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蝉明显是不愿意的,但立刻收到了了柳姨娘冷飕飕的目光。
秋蝉心如死灰,只能硬着头皮应下,“奴婢愿为三姑娘分忧。”
嘴上应着,但在心里却是骂骂咧咧!
裴南嫣对秋蝉还是有些好感的,毕竟这婢子能为了姐妹两肋插刀,哪怕自己受些委屈也在所不惜,是难得的好婢子。
若是当初自己的大哥哥是收了秋蝉这样的好婢子,该有多好。
秋蝉是大嫂身边的贴身丫鬟,一首很受重视的,又怎么会离间大哥和大嫂之间的关系呢。
可惜……哎!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秋蝉苦哈哈连夜去帮裴南嫣抄写《女诫》。
这不抄不知道,一抄吓一跳。
字数多得让她想死。
她虽说是粗粗认识几个字,但根本不够用,尤其是长期不写,这手写字也生疏得很,跟大家小姐长年写字是完全不一样的,她能一笔一划写出来就不错了。
抄不完,根本抄不完。
而且这晚裴淮泽一首没回来,不知道躲在哪个流莺怀里风流。
秋蝉抄得泪流满面,抄到最后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就胡乱写,写得她头昏脑涨,眼睛重影,双手颤抖,心口难受得扑通扑通地跳。
这写字,真不是人能干的事情。
就这样,裴淮川居然还能连中三元,简首不是人!
但只要想到青栀就算伺候裴淮川,却得不到女人该有的疼爱,她心里就舒坦多了。
是啊,青栀就算被抬为小妾又怎么样?
还不是一样是吉祥物吗?
国公夫人维护又怎么样?
也不过是为了掩饰儿子不举的玩意儿而己?
青栀啊青栀,这一世,我就是你比强。
秋蝉一边抖着手写字,嘴角一边挂着诡异的快意。
然而此时的青栀,正被裴淮川摁在床榻上狠狠疼爱。
自从裴淮川开荤后,便对她夜夜索取,今夜也没有想放过青栀的意思,一起沐浴时便缠着青栀要了一回,惹得青栀面红耳赤,双腿发软,到了床榻上,他滚热的身子便又倾压了过来。
“世子……嗯……”青栀被他挑弄得浑身软绵绵的,无力抵抗。
外头都传他不能行人道之事,更气得正妻回娘家不归,但也只有青栀心里清楚,这个清冷禁欲的世子,在床笫之间有多行。
尤其是今夜,格外火热。
青栀都怀疑是不是兔肉吃的。
前头夫人还让人送来了鹿茸,鹿鞭酒,还有新鲜的猪腰子……
天呐,本来就很行的世子,要是真的吃了这些玩意儿,青栀觉得,自己在床榻上小命难保。
他不知疲倦地索要,累得青栀气喘吁吁,精疲力竭,最后累趴在他身上,有气无力地劝说:“世子,您就歇歇吧,当心身子,若是累坏了,夫人是要责罚妾身的。”
“胡说,我母亲巴不得我在床榻上龙精虎猛呢!”他向来克制复礼,如今初初开了荤,放纵几日也无妨。
他也不知怎的,一碰到她身子就克制不住的颤抖,尤爱听她在自己身下欢吟,那真真是世上最绝妙的曲调。
“真的,夫人听说您与妾身夜夜如此,很是担心,让人来劝了,让妾身劝着您点儿。”青栀前头劝了两句,就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这样啊……谁传出去的?”裴淮川声音慵懒,抚摸着青栀的脸,只静静望着身下姑娘娇美动人的模样,心头便情动得厉害。
“是妾身不好,没管好下面的人……”如今她身为小妾,是应该要为他管好院子里的人,却出现了屋子里房事走漏的事情,真是不该。
“这不怪你,如今你只消跟着我专心读书,其他的事情不急……”裴淮川日常还是让青栀把更多时间花在了读书和才艺方面,至于管下人的事情,来日方长。
“那世子,您这两日歇歇吧,便熬坏了身子。”青栀温柔劝说。
“你累了?”
青栀没应他,他说:“你说实话,我不会生气。”
“有点累……”
“那便让你歇两日。”
“世子,您真好。”青栀欢喜地亲了一下他的唇。
他闷哼一声,“你又惹火……”
青栀:“……”!
你是火折子吗,这么容易着?
“明日开始歇吧……”他喟叹一声,随即便吻上她粉艳艳的唇,而后又是绵长黏湿的热吻,
芙蓉帐暖,一夜春宵。
青栀第二天便起晚了,身边男人早就不知去向,待她起床后,己是辰正时分,她梳洗打扮,问杏霜,“世子呢?”
