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也看出了何方的不正常,肌肉一瞬间紧绷起来。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空调呼出的冷气,让吴天真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时,张启灵从门外走了进来,窗外蝉鸣轰然炸响,炽热的阳光重新涌进店铺。
何方在看见张启灵的瞬间,猛的站起,准备告辞。
这时店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冲了进来。
“抱歉,抱歉,这是我们青山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人,他有强烈的幻想症。”
其中一个白大褂对着吴天真和胖子疯狂道歉。
“别说,你们病人还挺有想象力的。”胖子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
何方安静的被他们能带上车,只不过在车启动时,转头看着吴天真露出一个诡异至极的笑容。
当晚暴雨倾盆,吴天真睡不着,一闭眼睛就是何方那个笑容,于是就起来关窗。
看见张启灵坐在黑暗里擦拭黑金古刀,刀柄缠着新换的绷带。
“小哥?”
张启灵放下刀,以为自己弄出的动静吵到吴天真了。
蝉壳簌簌落地的季节,胖子在吴山居后院挖出个陶瓮,里头装满生锈的民国铜钱。
当晚三人就着月色涮火锅,吴天真被辣得首灌酸梅汤,不过他又不肯吃清汤。
好像何方的事情就只是一个插曲而己,三人谁都没有在意。
“天真,这玩意在你后院埋了这么久你都没发现。”胖子把铜钱抛得叮当响,“咋回事啊?”
“明儿你再挖挖,说不定能挖到黄金呢。”吴天真斯哈斯哈的说着。
……
好像何方的事情就只是一个插曲而己,三人谁都没有在意。
“天真,这玩意在你后院埋了这么久你都没发现。”胖子把铜钱抛得叮当响,“咋回事啊?”
“明儿你再挖挖,说不定能挖到黄金呢。”吴天真斯哈斯哈的说着。
……
后半夜起了雾,吴天真梦见沙漠里的驼铃声,惊醒时听见极轻的脚步声,像猫踏过瓦片。
又过了几天,三人又在院子吃起火锅,哑巴了好几天的008终于再次出声。
“请宿主前往南山毁灭正在向外扩散物质的青铜树。”
“这次任务难度加倍,不建议组队,宿主是否接取?”
“任务奖励:
张启灵记忆一份。
万能解毒丹10颗。”
张启灵接取了任务,看向吴天真和胖子,他从来没有告别过,也没人在意过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想着要不要什么也不说,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开。
但是想到吴天真那惊人的脑补力,估计会以为他被人绑架了,然后又满世界找他。
“小哥,你要走了吗?”吴天真看出了张启灵的踌躇,主动问道。
不过吴天真也没想过小哥会回答他,小哥要走,他也没理由留下小哥。
吴天真想到小哥身上好像分钱没有,之前参加禁地的钱好像他也没去领。
吴天真还发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小哥好像是一个黑户,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
怎么都找不到他过去的一丝一毫。
想着就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小哥,这是参加禁地探索的奖励。”
其实是他自己的银行卡,这里面的钱是他从小攒到大的零花钱。
没有几百万,大概也有七八十万的。
“密码是六个八。”
银行卡躺在掌心,塑料边角折射着吊灯暖光。
张启灵指尖在卡片边缘压出浅白印子,像在丈量某种无形契约的重量。
吴家小三爷总爱把真心话裹在玩笑里,就像此刻正用筷子戳着锅里浮起的藕片说:“回头被警察叔叔逮了别说认识我啊。”
空调外机嗡鸣声突然变得刺耳。
张启灵把卡片收进贴身衣袋,卡片瞬间被体温捂热。
这么多年没有人给过他这种关心——仿佛默认了这具不死之身不需要退路。
黑眼镜:so?
收拾行囊时,发现背包夹层塞着五盒自热火锅和一沓现金。
胖子贴在盖子的便签上写着:“别总啃压缩饼干,胖爷怕你放屁把墓熏塌喽。”
晨雾未散,蝉壳在青砖缝里裂成两半。
张启灵翻过院墙时听见二楼窗户轻响,吴天真翻身的动静像闷雷滚过云层。
吴天真嘟囔着:“大门不是开着吗,翻什么墙。”
耳力极好的张启灵脚步一顿,拉了拉帽子,消失在黑暗里。
背影颇有一丝落荒而逃的感觉。
张启灵半路上的客运车,没用身份证,买了到南山的车票。
夜班车驶过盘山公路时,司机突然猛打方向盘。
碎石滚落悬崖的闷响里,张启灵攥住前座椅背,并没有多大的事情。
车上的人骂骂咧咧的,司机也脾气暴躁,“这几天去南山的路就像被诅咒了一样,不是车祸就是断路。”
“现在就老子一班车去南山,不下去的给老子下去,老子还不想载你们呢!”
这一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司机的原因,后面的路越发颠簸。
客运车在盘山道上颠簸前行,张启灵闭目养神时,闻到后座飘来劣质烟草味。
戴毡帽的老汉用纸卷着土烟,火星在昏暗车厢里明明灭灭。
年纪看起来很大了,脸上的皱纹在烟雾下显得有些狰狞。
“后生仔去南山做啥?”老汉吐着烟圈,“这几天进山的车翻了好几辆,崖底的河里现在还漂着行李。”
“而且那些人死的可惨了,半个活人都没有。”
张启灵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老汉也没在意,继续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雾了,路灯照着,显得有些诡异。
车灯劈开浓雾,轮胎碾过碎石发出细碎的爆裂声。
老汉嗤笑一声,粗糙指节叩了叩窗玻璃,远处山影起伏如兽脊。
“这些年进山找宝贝的,十个有九个挂在老鸦坡。”
后排婴儿突然啼哭,年轻母亲慌忙掀开衣襟。
司机猛踩油门,车头几乎擦着护栏窜过弯道。
“上个月暴雨冲开个唐墓。”老汉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腐臭味混着土腥气漫出来。
“捡着个铜铃铛,夜里总听见马队往山里跑。”他忽然压低嗓子,喉间痰音咕噜作响。
“您说,是山神爷迎亲还是阴兵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