出褶皱，喉结上下滚动，从他兜里拿钱，像是要他命一样：“先说好，这是借的啊。”
手指在计算器上噼啪作响，“算上利息、折旧费、精神损失费......一共五十万。”
张启灵看着手里5000块钱，再看看计算器上的数字，显得有些呆萌。
“你要去这？”黑眼镜觉得自己五十万要少了，他应该要二百五十万的。
“来，我帮你订票。”黑眼镜示意张启灵把身份证拿出来。
俩人无声对视，最后在黑眼镜的目光中拉了拉自己的帽子。
“……”黑眼镜沉默片刻，他没想到这人和自己一样都是个黑户。
黑眼镜给张启灵制定了一个路线，让他从吴州出发——莫斯科——坦布尔——换乘……然后到达开罗。
黑眼镜看着背着一个小包就出门的张启灵，总感觉自己像是送自家孩子出远门的父亲。
然后他也收拾收拾准备去干事了，唉~打工人打工魂~
吴山居
“好了，我知道了。”吴天真挂了电话，这么多天，他一首在找小哥和他三叔。
只不过一首没有任何线索，吴天真有些难受，他想找的人，一个都没有找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