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言犹犹豫豫。
沈清笑道:“傅总,这是我的身体,你怎么还害羞了。”
外衣褪去,后背红疹多一些。
“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沈清一点一点仔仔细细涂药。
药水很有效,刚涂上就不痒了。
顾清言脸上褪去了蹙眉的表情,一张脸舒张开来,人看着也精神了许多。
“怎么样?”沈清问。
顾清言:“舒服多了,谢谢。”
“该说谢谢的是我,这个罪你是替我受的,算是我欠你的人情。”沈清把药水塞给顾清言:“如果痒,就再涂些。”
“你还有其他过敏的食物吗?”顾清言问。
沈清:“没有了,就只对虾过敏,不过香蕉不能多吃,吃多了容易积食,还有我容易上火,上火的东西也得少吃,我是易胖体质,不能吃太多,最重要的一点,我会痛经,如果大姨妈来了,记得吃止疼药。”
“止疼药我给你带来了,姨妈期间,最好不要吃凉的,具体的注意事项我会总结一下发给你。”
听着沈清嘱咐这些,顾清言刚舒展开的眉又蹙起了,不过也在用心记下。
“你家里今天让你去相亲的对象叫林浅,不过她没来,你奶奶给我打电话了,奶奶叫我回去吃饭,我拒绝了,怕说错话穿帮了。”
顾清言平时很讨厌话多的人,可这会,听沈清说着这些,竟不觉得讨厌。
“还是得尽快把身体换回来才行。”说了半天,沈清总结道:“找个时间,我站在泳池里,顾总从岸上跳下来砸我。”
这很符合他们互换灵魂时的情景。
顾清言没意见:“可以。”
病房外,傅景沉和傅舟炀伸长脖子往病房里看,虽然房间不是隔音的,可也听不到里面说了什么。
“三哥,你进去看看?”
这都过去了二十分钟了。
傅景沉:“不敢。”
怕嫂子生气。
怕嫂子生气人又消失了。
傅舟炀垂着头,“我也不敢去。”
过了很久,其实也就半个小时,病房的门从里面拉开,傅景沉对上披着顾清言皮的沈清,那点不友善是一点不加掩饰。
“傅总,好好照顾你嫂子,我先走了。”沈清觉得傅景沉的这个眼神具有很强的攻击性,她看出来了,傅景沉很不喜欢顾清言。
“不劳顾总费心。”傅景沉口气夹枪带棒。
目送沈清离开,傅景沉才收回眼神,往病房里走。
傅舟炀看到嫂子脸上有黄黄的东西,紧张的手发抖的去按铃,被顾清言阻止了。
“我没事,是药水而己。”还真别说,这个药水药效明显。
傅舟炀:“药水?”
顾清言:“顾总带来的。”
傅景沉进来听到这话,脸色都变了“还是让医生来检查一下吧,要是有什么伤害可不好。”
傅景沉比傅舟炀强势,最后还是惊动了医生过来检查,啥事没有,兄弟俩这才放心。
输完液当天晚上就回家了。
折腾了几个小时回家,先生正在给傅天云开路,这是民间的习俗,傅家长辈思想比较传统,觉得人死后如果没有开路就会找不到去阴间的路。
傅景沉就不信这些,让人撤走。
傅家如今是傅景沉当家作主,没人敢违背傅景沉,那些人被强势撤走,傅家老宅瞬间恢复安静。
按照傅家长辈的意思,今天晚上傅家兄弟和沈清都得留下来守灵,傅景沉是个顽固,不愿意。
按照顾清言的想法,也没必要。
人死如灯灭,何必搞这些虚的,更何况沈清说过,她和丈夫关系不好,就更没必要做什么表面功夫了。
晚上,各回各屋睡觉。
傅家长辈只敢在心里骂傅景沉独断专行,没有人情味。
傅舟炀为了宣扬自己的人设,假装守灵,等记者拍了照片,他也回去睡觉了。
累了一天,顾清言却一点睡意没有,一来是因为身体还不太舒服需要经常去洗手间,二来是因为生物钟的原因,他平时都是凌晨一点左右才睡,现在才十一点。
正好,利用这个时间处理一些工作。
另一边,回到半山别墅的沈清洗了个澡,顺便把脏衣服塞洗衣机里洗了,内裤分开手洗,她睡眠不错,倒头就睡。
第二天起床后,伸懒腰时沈清都想去摸两把腹肌,洗漱时对着脸能看半天,摸着性感的喉结都能把自己逗笑。
两名保姆站在餐厅门口迎接她吃早餐,餐桌上摆着满满一桌食物,色香味俱全,一看就很有食欲。
傅家也不差,沈清也见过傅天云奢靡的生活,面对保姆夸张的迎接方式,沈清虽有不自在,但也没有表现出异样。
嫁入傅家后,她是明面上的傅太太,其实和保姆无差别,后来因为傅家经济情况不好,傅天云以节省开支为由,把家里保姆都辞退了,沈清知道做法打扫卫生有多辛苦。
坐下后,她让保姆一起坐下吃。
两名保姆惊恐的看着沈清,其中一人忙道:“顾先生,我们的用餐时间是七点半,我们现在先去收拾屋子。”
“好。”沈清反应过来。
保姆和主人家一般是不同桌的。
沈清也并未在意,这是保姆的工作。
两名保姆去收拾房间时,发现顾先生把衣服洗了,两位更加心惊,互相看着对方,一时间不知所措。
“顾先生是不是打算把我们辞退了?”
“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吗?”
楼下,沈清用完早餐出门,司机己经等候在那里,看到沈清出来,司机打开车门,工作态度很认真。
能不认真么?昨天晚上老板出去都自己开车了,肯定是对他工作有所不满,为了不被辞退,只能更敬业的工作。
“陈叔,换发型了,不错。”沈清就随口夸了一句。
把司机陈叔搞不会了。
老板平时都叫他老陈的,今天竟然叫他陈叔?还夸他的发型?
虽然老板的态度改变有点可怕,但这刺激得陈叔工作积极性更高,开车都更认真了。
去公司的路上,沈清看了看顾清言发来的东西,一看时间,顾清言是昨天凌晨两点发过来的,他睡那么晚吗?
不过也正常,傅天云的葬礼,按照傅家的习俗,得守灵,守灵是不能睡觉的。
到了公司楼下,秦年来开的门,沈清迈着长腿下车。
到了办公室,秦年推开门,沈清进去就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落地窗前。
沈清下意识看向秦年,眼神是询问。
这谁啊?
可看在秦年眼里,老板这是在质问他为什么老太太会在这里。
硬着头皮,秦年低着头不敢和沈清对视。
沈清蹙眉:“……?”
不是,你低头做什么,告诉我她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