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猛地回头，那声音像是从西面八方传来，带着一种诡异的回音，仿佛不是活人发出的。
“谁？！”刑夜拔刀而起，眼神凌厉如刃。
天空中的裂痕缓缓扩张，幽蓝光芒映得几人脸庞发青。白璃手中的结晶己经彻底黑化，像一团凝固的墨汁在内部翻腾。
“别管它了！”张小凡大喝，“先稳住阵法！”
几人咬牙继续布阵，但越是靠近中心，那种压迫感就越强，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地下蠢蠢欲动。
终于，在最后一道符文落下的一刻，整座广场骤然一震，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将天空中的裂痕硬生生封住。
众人长出一口气，刚想松懈下来，张小凡却突然皱眉：“不对……刚才那道声音……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阿芷脸色发白：“你是说……那个被我们封印的老东西？”
“不。”张小凡摇头，“比他更熟悉。”
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他们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有人背叛了他们。
接下来几天，整个团队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力量结晶被重新安置在封魔塔内，由白璃亲自布置了九重结界。可即便如此，仍有三颗高阶结晶在一夜之间彻底枯竭，能量流失得无影无踪。
“这不可能。”白璃盯着空荡荡的水晶盒，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连我设下的结界都能穿透，除非……是内部的人。”
“你怀疑我们？”阿芷急了，“我是那种人吗？我可是拼了命才拿到那颗火灵晶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璃叹了口气，“只是……这件事太蹊跷了。”
张小凡没有说话，而是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的封魔塔，若有所思。
“你们还记得回来那天，传送时的感觉吗？”他忽然开口。
“你是说……那个奇怪的震动？”刑夜眯眼，“你觉得和这事有关？”
“不止。”张小凡转身，目光扫过众人，“我觉得，我们在回来之前，就己经被人动了手脚。”
这句话一出，空气瞬间冷了几度。
“你是说……有人在出发前就被控制了？”阿芷声音都抖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张小凡点头，“而且这个人，必须同时满足两个条件：一是知道我们的任务细节；二是能接触力量结晶。”
众人互相对视，心里都在默默盘算着谁最可疑。
“那就查吧。”刑夜冷冷开口，“总不能让这帮混蛋继续搞破坏。”
调查开始得悄无声息，但暗流涌动。
白璃负责追踪结晶的能量流向，阿芷调取所有出入记录，刑夜则在夜间悄悄守在封魔塔外，试图抓现行。
张小凡则把注意力放在了阵法上。他总觉得，那次传送有些不对劲，就像是……被人偷偷改写了一段程序。
三天后，线索出现了。
白璃发现，有三次结晶能量波动异常的时间点，恰好与一个人的进出时间完全吻合——那是队伍中最不起眼的一员，名叫林澈，平时话不多，做事也低调，是个辅助系修士，擅长绘制符箓和修复阵法。
“是他？”阿芷瞪大眼睛，“怎么可能！他连战斗都不会！”
“正因为这样，才最容易被忽视。”张小凡语气平静，“有时候，最危险的敌人，恰恰是你最信任的人。”
当晚，刑夜果然在封魔塔外发现了林澈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黑色斗篷，手中握着一枚暗红色的玉简，正对着封魔塔低声念咒。
“抓住他！”刑夜一声令下，几人迅速围拢过去。
林澈见状，脸色瞬间惨白，想要逃跑，却被白璃的结界困住。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张小凡走上前，语气不怒反悲。
林澈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他们是……是头目余党……他们威胁我家人……我不敢不说……”
“所以你就拿大家的命去换你家人的命？”阿芷愤怒地吼道。
“我……我没有别的选择……”林澈眼中满是绝望，“他们在我妹妹身上种下了蚀魂蛊，只要我拒绝合作，她就会立刻暴毙。”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泄露的信息，可能会让我们全都死在这场决战里？”张小凡看着他，眼神复杂。
林澈低下头，眼泪无声滑落。
“现在怎么办？”刑夜问。
张小凡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先把他的记忆封锁，暂时关押起来。当务之急，是修复那些流失的力量。”
“你不杀他？”白璃惊讶。
“杀他解决不了问题。”张小凡淡淡道，“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尽快恢复战力，而不是陷入内部纷争。”
几人点头，虽有不满，但也明白眼下不是清算的时候。
接下来几天，张小凡亲自带领众人对结晶进行修复。他们在封魔塔内布下了新的净化阵法，将残存的力量引导回结晶中。
过程中，张小凡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有一股微弱却持续的力量波动，似乎来自某个未知的方向。
他没有声张，只是默默地记下了坐标。
首到某天深夜，他在整理资料时，无意间看到一张旧地图，上面标注着一个早己废弃的古战场遗址。
他盯着那个坐标，眼神逐渐变得深沉。
“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难怪他们要选这条路。”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凡！”白璃冲进来，脸色苍白，“又一颗结晶开始异变了！而且……这次的速度更快！”
张小凡猛地站起身，快步朝封魔塔奔去。
可就在他推开大门的一瞬间——
他看见那颗结晶内部，竟然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
那是一个女人的脸，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眼神冰冷而熟悉。
张小凡瞳孔猛然收缩，脱口而出：
“你怎么还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