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玄关处投下整齐的光影。陆骁蹲在地上,迷彩运动鞋与小北的卡通帆布鞋并排摆放,他正耐心地教儿子系鞋带:“先打个兔子耳朵,再绕个圈……” 话音未落,小北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脖子,鼻尖蹭着父亲下巴的胡茬:“爸爸的胡子扎扎!”
苏瑾从厨房探出头,围裙上还沾着面粉,手里端着刚烤好的小熊饼干。餐桌上,家庭相册摊开在最新一页,照片里三人在海边堆的沙堡沐浴着夕阳,陆骁戴着粉色遮阳帽的模样惹得她唇角上扬。“快洗手吃早餐,今天要去开家长会!” 她喊道,看着父子俩牵着手蹦蹦跳跳跑向餐桌,阳光为他们的影子镀上金边。
幼儿园的家长会被布置成童话乐园,墙上贴满孩子们的画作。陆骁穿着熨烫笔挺的藏青色衬衫,却在坐下时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小盆栽,惹得周围家长忍俊不禁。当老师展示孩子们的 “我的爸爸” 主题画时,陆骁的呼吸陡然停滞 —— 小北的画里,穿着迷彩服的巨人头顶长着翅膀,手里握着用彩虹做成的枪。
“陆小北说,爸爸会飞,能把坏蛋都赶跑!” 老师笑着解释。陆骁感觉眼眶发热,偷偷用指腹蹭去眼角的。苏瑾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着他虎口的疤痕,那是多年前执行任务留下的印记,此刻却成了孩子心中最坚固的盾牌。
闲暇的周末,一家三口常窝在飘窗边翻看旅行相册。陆骁戴着老花镜的模样总惹得小北咯咯首笑,孩子会用胖乎乎的手指戳着照片,奶声奶气地复述当时的情景:“这里爸爸被海浪打倒啦!”“这个贝壳是送给妈妈的项链!” 苏瑾靠在丈夫肩头,听着一大一小的笑声,忽然觉得时光慢得刚刚好。
客厅的照片墙渐渐被新的回忆填满。有小北第一次系好鞋带时骄傲的模样,有陆骁戴着生日帽吹蜡烛的滑稽瞬间,还有苏瑾在厨房教孩子烤饼干的温馨画面。每当亲朋好友来访,陆骁总会像展示军功章般,带着大家参观这些 “家庭勋章”。
某个月圆之夜,他们邀请了连队战友和闺蜜们来家里聚餐。客厅里,迷彩餐盘与卡通碗碟摆在一起,老王班长炖的羊肉汤香气西溢,林小夏带来的草莓蛋糕上插着迷你国旗。小北穿着陆骁的迷彩外套,戴着玩具军帽,有模有样地给叔叔阿姨们表演军体拳,惹得满堂欢笑。
夜深客散,陆骁抱着熟睡的儿子走向卧室,苏瑾跟在后面收拾残局。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全家福上,照片里的三人笑得灿烂,背景是他们婚礼时的旋转楼梯。“今天老师说,小北在幼儿园总说爸爸是大英雄。” 苏瑾轻声说,看着丈夫小心翼翼地替儿子盖好被子。
陆骁首起身,走到窗边。远处的城市灯火与记忆里的边境星空遥相呼应,他伸手揽过妻子的肩:“真正的英雄是你们。” 他低头亲吻她的发顶,迷彩服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的红绳 —— 那是苏瑾亲手编的,上面还系着儿子用彩泥捏的小星星。
阳台上,贝壳风铃在夜风中轻响,混着孩子均匀的呼吸声,编织成最安宁的旋律。苏瑾靠在陆骁怀里,突然觉得,所谓幸福,不过是这些细碎的日常:是家长会的感动,是翻看相册的欢笑,是亲朋好友相聚的热闹,更是每个平凡日子里,他们互相守护的温暖。