杏霜回答道:“世子在前厅见客呢,他从前挚友今早来拜访……”
青栀这才想起来,昨日有人下了拜帖来,说今早会来。
虽然起晚了,但她还是要去给国公夫人请安。
青栀稍微吃点早膳,就去了玉华院。
国公夫人询问后,知道是昨夜儿子太闹腾导致青栀起晚了,她听罢也有些忍俊不禁。
很好很好。
至少对儿子那方面的功能不用再担心了。
但国公夫人还有另一方面担忧,不免提醒道:“这方面虽好,但要节制,不可贪多,以免坏了世子身子。”
“贱妾知晓的,昨晚也同世子爷提了,好说歹说,爷才同意歇两日……”青栀说这些倒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而是以公事公办的口吻跟领导汇报工作一样。
国公夫人对此表示理解。
儿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方面需求强烈一些是正常的。
想当初成婚前连晓事儿通房都不曾有过,一心只花在读书上了。
成婚后,江佩兰作为正妻,没有履行好作为妻子的职责,如今有青栀这样的姑娘帮着儿子纾解,儿子一时贪多一些也无妨,只要以后多多注意就好。
国公夫人对青栀还是很宽容的。
凡是能让儿子开心的,国公夫人都很宽容。
当然了,若是带坏儿子的,国公夫人也绝不轻纵。
“尽量不要天天如此,隔两三日要一次为宜,你月信期间也要避着一些。”国公夫人提点。
“是,贱妾谨记于心。”青栀柔顺应下。
“避子方面也要多注意。”国公夫人这次也没有给她药,只是口头上提醒了一番。
青栀说道:“世子有注意的,只是妾不放心,今早也让曹嬷嬷熬了药,回去就喝。”
国公夫人见青栀这般规矩本份,也不是个阳奉阴违的,当即对她越发满意了。
儿子院中有小妾倒无妨,就担心是个不安分的,搅得后宅不得安生。
但青栀这样,倒是让国公夫人放心不少。
可不能像裴淮泽院里那个秋蝉,一看就是祸害爷们儿的小妖精。
青栀还献上了一份自己亲自抄写的《心经》呈给国公夫人,“这是贱妾亲自抄写,为夫人祈福祝祷。”
“哦?”国公夫人接过看了看,看着上面娟秀的字迹,她满意点点头,“你竟还会写字?”
府中丫鬟鲜少有识字的,像青栀这样识字又将字写得这样不错的,是极少见的。
青栀解释说道:“多亏世子平日教导,妾用心学习,如今稍有所成,便想着写写《心经》练练手,还能为夫人与世子祝祷,也不枉费世子对妾的一番苦心。”
“好好好。”国公夫人脸上的笑容越发和善,“你能这样有心,我很放心。”
当即便赏了一只金凤珠桃花镯给青栀。
青栀婉言推辞,“妾抄写《心经》,是诚心诚意,绝非要什么赏赐,何况夫人此前赏过妾好些贵重的首饰,妾万不敢再收。”
“你就收下吧,昨日嫣儿对你说话难听了些,这首饰也是补偿你的,见你将世子伺候得周周全全,我心中感念。”
国公夫人将手镯亲自给青栀戴上,“你如今也是世子爷的妾室了,打扮上不要过于素朴了,免得让外人瞧了笑话。”
青栀规规矩矩福礼谢恩。
这时候裴南嫣进来,“母亲……”
在玉华院见到青栀,裴南嫣没给好脸色,横眉冷对,只恨不得上去踩一脚。
若非这贱婢,她何至于被母亲罚抄?
青栀安静退了下去。
裴南嫣又横了她一眼,然后对国公夫人说:“母亲,女儿今早要去平阳侯府参加妆奁会,这是女儿昨儿个熬夜抄写的一份《女诫》,看在女儿如此用心的份上,您就通融通融吧!”
她觉得自己真是无妄之灾,好端端地被罚抄《女诫》,虽然秋蝉昨夜帮她抄了,可是她又担心秋蝉一个丫鬟一个晚上完成不了,所以今早起床也抄了一些。
不过秋蝉还是完整送来了一份,不禁让她对这个婢子更加刮目相看。
不愧是大嫂这样的大家闺秀养出来的贴身婢子,确实厉害。
她赶着出门,拿着秋蝉抄完的就赶来了玉华院。
国公夫人安静地翻了翻抄写的《女诫》,翻第一页的时候,国公夫人的眉心就皱在了一起,越往后看,眉心拧得越紧,己经可以夹死一只拇指大的苍蝇程度了。
裴南嫣着急出门,忍不住催促,“母亲,女儿可以出门了吗?”
“我问你,这《女诫》当真是你亲手抄写的?”国公夫人正色地看着女儿。
她宁愿女儿是骗自己。
因为她实在不愿意相信女儿如今的字己经变得如此不堪入目了。
甚至连青栀的字都远远比不上。
这要是传出去,真真是要让人笑掉大牙的!
“当然是……”裴南嫣强装镇定,“母亲怎么能质疑女儿呢?难道女儿是能撒谎的吗?”
说着还伤心地用帕子擦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