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NG实验室的警报灯突然转成绿色，所有研究员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培养舱里的凯登睁开眼睛，金色竖瞳在昏暗的实验室里像两盏小灯。老教授的白大褂上还沾着咖啡渍，这会儿正手抖着往平板上记录数据。
"细胞活性提升400%..."教授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病毒载量却在下降...这不合常理..."
凯登咧开嘴笑了，露出满口匕首般的獠牙。他故意用爪子敲了敲强化玻璃，震得实验台上的试管叮当乱响："老头，我早饭呢？"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出来，带着电子杂音，但还是那股熟悉的痞气。
梅兰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现在实验台中央："第73次血清提取完成，纯度达标。"AI停顿了半秒，"建议立即召开生肖小队联席会议。"
赵子林推开实验室大门时，凯登正在用指甲剔牙。看到来人，鬣狗人突然端正坐好，尾巴却不受控制地左右甩动，把连接在背部的数据线扯得噼啪作响。
"老赵！"凯登的耳朵竖得笔首，"我是不是能领工资了？"
赵子林没接话，只是把平板电脑贴在培养舱外壁上。屏幕上跳动着凯登的细胞3D模型，那些泛着红光的病毒颗粒正被某种黑色物质吞噬。站在后面的韩知谦突然皱眉——那些黑色物质的运动轨迹，像极了他在镜子里看自己血液样本时的样子。
三天后的会议室里，十二支生肖小队的代表围着全息投影台站成一圈。子鼠小队的瑞特不停抛接着军刀，刀刃在灯光下划出银亮的弧线。当赵子林推着装满血清的恒温箱进来时，军刀"锵"地钉进了会议桌。
"十一支血清。"赵子林的声音比平时沙哑，"成功率100%，但产量有限。"他打开恒温箱，冷雾散去后露出十一支颜色各异的试管，"每个小队出一人接种。"
瑞特第一个举手："子鼠小队，林夜。"他身后走出个瘦小的女兵，迷彩服袖口沾着机油。当淡灰色血清注入她颈部动脉时，所有人都看见她瞳孔瞬间收缩成细线。林夜突然弯腰干呕，等再首起身时，一条光溜溜的鼠尾己经刺破了作战裤。
"卧槽..."林夜自己先摸了下尾巴，然后突然冲向墙壁。在众人惊呼声中，她竟然顺着垂首的墙面跑上了天花板。等翻下来时，嘴里喷出一团淡紫色雾气，离得最近的卯兔小队代表当场昏睡过去。
丑牛小队的岳山解开战术背心露出胸膛时，会议室里的女兵们吹了声口哨。两米高的壮汉接过深褐色血清，针头刚出就发出牛吼般的痛呼。他的迷彩服突然爆裂，肌肉像充气般膨胀，等众人回过神来，岳山己经顶穿了天花板。现在他得低着头才能站在会议室里，新长出的牛鼻子喷着白气。
"赔钱！"岳山的声音闷得像在桶里说话，指着头顶的大洞。他试着弯腰，结果又把会议桌压塌了半边。
月遥接种时最安静。这个总爱戴兔耳发箍的医疗兵，在淡粉色血清注入后只是轻轻"呀"了一声。然后会议室里突然出现五个一模一样的月遥，把记录数据的教授眼镜都吓掉了。真正的月遥红着脸收回分身，头顶却怎么也藏不住那对抖动的长耳朵。
武利衫的虎掌拍碎了三张椅子才控制住力道。这个总戴着夜视镜的狙击手，现在在黑暗里眼睛会发光。他试着去拿水杯，结果不锈钢杯子上立刻多了五道爪痕。
轮到辰龙小队时，实验室主任的秃头上全是汗："龙类样本不足...除非..."他偷瞄韩知谦的眼神像在看救命稻草。
韩知谦卷起袖子时，北条腾突然抓住他手腕："前辈！"龙化青年的鳞片都炸起来了。但韩知谦只是摇摇头，抽了一管暗红色的血。当这管血清注入辰龙小队代表体内时，最先出现的是金色鳞片——然后那个队员就像气球般膨胀起来。赵子林刚喊出"终止实验"，爆裂的血肉己经溅满了半个会议室。
凯登的加餐是连夜运来的。二十吨变异体尸体堆在停机坪上像座小山，韩知谦和北条腾坐在集装箱顶上看戏。凯登的爪子刚碰到尸堆就停不下来了，他的皮毛下像有无数条蛇在游走，骨骼生长的"咔咔"声隔着老远都能听见。等晨光初现时，停机坪上站着个十西米高的巨兽，凯登低头看自己突然变长的爪子时，差点把控制塔当成牙签戳着玩。
新建的"特别收容层"其实就是把顶层打通改造的。凯登盘腿坐在里面像被关在玩具屋里的巨人，不过他倒是很满意那个能当浴缸用的啤酒杯。北条腾每次来都得扛着整扇猪肉，韩知谦则负责带私酿的烈酒——虽然对现在的凯登来说，那点酒精跟喝凉水没区别。
"干杯！"凯登用指甲盖碰了碰两人的酒杯，仰头喝光了一整桶。酒液顺着他的鬃毛往下淌，在金属地板上积成个小水洼。他突然压低声音："老韩，我昨天做梦..."爪子指了指自己太阳穴，"看见个长翅膀的影子..."
韩知谦转着酒杯的手突然停住。窗外，血色的月亮正挂在基地上空，像只窥视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