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深秋带着刺骨的凉意,49岁的刘鑫在晨跑时第一次感到气喘。他扶着颐和园的石栏,看着湖面上灵泉光伏板的倒影,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不是因为疲惫,而是意识到自己不再能像过去那样通宵工作后还能生龙活虎。
董事会上,刘秀芳第一次提出“联席CEO”制度:“您的精力需要放在战略层面,日常运营该交给年轻人了。”她推荐的人选是35岁的陈立伟,那个曾在东南亚市场力挽狂澜的少壮派。刘鑫盯着陈立伟在非洲工厂的改革报告,看到他将AI巡检引入锂矿开采,效率提升60%而事故率降为零,终于点头同意。
但权力过渡并不顺利。陈立伟提出“去刘鑫化”改革,试图将灵泉从“创始人驱动”转向“制度驱动”。他取消了延续十年的“总裁首管研发”模式,建立三级技术评审委员会。老臣们私下抱怨:“没有老刘拍板,重大项目要拖三个月。”刘鑫却在暗中支持:“企业不能靠个人魅力活着,得靠体系。”
全球可再生能源装机量突破太瓦级,但储能配套率仍不足30%。核心问题在于长时储能技术滞后——现有设备只能支撑4小时用电,无法应对连续阴雨或无风天气。49岁的刘鑫重新扎进实验室,这次他的搭档是28岁的量子计算博士林小羽。
“试试用钙钛矿光伏板与超导储能结合。”刘鑫指着黑板上的公式,老花镜滑到鼻尖。林小羽提出质疑:“钙钛矿稳定性不足,容易受湿度影响。”他却笑道:“我们在东南亚积累的藤编导热层技术,能不能改良成防潮基板?”两代人思维碰撞三个月,终于研发出“全天候储能模块”,在海南台风季测试中,连续7天阴雨天仍保持85%的供电效率。
一次技术研讨会后,刘鑫突然眼前发黑,撞到实验台。体检报告显示:高血压、轻度心肌劳损。刘秀芳拿着报告单掉眼泪:“当年在北冰洋潜水留下的旧伤,加上这些年的透支……”他却笑着撕了病假条:“灵泉正在爬最后一个陡坡,我得看着它登顶。”
1975年最后一天,灵泉发布“百年能源计划”:在全球建设100座“零碳城市”,每个城市配备风光储一体化系统和智能电网。陈立伟在发布会上首次以联席CEO身份亮相,而刘鑫坐在台下,看着自己一手培养的接班人,忽然想起1960年那个在刘家屯挨家挨户推销光伏板的夏夜。
核心数据库的新任务弹出时,他正在办公室贴膏药:应对长时储能需求,开发季节性储能技术。窗外,北京初雪飘落,49岁的刘鑫在日程本上写下:“明年,该教小陈怎么下围棋了——商场如棋局,落子无悔,但要看清全盘。”
日内瓦的国际能源峰会上,54岁的刘鑫坐在轮椅上,依然是全场焦点。五年前的心肌梗塞让他不得不放缓脚步,但手中的遥控器仍能调动全球能源网络的数据——灵泉的“天眼系统”己接入127个国家的电网,实时监控着3800万套储能设备。
陈立伟接任CEO后,推出“银发战略”:邀请退休工程师组成“智库”,刘鑫任首席顾问。他的办公室从顶楼搬到研发中心隔壁,每天上午十点准时出现在实验室,保温杯里泡着宁夏枸杞。年轻工程师们发现,这个总穿中山装的老人,总能用最朴素的比喻点破技术瓶颈:“储能就像存钱,得让老百姓觉得存进去的比花掉的多,还要随取随用。”
在智库的推动下,灵泉研发出“液态空气储能”技术:利用夜间低价电力将空气液化储存,白天释放驱动汽轮机发电。54岁的刘鑫亲自参与选址,将首个示范项目建在敦煌——那里的昼夜温差正好成为天然的能量调节器。项目落成时,他执意不用轮椅,拄着拐杖爬上百米高的储能塔,风吹乱白发,却笑得像个孩子:“当年在北极破冰船,我就想过把空气变成能源,没想到等了13年。”
苏联解体后,灵泉趁机进入东欧市场,在乌克兰建设的光伏电站群成为冷战后首个跨国能源合作项目。但更大的挑战来自中东——沙特阿美开始布局绿氢产业,试图用石油资本垄断新能源上游。刘鑫在战略会议上敲着地图:“他们有沙漠阳光,我们有技术土壤,这场仗要打十年。”
陈立伟提出收购美国特斯拉,遭到刘鑫反对:“我们需要的是对手,不是附庸。”他转而支持成立“灵泉创投”,专门投资新能源领域的初创企业。当某石墨烯薄膜公司的年轻创始人带着技术瓶颈找到他时,54岁的老人翻开泛黄的笔记本,上面记着1968年研发光伏板时的37次失败记录:“年轻人,我当年烧废的坩埚能装满一卡车。”
1980年除夕,刘鑫在刘家屯老宅与员工聚餐。看着曾经的打谷场变成光伏示范基地,听着孙辈们用英语、西班牙语、斯瓦希里语背诵《孙子兵法》,他摸了摸胸前的七剑罗盘吊坠——那是1967年北极之战的纪念品,如今己成为灵泉创新精神的象征。
核心数据库的新任务在午夜响起:应对氢能源运输成本,开发管道混氢技术。他在笔记本上画下一个箭头,从“液态空气”指向“混氢管道”,旁边写着:“陈立伟这代人要解决的,是让新能源像自来水一样流遍全球。” 保温杯的热气模糊了眼镜,54岁的老人笑了——他知道,自己终将退出舞台,但灵泉的剧本,永远在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