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景珩的目光如刀,一寸寸刮过她的面容。
松开她的手腕,看来自己是酒精上头,竟然会觉得她就是江月!
“不打扰你洞房花烛,朕先走了!”
说完潇景珩消失在夜色中。
沈昭看着漆黑的院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来自己那几日的放纵,
是自己冲动了,险些将宁远侯都与沈府置于危险之中!
看来他让自己此时离开京城,对自己来说也是最好的选择!
沈昭来到婚房,慕雪嘟着嘴等的不耐烦了!
“昭姐姐,这是去哪儿了!”
“陛下来!他让我即刻启程,前往梧州赈灾!”沈昭。
“这个皇帝,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哪有这样的!”慕雪不悦的说道。
沈昭宠溺的笑了笑,
“我收拾一下就走,府中一切就交给你了!”沈昭。
“你放心去吧!我现在好歹也是侯夫人!就让我好好过一把女主人的瘾!”
慕雪俏皮的说道。
慕雪说着,突然从袖中掏出一个精巧的锦囊塞进沈昭手中: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这里面记载了不少关于疫情的药方!肯定能用上!
还有爹爹给你的解药!你要记得日日服用!”
沈昭捏着还带着体温的锦囊,心头微暖。
烛光下,慕雪凤冠上的珍珠随着她仰头的动作轻轻摇晃,衬得那双杏眼格外明亮。
“照顾好自己,也帮我照顾好祖母!”沈昭。
“放心吧!”慕雪眼中含泪。
...............
——景阳五年春,梧州——
沈昭站在梧州城楼上,望着远处连绵的麦浪,唇角微扬。
三年了。
当初她带着圣旨匆匆离京时,梧州饿殍遍野,百姓易子而食。
而如今,田间稻穗沉甸甸地低垂,街市熙攘,孩童嬉笑着追逐,再不见半分灾年的影子。
“侯爷,朝廷的旨意到了!”李肆快步上前,递上明黄绢帛。
沈昭紧握手中圣旨,
“也是时候该回去!”
相比三年前,现在的他更加沉稳。
他忽然想到潇景珩的后宫应该有不少秀女进宫了。
当年沈绾可是对进宫之事志在必得!
自己这几年一头扎在梧州,倒是忘记问皇宫的情况了!
同日的皇宫
太后设宴于御花园的琼华台,正值春日,满园牡丹盛开,花香馥郁。
朱红色的宫灯高悬,丝竹声声,贵女们衣香鬓影,言笑晏晏。
慕雪身为侯府女眷,也被受邀在其中。
“皇上驾到——”
随着李全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今日的春宴明面上虽然是太后举行的,实则是给皇帝宣妃!
这位皇帝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说的三年孝期,现在都过去五年了。
不管大臣与太后怎么劝说,就是不肯选秀!
随着内侍尖细的嗓音,满园贵女齐齐福身行礼,珠钗轻晃,环佩叮咚。
潇景珩一袭玄色龙袍踏入琼华台,眉目冷峻,周身威仪天成。
"都起来吧。"帝王声音清冷,径首走向太后身侧的主座。
太后慈爱地拍了拍他的手:"皇帝,今日这满园春色,可有入眼的?"
这话问得首白,在场贵女们顿时屏住呼吸,悄悄整理衣裙发饰。
潇景珩唇角微勾:"母后说笑了,儿臣眼中只有江山社稷。"
太后无奈摇头,转而笑道:
“今日苏丞相家的千金特意准备了一曲《春江花月夜》,不如让她献艺助兴?”
话音未落,席间一位淡蓝色色衣裙的少女盈盈起身。
苏婉柔——丞相嫡女,京城第一才女,眉目如画,气质清雅。
“臣女献丑了。”她福身一礼,嗓音如清泉击玉。
琴声起,如珠落玉盘,悠扬婉转。苏清瑶指法娴熟,一曲终了,满座赞叹。
“好!”
太后抚掌,
“苏小姐琴艺精湛,当赏!”
苏婉柔骄傲的扬起下巴,那样子仿佛在说,我看谁敢与我争!
“谢太后,谢陛下!”苏婉柔。
沈绾见她得意的样子十分不满,站起身说到:
“太后,臣女最近新学了一段舞蹈........”
太后看了眼沈绾说到:
“宁远侯府,哀家多年前听闻沈宁远侯府嫡女沈昭的舞艺十分了的,
可是那位姑娘早早就去了,不知你比起你堂姐,如何?”
沈绾笑了笑说道:
“臣女虽然愚笨,却也习得堂姐的几分!”
慕雪坐在席间,默默翻了个白眼。
这沈绾还是这般张扬,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想入宫。
就她还敢跟昭姐姐相提并论,昭姐姐的舞蹈柔中带刚,
岂是你们这些深闺女子能学会的!
“好!那今日哀家可要好好看看!”太后。
沈绾盈盈起身,嫣红纱裙在春风中轻扬,她朝太后与皇帝福了福身,
娇声道:"臣女献丑了。"
乐师拨动琴弦,一曲《霓裳羽衣》悠扬响起。
沈绾舒展双臂,水袖翻飞,足尖轻点间,裙摆如花瓣绽开。
她虽不及沈昭那般舞姿惊艳,却也柔美灵动,引得席间众人频频颔首。
然而,当乐曲行至中段,沈绾一个回身折腰的动作,却让潇景珩瞳孔骤缩——
那姿态、那指尖的弧度,甚至转身时发丝扬起的轨迹,
都与三年前江月在别院所跳之舞极为相似!
自己苦苦寻找了三年,居然没有一点关于她的消息,
夜阑几次怀疑她可能己经不在人世了。
毕竟身重奇毒,但是潇景珩始终不相信,
他坚信她一定还活着,只是为了躲自己而己!
紧接着,沈绾莲步轻移,手腕翻转,做了个"揽月"的姿势。
潇景珩猛地站起身,玄色龙袍带翻了案上酒盏。
“陛下?”太后诧异侧目。
满座皆惊,乐声戛然而止。沈绾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潇景珩却己大步走到她面前,目光灼灼:“这舞——你从何处学来?”
沈绾见到潇景珩激动的样子,看来自己苦练果然没有白费!
他果然自己吸引了!
沈绾一脸害羞的低下头,缓缓开口:
“启禀陛下!此舞是臣女的独创。”
潇景珩难掩内心激动,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难道她就是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