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兵在南京笆斗山江面举行起义。同一天清晨，国民党海军第三机动艇队的23艘艇也在镇江江面宣布起义。
　　这部分起义官兵构成了华东军区海军的骨干，林冠华认为，经过紧急培训再加从陆军抽调人手，基本可以胜任操纵职责。
　　刚把报告交上去时，正好陈云也在主席处汇报工作，见面就连连感谢对林冠华支援的青霉素。
　　“我们刚在聊财经工作，顺带说了购买军舰的事。”教员笑道，“你的报告还是要请财神爷过目的，他不点头，我变不出钱来喽。”
　　看完整体报告的陈云下意识皱了下眉头，但没多说什么，68吨黄金购舰的事他也知道了。如果中央决定要购买军舰、大建海军，相比苏联人的狮子大开口，他也认为还是从英国人这里买比较好。
　　只不过这批美元、黄金原先是要用来稳定全国经济、金融形势的，上次林冠华建议去美国买美援物资已搞走了一波；现在又提议去买英国军舰，还得大出血一次，他感觉很头疼。
　　教员笑道：“陈大老板说，虽然上海这次打赢了，但只是阶段性胜利，从长远来看，要想控制物价不往恶性膨胀方向发展还是要进一步稳定收支，他主张发公债，尤其是发折实公债。
　　本来美元、黄金、大洋全掌握在中央财经，可有效应对不时之需，也是个财政缓冲，发公债还没这么急迫；可你一直建议拨出去买东西，可把陈大老板给愁坏了，催我加快发行公债，对这件事你怎么看？”
　　金圆券滥发造成贬值，人民币也一直在加速印刷，只不过印钞相对克制，不像蒋介石这样肆无忌惮，也没有四大家族和一帮贪官污吏上下其手，所以贬值幅度比较小，即便这样，这几个月物价同样涨幅惊人。
　　为什么要印刷这么多人民币，道理明摆着，南方尤其西南前线还在打仗，暂时没办法收税，大军消耗与地方安抚都需要大量资金，还有几百万军队和供给制人员嗷嗷待哺，中央财政根本就是入不敷出，解决财政赤字只能靠印钞。
　　总算因为前线节节胜利，国家面貌明显好转，再加上海金融战役打赢，人民币至少不存在信誉问题。与美元或银元比起来，现阶段人民币当然毛得多，但与金圆券乃至法币比较，人民币估值还算坚挺。
　　陈云认为，要使物价波动次数减少，波度减低，除减少开支就只能增加收入。
　　多收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收税，一是发行公债。特别是经历过上海依靠紧缩货币打赢投机战役后，他更坚定了决心，大多数财经委员也都赞成发行公债，所以向政务院提交了《发行公债弥补财政赤字》报告。
　　报告中提到的公债是特殊的胜利折实公债，即为避免受物价波动影响，提高民众信心，别出心裁地规定公债的募集和还本付息均以实物为计算标准，其单位定名为分。
　　每分以上海、天津、西安、汉口、广州、重庆六大城市的大米（天津为小米） 6市斤、面粉1市斤半、白细布4市尺、煤炭16市斤的批发价格以加权平均方法计算，由中国人民银行每旬公布牌价一次。年息5厘，分5年偿还。
　　林冠华道：“折实公债其实说白了是信誉担保，过去因为国民党反动派总是乱发钞票，人民有种天然的不信任，所以导致公债发行失败。只要我们能保障物价稳定，确定人民币能买到公债上载明的各项物资，我觉得他们最后不会真的拿公债要找政府换物资。
　　如果市场始终有一搭没一搭地供货，那大家的心态必然是趋向于囤货，反之如果能源源不断供应，那炒作场面就会偃旗息鼓，大家只会根据实际需求买东西……
　　这次上海战役就看的很清楚，盘尼西林刚到上海，因为害怕以后没地方可以买，所以纷纷抢购，甚至到必须采取限购的地步。
　　但等到火车每天源源不断给上海供药且价格保持不变时，抢购热潮就停止了，甚至原来抢购回去的人，又想办法把囤积的盘尼西林重新再卖出来，毕竟没生病哪需要存储那么多盘尼西林？大米每天要吃，盘尼西林又不是人人都要用。
　　发折实公债，我认为是阶段性的财政要求，一旦国内局势平稳，就不需要这种手段……过渡阶段我认为很有必要性。”
　　陈云很赞同这句话，主席听了也缓缓点头。
　　林冠华又道：“正常而言，一个国家有内债、有外债都非常正常，旧中国因国民经济紊乱并趋于崩溃，借了太多外债，出让了太多国家权益，所以大家对欠外债都感觉压力很大，但我觉得新中国有适当的、良性的外债，完全可以理解。
　　内债更如此，内债可以让我们把资金集中起来发展，目前国家百废待兴，干什么事都需要资金，如果靠自身积累，发展可能会非常慢，这时候如果能从人民手中借钱，通过社会主义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优越性把钱用到刀刃上，将会迸发出无穷无尽的力量。
　　所以我不但赞同这次发折实公债，还赞同明后年发建设公债、发展公债，加速社会主义建设，从经济本质而言，这相当于未来现金流折现……
　　非要我提个建议，我在想既然考虑黄金、美元减少，购买过程中，除人民币外，应该还允许人民用外汇、黄金、银元全额冲抵。同时为进一步稳定金融，能不能再适当扩大些公债发行量或含金量，同时将盘尼西林纳入进去，比如每1分公债含40万单位青霉素1瓶！
　　按目前产能，如果加班加点，一个月完成100万瓶完全可以保证。
　　到明后年，尤其是三年后，盘尼西林产量我认为可以达到300-500万瓶/月，倘若每年拿3000万瓶配给公债，那就可以对应1.5亿份公债！至于煤炭更不用担心，5年后会有大量煤矿建成投产的，足够应付这些物资需求。”

第38章：负责
　　听到这样的数字，陈云吓了一大跳：“上次开会说404药厂刚刚投产，每天能出1-2万瓶，满负荷生产一个月最多90万？一个月还没满，目标忽然又定到300-500万瓶了？要不要这么夸张？这涨幅比上海物价还凶啊！”
　　“你看，你也保守了吧。”主席哈哈大笑，“科学技术带来的变革远比我们想得要大得多。天坛生物所去年一年的产量也就是1万多瓶，但自从用了新配方和生产工艺后，他们这个月产量折算下来就有1万多瓶了，假以时日，增长速度会很快。
　　小林说的300-500万瓶一个月，指今后5年陆续释放的数字，可不是这个月翻倍，下个月再翻倍呦，那就急于求成了嘛……”
　　陈云并未直接表示赞同还是反对，而是沉吟道：“或者我先去404药厂看看？组织上把药厂划给中央财经委员会直管，我还没去看过呢，有些失职。”
　　“我也没去过，一起了解下。”主席喊过李银桥，交代道，“我们几个悄悄过去，不要大张旗鼓，更不要拉横幅、搞欢迎仪式，那只会耽误工厂生产。”
　　自设备安装到位，忙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