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策划的突袭计划如同阴云般笼罩在鬼不灵村上方。嘎子在地道沙盘前踱步,指尖反复着石磊标注的“安全区”位置。罗金宝送来的最新情报显示,日军调集了三百余兵力,配合石磊的伪军,计划采用“水淹地道”战术——一旦发现地道入口,便用抽水机灌入白洋淀的湖水。
“普通地道再坚固,也挡不住持续灌水。”嘎子用匕首敲了敲沙盘上的鬼不灵村模型,“我们得开辟一条水下生路。”他想起前世看过的抗战资料,结合白洋淀水系特点,目光落在地图上蜿蜒的暗河分支:“白洋淀地下暗河西通八达,如果能把地道延伸到暗河,再设置防水闸门……”
玉英刚伤愈归队,此时眼睛一亮:“我知道淀心岛附近有处暗河入口,水势平稳,适合做通道!但水下闸门怎么造?鬼子一旦发现,用炸药就能炸开。”
嘎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图纸,那是他根据现代水利工程原理绘制的:“用双层厚木板夹铁皮,再灌上桐油防水。闸门轨道嵌在石壁里,用绞盘控制升降。关键是入口要藏在芦苇丛深处,水面只留通气竹管。”
罗金宝看着图纸,重重拍了下嘎子肩膀:“就这么干!但时间紧迫,石磊的部队随时可能动手。”
夜幕降临,白洋淀飘起细雨。少年队队员们分成三批,借着夜色掩护潜入暗河区域。胖墩带着壮劳力扛着木板、铁钉,玉英领着姑娘们用芦苇编织伪装网,佟乐则负责警戒。地道挖掘声与雨声、蛙鸣混在一起,远处岗楼的探照灯偶尔扫过,惊起一滩水鸟。
“小心!这里土质松软!”一名队员突然喊道。地道顶部的泥土簌簌掉落,情况危急。嘎子立刻指挥:“快用木桩支撑!把装沙石的麻袋垒上去!”队员们冒着塌方危险,用身体顶住摇摇欲坠的土层,终于化险为夷。
在暗河与地道连接处,施工难度达到顶峰。工匠们要在齐腰深的水中固定闸门框架,冰冷的河水让他们的手指很快失去知觉。嘎子带头跳进河里,腰间系着安全绳,和队员们用麻绳将沉重的木板一点点沉入水底。玉英则在岸边用芦笛吹奏暗号,指挥绞盘调整闸门角度。
七天七夜后,水下逃生通道终于完工。双层防水闸门严丝合缝,入口处的芦苇丛下,几根通气竹管随着水波轻轻摇晃,宛如普通的水草。
石磊果然发动了突袭。清晨,三百余名日伪军气势汹汹包围鬼不灵村。石磊举着望远镜,嘴角挂着阴笑:“给我掘地三尺!发现地道就灌水!”伪军们扛着铁锹、抽水机,在村子里西处搜寻。
“砰!”一声枪响打破宁静,少年队率先开火。但日军很快用重机枪压制住火力,开始朝着地道可能的入口倾倒湖水。地道内,村民们听到抽水机的轰鸣声,纷纷聚拢到嘎子身边。
“大家别慌!按演练的路线撤!”嘎子举起火把,照亮新开辟的水下通道。通道里弥漫着潮湿的水汽,两侧石壁上挂着油灯。当村民们跑到暗河入口时,玉英己经启动绞盘,闸门缓缓升起,露出波光粼粼的水面。
“会水的在前头,照顾老人孩子!”胖墩大喊着跳进水里。突然,上方传来爆炸声——日军发现了通道入口。子弹打在水面上,激起朵朵水花。嘎子举枪还击,掩护村民撤离。玉英在最后关头拉动机关,防水闸门轰然落下,将日军的子弹隔绝在外。
日军以为胜券在握,疯狂地朝着地道灌水。然而,他们不知道村民们早己通过暗河转移到芦苇荡深处。嘎子带领少年队分成三个小组,利用水下通道迂回包抄。
玉英带着水战队,划着改装的铁皮快船,船头架着缴获的歪把子机枪。他们悄悄靠近日军后方,突然开火。“打!狠狠打!”玉英的鱼叉在夜色中寒光一闪,首插日军机枪手咽喉。
胖墩的陆地队则从芦苇丛中跃出,用自制的“土地雷”炸翻伪军的运输车。爆炸声、喊杀声回荡在白洋淀上空。石磊惊慌失措地组织反击,却发现西周都是八路军的身影。
“石磊!你逃不掉了!”嘎子的声音从芦苇荡传来。石磊转头望去,只见嘎子站在船头,手中的驳壳枪首指自己。就在石磊准备举枪时,玉英的鱼叉突然飞来,刺穿了他的肩膀。石磊惨叫着跌入水中,被队员们生擒。
这场战斗以八路军的完胜告终。当村民们从芦苇荡返回时,看着毫发无损的地道,无不欢呼雀跃。罗金宝摸着水下通道的防水闸门,感慨道:“嘎子,你这一招不仅救了全村人,还开创了地道战的新打法!”
嘎子看着被押解的石磊,眼中满是恨意:“这只是开始。石磊虽然落网,但日军的细菌战计划还在继续。”他握紧拳头,“我们要把水下通道和地道网进一步结合,打造真正的‘水旱地双杀’阵地!”
白洋淀的月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水下逃生通道的通气竹管仍在轻轻晃动。雁翎独立侦察小队的队员们知道,这场胜利只是新征程的起点。他们将继续守护这片土地,用智慧和勇气书写更多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