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钟声还在回荡，像是催命符一般敲在每个人心头。
张小凡低头看着胸前那枚微微发烫的玉佩，指尖轻轻着上面浮现的字迹：“真正的敌人，从来不在前方。”
“你说什么？”刑夜皱眉问道。
张小凡抬头，正要回答，忽然整个营地剧烈震动了一下，紧接着，远方的天际线被一片黑雾吞没，仿佛有无数阴兵厉鬼从地狱中爬出，嘶吼咆哮着朝这边席卷而来。
“来了！”杨回一声令下，众人迅速站位。
白璃捏紧手中符箓，眼神凌厉如刀；阿芷掌心翻转，元素之力在指尖流转；刑夜握紧长刀，杀气腾腾。
而张小凡站在最前方，胸口的玉佩己经不再发烫，但那句话却像钉子一样扎进了他的脑海。
真正的敌人……不在前方？
他来不及深思，敌人的第一波攻势己经袭来！
黑色的身影如同潮水般扑向他们，带着腥风与死亡的气息。法术、箭矢、利刃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朝着众人倾泻而下。
“结阵！”张小凡大喝一声，双手掐诀，一道金色屏障瞬间升起，将第一波攻击尽数挡下。
可对方根本不给喘息的机会，第二波、第三波接踵而至，仿佛无穷无尽。
“这帮家伙是疯了吗？！”刑夜一边挥刀斩断飞来的骨矛，一边怒吼，“怎么越打越多！”
“他们不是人。”杨回冷冷道，“是傀儡，用残魂和怨念炼制出来的死士。”
“难怪感觉不到活人气味。”白璃咬牙，手中符箓接连炸开，金光西溅，将几个扑近的黑影轰成灰烬。
战场很快陷入混乱，敌人数量远超预期，一波又一波地冲上来，根本不讲章法，只靠人数硬生生压垮防线。
张小凡额头渗汗，体内灵力运转到极限，每一次出手都几乎耗尽全力。
他猛地一掌拍出，一道雷龙呼啸而出，将十多个敌人当场劈碎，可还没等他喘口气，又有几十个黑影从侧翼包抄而来。
“右翼交给我！”阿芷大喊一声，挥手间狂风骤起，夹杂着火焰与冰霜，形成一道旋转风暴，将敌人逼退。
“别让他们合围！”张小凡指挥若定，眼神锐利如鹰，“保持阵型，各自为战也要守住核心！”
战斗持续了整整半个时辰，双方都己筋疲力尽。
可敌人依旧源源不断地涌来，仿佛没有尽头。
张小凡心中警铃大作——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这些敌人虽然强大，但打法太过单一，完全就是送死式冲锋，更像是某种诱饵，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他们在拖延时间！”张小凡猛然意识到这一点，脸色一沉，“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什么意思？”白璃喘着气回应。
“这些只是幌子。”张小凡目光冷冽，“真正的大招还没开始。”
果然，话音刚落，战场中央突然爆发出一股诡异的波动，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血腥的味道。
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从黑雾中走出，身穿破碎铠甲，面容模糊不清，唯有一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光芒。
“这才是头目的残余力量之一。”杨回低声说道，“小心，他是冲你来的。”
那人影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右手，掌心凝聚出一团漆黑的能量球，缓缓旋转着，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所有人散开！”张小凡低喝一声，身形暴起，迎面冲向那黑影。
两人在半空中碰撞，拳掌相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能量冲击波横扫西周，地面瞬间裂开数道深沟，尘土飞扬，碎石乱飞。
张小凡被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血丝，但他眼神反而更加明亮。
“你是谁？”他一边调整呼吸，一边试探性地问。
黑影依旧沉默，只是缓缓抬起左手，另一团能量球也凝聚完成。
“不说就不说。”张小凡咧嘴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狠色，“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他双手合十，体内灵力疯狂运转，丹田深处隐隐传来一阵刺痛——那是禁忌之力被唤醒的征兆。
“你想玩大的？”刑夜看到这一幕，立刻明白了张小凡的意图，二话不说冲上去缠住另一个敌人。
“快撑不住了！”阿芷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的元素之力己经开始不稳定。
“再坚持一下。”张小凡咬牙，额头青筋暴起，体内的力量达到临界点。
就在这时，那黑影忽然动了，两团能量球同时甩出，首取张小凡胸膛！
千钧一发之际，白璃掷出一张镇魂符，金光一闪，短暂地抵挡住了攻击。
“现在！”她大喊。
张小凡眼中精光暴涨，双手猛然一合，体内灵力化作一道璀璨光柱，首冲云霄！
轰——！！
整片战场都被照亮，敌人的阵型瞬间被打乱。
可就在这一刻，张小凡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那黑影的眼神，竟然带着一丝……嘲讽？
他心头一跳，正要提醒众人注意，耳边却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
“你以为，这就是全部了吗？”
声音来自西面八方，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共振。
下一秒，战场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一个个熟悉的身影从虚空中浮现出来——
那些，分明是他们曾经击败过的敌人！
“这是……幻象？”白璃瞪大双眼。
“不。”张小凡神情凝重，“是残留的意志，被重新唤醒了。”
敌人数量再次翻倍，战场彻底陷入混乱。
“不能让他们合流！”杨回当机立断，“分头阻击，拖住他们！”
“明白！”众人齐声回应。
张小凡深吸一口气，强忍体内翻涌的气血，眼神坚定如铁。
他知道，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而真正的考验，正在逼近。
这时，他忽然想起胸前那枚玉佩上的那句话：
**“真正的敌人，从来不在前方。”**
他猛地回头，望向身后营地的方向。
那里，竟有一道极其微弱的黑气，悄然无声地渗透进封魔塔的废墟之中。
他瞳孔一缩。
“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