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林晚晴的病房门口己经围满了记者。她靠在床头，慢条斯理地削着苹果，果皮连成长长的一条垂在床边。女儿趴在她腿上，小手抓着那枚军功章玩得不亦乐乎。
"林医生，请问张部长现在情况如何？"
"听说您掌握了卫生部违规审批的证据？"
"这个孩子真的是您和霍旅长的......"
问题像连珠炮一样砸过来，林晚晴头也不抬，只是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喂到女儿嘴里。小家伙吃得开心，完全没注意到病房里的紧张气氛。
"各位。"霍凛川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手里拎着两份早餐，军装笔挺，"病人需要休息。"
记者们不甘心地退到走廊，却仍举着相机对准病房。霍凛川关上门，把豆浆插好吸管递给林晚晴："老赵特意多放了糖。"
"张部长怎么样了？"林晚晴接过豆浆，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一划。
"在隔壁病房吐得昏天黑地。"霍凛川嘴角微扬，"吐真剂效果不错，己经交代了三家违规药厂。"
正说着，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胸牌上写着"李副院长"。
"林医生，身体好些了吗？"他笑容亲切，目光却一首往病床旁的柜子上瞟，"张部长让我来看看您。"
林晚晴不动声色地把女儿往怀里搂了搂："谢谢关心，我好多了。"
李副院长走近病床，假装查看输液瓶，手指却悄悄摸向床头柜上的病历本。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本子时，霍凛川的军靴"不小心"踢到了输液架，金属支架咣当一声砸在李副院长脚上。
"哎哟！"
"抱歉。"霍凛川面无表情地道歉，顺手把病历本塞进了自己口袋。
李副院长强忍着疼痛，勉强笑道："没关系...那个，张部长说想见见您..."
"好啊。"林晚晴突然笑了，把女儿交给霍凛川，"我正好也想和他聊聊。"
当李副院长推着轮椅带林晚晴来到张部长的病房时，里面己经站满了人。药监局局长、几位穿制服的警官，还有——正在做笔录的纪委工作人员。
张部长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看到林晚晴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张部长。"林晚晴微笑着转动轮椅靠近，"听说您想见我？"
"你...你算计我！"张部长咬牙切齿。
"这话说的。"林晚晴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明明是您自己说的——'那批药的审批文件我都签了字'、'秦明远给我的回扣都存在海外账户'..."
录音笔里的声音清晰可闻，张部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突然暴起，想要抢夺录音笔，却被一旁的警察按回床上。
"对了。"林晚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轮椅侧袋拿出一个文件袋，"这是您办公室保险柜里的东西，我想纪委的同志应该很感兴趣。"
文件袋里滑落出几张照片——张部长和秦明远在海外某度假村的合影，背景是一栋豪华别墅。照片日期显示，那是在林晚晴母亲"意外身亡"后一周拍摄的。
病房里一片寂静。纪委的工作人员严肃地收起证据："张部长，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当张部长被带走时，他回头死死盯着林晚晴："你以为这就完了？秦家背后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林晚晴只是平静地整理了下病号服的衣领："我等着。"
回到自己病房，霍凛川正在给女儿喂奶。小家伙抱着奶瓶，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看到林晚晴回来，立刻伸出小手要抱抱。
"解决了？"霍凛川问。
"嗯。"林晚晴接过女儿，在她软乎乎的脸蛋上亲了一口，"不过他说秦家背后还有人。"
霍凛川从军装内袋掏出一张折叠的纸："今早收到的情报。秦明远有个私生子，在国外学医，上个月突然回国了。"
林晚晴展开纸张，上面是一个年轻男子的照片——英俊的面容，眼神却冷得像毒蛇。照片背面写着一个地址：仁和医院科研楼603室。
"看来我们的早餐会要换个地方了。"她轻声说。
霍凛川把空奶瓶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明天想吃什么？科研楼食堂的包子听说不错。"
林晚晴笑了，窗外的阳光照在三人身上，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剪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