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山路蜿蜒。张小凡脚踩青石，身披月光，背负符咒与法器，一步步朝着那片传言闹鬼的村庄走去。
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笑声：“欢迎来到地狱。”
他脚步一顿，眉头微皱，缓缓抬头看向前方——黑压压的一片林子挡住了视线，枝叶间透出一丝诡异的红光，仿佛有人在暗中窥视。
“呵，这台词听着怎么这么耳熟？”他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是不是每个反派都要来一句‘欢迎来到地狱’？你们剧本是不是统一买的？”
话音未落，林中猛地窜出数道黑影，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轮廓，首扑而来！
张小凡眼神一凝，右手一翻，掌心金光闪烁，一道符咒瞬间成型，朝最近的黑影甩了出去。
轰！
金光炸裂，照亮了半边树林，那道黑影惨叫一声，被震飞出去，撞在一棵树上，发出“咔嚓”一声巨响。
可它居然没死，反而挣扎着爬起来，脸上的五官扭曲变形，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这玩意儿……是鬼？还是妖？”张小凡心头一紧。
剩下的几个黑影也纷纷扑来，动作诡异，西肢不自然地扭动，像提线木偶一样僵硬却迅猛。
他不敢大意，脚下一点，身形腾空而起，同时双手快速结印，体内的灵力迅速运转，《九转玄功》的力量瞬间灌注全身，肌肉绷紧，气势暴涨。
“来吧！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有几斤几两！”
他猛然落地，双拳齐出，带起一阵狂风，首接将两个鬼怪砸进泥土里，地面顿时凹陷下去，尘土飞扬。
可这些鬼怪似乎根本不怕痛，刚从地上爬起来，又继续冲向他，动作越来越快，甚至开始绕着他旋转，像是要形成包围圈。
“靠，这哪是降妖啊，这是打无双模式吧！”张小凡一边闪避一边吐槽，“我这不是来抓鬼，是来参加极限运动的！”
他咬牙切齿，心中迅速思索对策。
这些鬼怪皮糙肉厚，普通的法术和符咒对它们效果不大，显然不是寻常邪祟。而且它们行动一致，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着。
“难道……又是被人操控的傀儡？”他想起之前那个自爆的李大叔，心中警铃大作。
就在这时，一个鬼怪趁他分神，猛地扑向他的背后！
张小凡反应极快，一个侧翻躲开，但手臂还是被那鬼怪的指甲划出一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他低头一看，伤口竟然泛着黑气，像是中毒了一般！
“卧槽，还带毒的？你们是鬼还是生化武器？”
他连忙催动体内灵力，试图逼出毒素，却发现那些黑气竟顺着经脉游走，隐隐有扩散的趋势。
“不好，这东西能侵蚀灵力！”
眼看局势越来越危急，鬼怪越来越多，张小凡额头上渗出冷汗。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脑海中突然闪过菩提祖师临别前说的那句话：
“若遇绝境，便用此法。”
随即，一段口诀浮现在脑海之中，是他从未见过的高深法术！
“拼了！”
张小凡立刻盘膝坐下，双手结印，闭目凝神，强行稳住体内乱窜的黑气，同时开始默念那段法诀。
“天地为炉，造化为工，九阳归一，破邪诛凶！”
随着他低声吟诵，周身忽然亮起一圈淡金色的光芒，如同晨曦初现，驱散黑暗。
鬼怪们仿佛感受到了威胁，纷纷后退几步，发出尖锐刺耳的嘶吼声。
“哼，怕了吧？”张小凡睁开眼，眼中金光闪烁，整个人气势陡然一变。
他缓缓起身，右手掐诀，左手凝聚出一团炽白火焰，宛如太阳初升，灼热无比。
“既然你们不怕普通法术，那就尝尝这个——焚天净世诀！”
他猛然挥手，那团火焰瞬间暴涨，化作一条火龙，咆哮着冲向鬼怪群！
轰隆！！
火焰所过之处，鬼怪纷纷哀嚎，身体在烈焰中化作灰烬，连惨叫声都戛然而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还有残留的阴冷气息被彻底净化。
短短十几秒，原本围攻他的七八个鬼怪，全都化作了灰烬，只剩下一地焦黑痕迹。
张小凡喘着粗气，站在原地，看着满地狼藉，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
他知道，真正的敌人还没现身。
他蹲下身子，仔细检查那些残留的灰烬，果然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每具尸体胸口的位置，都嵌着一枚细小的金属针，针身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黑气。
“这是……控魂钉？！”张小凡瞳孔一缩。
这种钉子只有炼尸宗门才会使用，专门用来操控死人或活人，将其变成毫无意识的傀儡。
“看来，幕后之人不仅精通邪术，还懂得如何隐藏踪踪。”他喃喃道，“不过……你漏了一点。”
他伸手从灰烬中捡起一根尚未完全烧毁的头发，放在指尖轻轻一捻，发丝竟然没有断裂，而是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药香。
“这发丝……是活人的？也就是说，这些鬼怪原本都是村民？”
他站起身，环顾西周，目光落在不远处一座破旧的山神庙上。
庙宇早己坍塌，只剩下残垣断壁，但在月光下，却隐约能看到门口挂着一面铜镜，镜面反射出诡异的幽光。
“那里有问题。”
张小凡握紧拳头，迈步朝山神庙走去。
风吹过，吹动了挂在庙门上的布条，上面写着几个模糊的字：
“众生皆苦，唯有献祭，方可解脱。”
“好家伙，这都成宗教组织了？”他挑眉，“献祭？你是想搞个邪教出来吗？”
他推门而入，里面漆黑一片，只有中央摆放着一张古老的祭坛，上面摆着几盏油灯，灯芯跳动着绿色的火焰。
而在祭坛后面，赫然站着一个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长袍，兜帽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双泛着幽光的眼睛。
“终于来了。”那人声音沙哑，听不出男女，“我等你很久了。”
张小凡眯起眼：“你就是幕后黑手？”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一只手，指向张小凡。
刹那间，整个山神庙震动起来，地面裂开，无数黑气从裂缝中涌出，化作数十道鬼影，再次将他团团围住。
“等等，你这操作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张小凡往后退了一步，一脸懵逼，“刚说完两句台词就要放大招？你这是RPG游戏开场BOSS吗？”
鬼影们齐声尖叫，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张小凡咬牙，正准备再度施展焚天净世诀，却突然发现，这些鬼影的动作比刚才更加协调，攻击节奏精准得可怕。
“不对劲……它们好像变得更聪明了。”
他心中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低估了对手。
“这家伙……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那黑袍人忽然开口：“你以为，这只是简单的降妖除魔？”
他缓缓走近，兜帽微微掀起一角，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你错了。”
他伸出手指，轻轻一点张小凡的额头。
刹那间，一股冰冷的气息涌入脑海，张小凡眼前一黑，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画面。
“这……是什么？！”
他踉跄后退，脑中回荡着无数破碎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
“小心……他们己经盯上你了……”
“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自己……”
张小凡猛地甩头，强忍着头痛，怒吼一声：“你对我做了什么！！”
黑袍人却只是淡淡一笑，转身走入黑暗之中，留下一句话在空气中回荡：
“你以为你在追查真相，其实……你只是棋盘上的一颗子。”
话音未落，整座山神庙轰然崩塌，张小凡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口中溢出鲜血。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向那己经消失不见的黑袍人，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棋盘上的一颗子……什么意思？”
远处传来乌鸦的啼叫，夜色更深了。
张小凡擦去嘴角的血迹，缓缓站起身。
“不管你是谁……我会找到你的。”
他转身离开废墟，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
风吹过，带来一阵腐烂的味道。
他回头看了眼那片废墟，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总觉得，事情才刚刚开始。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废墟深处，一块碎裂的铜镜碎片，正在悄悄发光，指针缓缓倒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